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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06:56 作者: 多梨
鄭不凡笑了:「你倒是疼她。」
回去後,已經到了探視時間。今天的探視時間並不長,小黑貓也沒辦法帶到醫院中,只有謝薄聲和鄭不凡同李京墨聊了聊,告訴他,小黑貓沒事,讓他安心養病,早些出院。
現在李京墨的狀況還不太穩,得了醫生的提醒,謝薄聲沒有聊那些會令他激動的事情。
異鄉之中,謝薄聲和鄭不凡一塊兒吃飯,酒店訂了三間,謝薄聲和小桑葚的房間緊挨著。很難得,小桑葚沒有對這個安排產生什麼異議,她表現出和之前不同的困惑,偶爾會盯著鄭不凡看,好像他是一個讓貓貓無法理解的怪物。
鄭不凡倒是主動和謝薄聲聊了許多,關於李京墨這些年的自暴自棄,包括他這種操勞外加不照顧身體導致的心臟疾病,關於如何勸說李京墨離開這片土地……
他們都明白,李京墨陷入過往的自責中無法自拔。李京墨始終認為宋青衿的死有自己的一份責任,為了「贖罪」,他幾乎放棄自己的全部前程和人生,來到她的家鄉,這個貧瘠的山村中,教書育人,以幫助更多的人去看看山外的世界。
但現在的情況是,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他再繼續這種生活。
兩人一直聊到餐廳人漸漸散,聊到小桑葚開始打哈欠,才站起來,乘坐電梯回房間。上電梯的時候,十分缺乏睡眠的小桑葚已經將整個身體都依靠在謝薄聲肩膀上,搖搖晃晃,困到好像下一秒就會立刻趴下。而鄭不凡摸了摸口袋,反應過來,自己將手機落在行政酒廊。
他苦笑著和謝薄聲說了,折身重新上去拿手機。
而剛出電梯後,謝薄聲微微傾身,讓困到睜不開眼的小桑葚徹底趴在他的臂彎,順勢將她整個人抱起,謝薄聲先往她的房間走去。
感應到鄭不凡離開後,小桑葚才放心地用掌心貼貼謝薄聲胸膛,踩了兩下,她含糊不清地告訴他:「謝薄聲,你朋友身上有貓貓發熱的味道喔。」
謝薄聲說:「不凡似乎也養了貓。」
「……不一樣的,」小桑葚說,「貓貓不會這麼頻繁發熱,也不會在人類身上留下這麼重的味道,你朋友,貓貓,還是陌生的貓貓姐姐……」
她嘟嘟囔囔,自己也不清楚氣味究竟為何如此濃重,這些超過貓貓的知識範圍,她只能重複三個字:「很奇怪。」
謝薄聲笑了笑,他一隻手抱著小桑葚,另一隻手的兩根手指夾住房卡,刷卡,進入。
將小桑葚放到床上後,謝薄聲有些擔心紐扣和拉鏈的束縛會在她腰上勒出痕跡,畢竟小桑葚的睡姿過於狂放,甚至還可能出現睡到一半、上半身從床上自然垂下的古怪睡姿。謝薄聲自然而然地幫她褪掉褲子。這種事情,他做過很多次,本該熟練無比,今天卻出現了一點意外。
從觸碰紐扣時,謝薄聲便有些奇異的不安,他感覺有些不適,猶豫間,他還是解開,看到她因為呼吸而輕動的肚皮,像是可愛的、雨後溫柔的白色雲朵。
謝薄聲愣住。
不對,這樣很不應該。
看到小巧的肚臍後,謝薄聲幾乎是慌亂地扯起被子,將小桑葚整個人蓋住,蓋得太過,將她頭臉也蓋住,他又顫手,往下拉一拉,拉到她露出下巴。
謝薄聲轉過身去,頓了頓,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鐘。
謝薄聲早早沖澡,早早入睡。
但夢境不會寬恕他的罪過。
這個晚上,謝薄聲第一次做了和小桑葚有關的夢。
一個綺麗之夢。
第56章 喵喵喵喵喵
貓貓偷襲
月盈則虧,水滿即溢。
容器之中的東西抵達一個極限的時候,就會開始悄然外溢。如雪中青松,當承載的積雪超過限度時,青松枝條微微傾斜,抖落漫溢的皚皚白雪。
人類也是如此。
謝薄聲是一個健康、正常的男性。他自小接受良好且正常的教育,也有著自然的、雪滿則溢的正常狀況。
這種頻率不會太高,大約兩周一次。謝薄聲平時少考慮這方面的問題,次數也少,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有夢境來干擾,只自然而然地發生,他只會在半夜中驚醒,然後收拾東西。
這很正常。
只在今天發生異常。
謝薄聲今日的入睡速度並不算快,即使上午乘機,中午和下午又有長時間的開車,他的身體已經疲倦,頭腦卻清醒。
做大學老師並不像很多人想像中那樣,每天生活就是學校、家這樣兩點一線。還有一些學術交流、考察等等活動,今年上半年屬於一個意外,為了能夠更好地教導小桑葚做人,他已經酌情推掉一些機會。
謝薄聲住酒店的次數很多,大部分情況下,泡泡澡就能安然入睡。
今日不行,他躺在床上,房間的燈都已經關掉,只有個人的輕輕呼吸,窗簾緊閉,不放任何月光進來,像是給自己原地設限、畫地為牢,緊緊封閉自我天地。
總有貓貓的尾巴尖尖悄然掃著他的手掌心。
那天書房中看到的畫面躍然落入腦海,那個視頻的製作其實並不算精良,但貓耳和貓尾卻做得不錯,時間過去這麼久,謝薄聲連他們的長相和聲音都忘得差不多了,若不是小桑葚這次翻出來,他都要忘記那貓尾是白色……但現在,在他手掌心輕輕拂動的卻並不是視頻中的那個,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