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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06:56 作者: 多梨
小桑葚:「喔。」
等了等,她又認真問:「為什麼呢?因為你照顧我,所以就不可以和我做嗎?」
謝薄聲:「嗯。」
這個問題讓小桑葚十分失落,她垂著貓耳,感受到由衷的悲傷。
貓咪是很單純的一種生物,餓了就吃,困了就睡,開心了就去蹭蹭信徒、標記一下,不開心了就衝著信徒喵喵喵,或者給信徒幾個大肉墊;想理信徒了就過去讓他們rua一rua,不想理了就直接開始兔子蹬,踹開信徒想要偷襲貓貓柔軟肚子的胳膊。
可是小桑葚沒有想到,因為自己曾經被謝薄聲餵奶洗澡教噓噓,就失去了和謝薄聲做人類快活事情的資格。
嗨呀,貓貓好氣,懊惱得小桑葚想要變成貓貓在智能貓砂盆中蹲上半個小時冷靜冷靜。
謝薄聲並不知小桑葚的懊惱想法。這場詳細的知識教學讓他格外的不自在,倘若小桑葚是不認識的異性,倘若她是自己的學生,如今的謝薄聲或許也不會有這般強烈的羞恥心和反應。
偏偏她是自己照顧大的……妹妹?孩子?還是貓?
謝薄聲無法為她下一個妥帖的定義,而這模糊不清的界限,是他強烈矛盾的來源。
事實上,謝薄聲從沒有想過要和她做什麼事情。
即使小桑葚提過無數次,謝薄聲也只是尷尬不安,以及隱隱約約的背德感。他從未將小桑葚當作可以結合的對象,因而,在貓尾下的原始本能更令他唾棄。那種親密的、愛人一樣的行為,完全不會出現在謝薄聲的思考中。
他如此篤定這一點。
晚餐後,小桑葚洗過澡,早早地去睡覺。天氣漸漸變得熱,她也開始不和謝薄聲睡在一塊兒----謝薄聲畢竟是個男性,體溫雖然沒有貓貓高,但也是一個熱源。貓咪只有在冬天的時候才會格外地粘人,想要和信徒貼貼、睡個溫暖的好覺。而在天氣變熱後,貓貓立刻「甩尾不認人」,開始喜歡去一些可以充足散熱的地方休息,比如書架,比如地板,比如桌子----
某次謝薄聲夜晚醒來,聽到客廳有動靜,走過去一看,小桑葚趴在餐桌上睡得呼嚕呼嚕,把他驚到。擔心她摔下來摔到頭部,謝薄聲將她抱回她的臥室,又許諾給她吃十根小魚乾,才哄得她答應今後都在次臥床上睡。
謝薄聲輕手輕腳關上她的房門。
到了如今,謝薄聲的房門仍舊是不上鎖的,誰知道還會有什麼意外出現呢?在小桑葚的鍛鍊下,如今的謝薄聲,心理承受能力直線上升。倘若現在有人告訴謝薄聲,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其他人都是貓貓變的,他也只會禮貌性地表示驚訝,然後繼續做自己做的事情。
小桑葚睡得早,謝薄聲還得需要檢查她的作業,批改,然後截圖發到家長群中。謝薄聲完全能夠理解現在國家重視家庭教育、讓父母參與到學生學習中的事情,但他完全想不明白,怎麼還有家長自發地開始卷,在群內發表小作文,解釋自己昨天晚上喝多了酒耍酒瘋替孩子寫作業的「惡性行為」。
已經很久沒有同未成年人、未成年學生的家長打過交道的謝薄聲,出於職業病,習慣性地點開了所有家長提交的作業截圖,看著孩子們整齊劃一的字體,驀然間想到自己學生提交上的論文。
謝薄聲一聲長嘆。
嘆完後,謝薄聲才去給李京墨的母親致電----她現如今仍舊陪在醫院中,李京墨還在接受治療。他沒有兄弟姐妹,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如今住院,也只有父母陪伴著他。
現在打電話也只是確認明天要去的時間,以及醫院的具體地點,一切溝通好後,謝薄聲才問:「阿姨,京墨的那隻小黑貓還在嗎?」
李京墨的母親愣了一下:「啊,你說救了京墨的那隻小黑貓嗎?醫院裡不讓帶寵物過來,我就暫時將它放在家裡了。別擔心,家裡面有水,我也多放了貓糧,沒事的。」
謝薄聲問:「沒有人照顧嗎?」
李京墨母親有些奇怪:「京墨一直散養著它……沒事,鄉下的貓都這樣,它認路,出去玩也沒事,會自己回家。」
謝薄聲說:「鄉下也有很多人投餵老鼠藥,我擔心她不小心吃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語調放緩,又說:「阿姨,這隻貓有靈性,和京墨也有緣。我想,最好還是養著它,好好照顧。」
李京墨母親說:「薄聲啊,我知道你的意思。這兩天我空不開手,等你來了,好好勸勸京墨,勸他離開那個地方……至於貓,他喜歡,就繼續養著,不是什麼大事。」
謝薄聲道謝,通話結束前,李京墨母親又想起一件事,說:「對了,不凡那孩子打電話說他明天過來,他和你說了嗎?」
「說了,」謝薄聲說,「不過他是早上的飛機,應該會比我早到。」
----小桑葚需要補覺,謝薄聲不願意她早起。
饒是如此,次日上午八點,小桑葚起床時,仍舊打著哈欠,睡眼惺忪,一口煎蛋吃了五分鐘,終於閉著眼睛吞下。
謝薄聲給她倒了豆漿。
小桑葚盯著那杯豆漿,忽然再一次提出昨天晚上的疑問:「所以,如果你讓我給你餵奶,我幫你洗澡,我幫你嗯嗯,我們倆算不算扯平了?然後就可以愉快地開始學習人類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