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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08:53 作者: 寄以妙有
    秦知知一頭問號,怎麼了?之前拒絕她拒絕的那麼狠,現在又說要來保護她了?

    「把你的計劃告訴我。」秦關樓道。

    秦知知默默看了他半晌,見他面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一時也有些吃不准眼前這人真正的盤算。想來外面的風言風語他都已經聽到了,以秦關樓的聰明勁兒定是能想到這就是秦知知他們的計劃,瞞是瞞不住的。

    不過誰會嫌棄幫手多呢?秦關樓確實個靠譜的人。

    思來想去,秦知知拉開房門:「那你進來吧。」

    三日後,賀小郎和蔣瑜的婚事如約舉行。

    因為蔣瑜已經被蔣府趕出家門,故而不能從蔣府出嫁。賀小郎在隔壁租賃了一套小院子,蔣瑜就在其中待嫁。而又因為這場婚事並不光彩,竟是沒有什麼人來吃喜酒,只有賀小郎的幾個兄弟來撐了撐場面。

    小院子中,喜娘替蔣瑜畫好了妝面,蓋上蓋頭。

    不過一個轉臉的功夫,再扶起來時,新娘已經變成了秦知知。

    她穿著大紅喜服,蓋著紅色蓋頭,被人攙扶著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門。

    院中,一個小小的轎子停在那裡,掛著紅綢,正等著新娘子的到來。為了能更好的護住秦知知的安全,秦關樓化身成了其中的一個轎夫。

    在秦知知上轎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輕輕碰了秦知知的手一下。

    起轎——

    鞭炮轟鳴,不知門外是誰叫著新娘子來啦,她被緩緩抬進了賀小郎家的院子。嬉笑聲拍掌聲,夾雜著竊竊私語,所有的所有,都將秦知知圍在其中。

    可就在跨入賀小郎家門的一瞬間,周圍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她像是被剝奪了所有感官,沒有觸覺,沒有嗅覺,沒有聽覺,頓時投入無邊的黑暗之中,不停墜落。

    秦知知雙手一緊,握住藏在腰間的撼天。

    她低聲道:「秦關樓?」

    按理來說,就算是君無涯還沒有從正廳迎出來,轎子旁邊還有秦關樓在守著,他不可能如此悄無聲息。

    秦知知又喚了一聲:「秦關樓。」

    外面仍然是死一般的寂靜,她心中一沉,料想對方應該是凶多吉少。

    可怎麼會如此,明明剛剛還有那麼多聲音,若是劍魔真的現身,難道君無涯或者賀小郎他們都毫無察覺。即便賀小郎他們沒有辦法抵禦劍魔,君無涯也不行嗎?他可是辟穀修為,若是真要較起真來,是要比自己修為更高的。

    君無涯的琴聲也遲遲沒有動靜。

    不知道從何處聽到一聲嗡鳴,感覺到有人正打算掀開轎門,就在察覺到對方的意圖時,秦知知「刷」的抽出撼天。

    利劍出鞘的剎那,殺意破空而出。

    她手腕旋轉,使的卻是天同宗的刀法,劍鋒直接劈向來者!

    恰逢狂風吹動,吹翻蓋在秦知知臉上的蓋頭,煙塵瀰漫之時,一隻金瞳驀地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那麼熟悉,那麼心動。

    第53章

    狂風吹動, 掀起秦知知頭上頂著的蓋頭,大片的火紅色從視線中褪去,煙塵瀰漫之中, 秦知知抬首,驀地撞入一隻熟悉金瞳里,像晶瑩剔透的琥珀, 反射著稀碎的光芒。

    流光溢彩,驚心動魄。

    撼天劍尖直指他的眉間, 對方雙指夾住撼天的劍鋒, 急速後退, 衣袂翻飛之間,露出那張熟悉的面孔。

    鼻樑挺直, 眉如遠山。鳳眸狹長,飛眉入鬢。一隻黑瞳一隻金瞳, 襯得他恍若九天之仙,不落凡塵。

    那是一張秦知知很久都不願也不敢再想起的容顏。

    每每提及, 都扯著胸口一陣一陣,抽似的疼。

    對方雙腳落地,紋絲不動,不過指尖微微用力用力, 撼天劍身在兩邊受力之下,劍身不自覺的彎曲。他眉頭輕皺, 撼天感受到主人的氣息, 嗡鳴作響,秦知知只覺得虎口一陣酥麻, 下一刻被劍氣直接震開。

    撼天劍從手中垂落, 直直插入兩人腳邊鬆軟的泥土中。

    萬籟俱靜, 仿佛世間所有都陷入了沉睡,唯有風輕輕吹過,安靜的拂過兩人的發梢與衣角。

    秦知知垂下了眼睛。

    她的第一想法是,竟然真的是他。

    分明是早有預料的答案,可在揭曉的時候,秦知知還是不由自主的心慌了。

    怎麼會是他?怎麼會真的是他?

    秦知知低喃:「你竟然真的是劍魔……」

    恍惚間她覺得,謝煜台好像已經死在了魔窟深淵之下,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究竟是什麼人。他是否還記得自己呢?還是,他不過是個披著謝煜台皮囊的陌生人?

    秦知知突然覺得,後者對於自己來說,更不可以接受。

    對面的人也是一直沒有動作,直到秦知知說話這才動了動腳,似要向她走來。

    秦知知突然開口:「你別動。」

    謝煜台腳步微滯,真的就一動不動。

    秦知知人還低著頭卻在瞬間抽出身後的歸藏,狠狠揮向謝煜台,大怒道:「狗渣男,你怎麼敢的啊!?」

    刀氣震得撼天顫動,謝煜台被逼的連連後退,最後忍不住抬袖遮擋。可就在他抬手的剎那,袖角被刮成了碎片。

    謝煜台怔怔看著碎成布條的袖角,有些茫然。

    這一刀仿佛將秦知知所有的憤怒和怨恨都劈向了對方,除卻憤怒與怨恨以後,剩下的情緒都一股腦的砸向秦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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