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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3:06:56 作者: 多梨
    謝薄聲:「嗯,為什麼?」

    「我的大腦告訴我,」小桑葚指了指腦袋,「和你做可以生崽崽的事情會很快樂。」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一定是真的,對吧?」

    謝薄聲:「……」

    他移開視線:「我不確定。」

    謝薄聲是學術派,但並不是專業研究兩性行為的專家,在這方面只略懂一些基礎的理論知識,卻並不具備豐富的實戰經驗,更不要說總結出一個答案。究竟快樂,還是不快樂……

    謝薄聲不能給出回答。他只知男方是肯定的,女方呢?

    他不知。

    小桑葚沒有失望,她湊過來,小聲問:「那你想要知道確定的答案嗎?」

    謝薄聲不說話,他的手原本搭在開車門的地方,現在一隻手撐著座椅,另一隻手按在小桑葚肩膀上。他不推開小桑葚,也不將她往自己的方向帶。她的肢體實在柔軟靈活,哪怕是這種狹窄逼兀的車內空間中,也已經雙膝跪在座椅上,像貓一樣,將一雙手乖乖地搭在他肩膀之上。

    「喂,」小桑葚說,「謝薄聲,和我試試吧,我很好奇。」

    謝薄聲轉過臉,小桑葚看到他的喉結動了,像是在吸氣,又像是想藉此將那絲微薄的氧氣囚禁在咽喉中。

    謝薄聲說:「胡鬧。」

    「咦?」小桑葚歪歪腦袋,失望,「不可以嗎?」

    「不可以,」謝薄聲已經打開車門,外面的冷風吹入,臉頰迎面寒,他一個寒噤,小桑葚的手已經自然垂到他胸口,謝薄聲低頭看她指尖被寒風刺激到微紅,說,「等再過一年,你或許會後悔今日的說法。」

    小桑葚說:「我絕對不會後悔。」

    謝薄聲只是笑笑,摸了摸她的頭:「下車吧。」

    不知為何,謝薄聲心中竟有些難以言喻的滋味。他站在寒風中,看著小桑葚下車,關車門,她很有禮貌,關車門的聲音也輕輕,而不是嘭地一下甩上去。關好後,還要摸摸車門關合處,似是擔心自己弄痛了車----

    這個奇怪的聯想在謝薄聲思維中只存在短暫幾秒,但他想,這應當是小桑葚方才的真實想法,她的確會做出這種事情。佇立寒風中,謝薄聲看到小桑葚快步走過來,拉起他的手,不能變出尾巴,她只用額頭親密地蹭了蹭謝薄聲的胳膊,用力貼貼他冰涼的一雙手。

    謝薄聲保持著與她牽手的姿態:「站好。」

    小桑葚乖乖站好,她還在提問:「謝薄聲謝薄聲,人過生日會做什麼呀?」

    謝薄聲說:「吃生日蛋糕,吹蠟燭。」

    「還有嗎?」

    謝薄聲想了想:「或許還有親人和好友的祝福?唱生日快樂歌,收生日禮物……」

    這裡的雪很少,兩年或許只吝嗇地撒撒雪花,稀有到好比學生寫出審核兩遍就能通過的論文。今天卻飄了一點點零星的小白花,小桑葚震驚極了,還以為是天上撒糖,嘗了嘗才皺起眉。謝薄聲看著她無憂無慮的身影,那種難言的情緒席捲而來,重新拉扯他的心臟百骸,愈發堅定絕不踏雷池一步的決心。

    她太過天真,愛也純粹,純粹到毫無性別物種之分。

    多一些耐心,教教她,讓她明白什麼是男女之情、什麼是雛鳥之情;現在和她同床共枕,也只是避免她變成貓貓的權宜之計,看來今後謝薄聲要穿兩層睡衣防身,最好在枕頭下放經書、床上置佛珠,提醒謝薄聲定要清心寡欲,絕不可因為一時的把持不住而傷害她的身體……

    謝薄聲如此想。

    小桑葚卻沒有這麼多感觸,她對下雪好奇,謝薄聲便領著她在小區中重新轉了一圈,才返回家中。謝文朗和方珍玉夫妻倆見兩人瑟瑟發抖進門,立刻倒了熱水,小桑葚喝不了,只捧在手中暖一雙手,乖乖坐著,聽他們講準備如何給謝薄聲慶祝生日。

    方珍玉還是喜歡叫謝薄聲的小名,玫瑰,玫瑰,叫的次數多了,小桑葚舉手提問:「媽媽,為什麼給謝薄聲起小名叫做玫瑰啊?」

    謝薄聲嘆氣。

    方珍玉笑:「因為他小時候長得好看,大眼睛長睫毛,白皮膚紅嘴唇,都說和玫瑰似的,這才給他取小名,玫瑰。」

    小桑葚眼睛亮了:「哇。」

    說到這裡,她也說:「我也有小名耶。」

    謝文朗笑:「什麼?我猜猜,該不會是百合?還是芍藥?」

    「差不多,」小桑葚看著謝薄聲,驕傲極了,「也是很美麗的名字。」

    方珍玉沉思:「木槿?還是向日葵?」

    小桑葚開開心心公布答案:「是花花!」

    謝文朗:「……」

    方珍玉:「……」

    謝薄聲面不改色:「好名字。鍾靈毓秀,超凡脫俗。」

    謝文朗在胸口畫十字,驚訝地看謝薄聲:「什麼時候開始,你說謊也不臉紅了?」

    謝薄聲:「……」

    方珍玉笑著打圓場:「名字的確不錯,就是有點像貓的名字。」

    小桑葚差點就要驕傲地說「我就是貓貓啊」,但聰明的她觀察了謝薄聲的表情,並認真地回應方珍玉:「人類也可以叫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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