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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住林寶順的衣領，「三哥, 你把三嫂咋了, 為啥有血跡？」

    林立華一聽，進去一看，看到屋裡的凌亂, 氣的抄起旁邊的棍子朝著他打，「你個不成器的東西, 搬出來才幾天就鬧出這樣的事，我不盯著就出事，從小到大每一天讓我省心, 我打死你個小混蛋。」

    氣歸氣，打的時候有分寸，往屁股上打，哪裡肉多，打不壞。

    「哎喲……」

    林寶順疼的跳起來，竄了出去，到處躲，這會兒清醒了許多。

    一番鬧騰後，林立華拿著棍子氣喘吁吁，指著躲在林寶春身後的林寶順，「你媳婦呢？」

    林寶順想了一下，理直氣壯的說：「走了，被小妹帶走了。」

    「家裡咋回事？」林立華一想到屋裡那些亂七八糟心肝兒疼，「我就是教你這麼糟蹋東西的，別以為日子過好了就能亂來，你個敗家子好東西都是被你這麼霍霍光的。」

    ——

    「同志這麼多新傷舊傷全是男人打的吧？我跟你講哦，男人要是打你別白白挨著，叫上娘家的兄弟嚇嚇他，保證以後不敢跟你動手，男人都是賤骨頭，慣不得，越慣越不像樣，該硬氣的時候就要硬氣。」

    女醫生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熱心的不得了，生怕楊梅再被打。

    林秀秀在一旁猛點頭，「就是就是，哪能由著他的性子。」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只有李紅菊沒有說話，她眼睛泛紅，時不時的抹眼淚，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林秀秀完全沒辦法把她和之前那個小心思特別多的三嫂聯繫在一起。

    她其實有點生氣，作為外人，她替李紅菊著急，偏偏李紅菊眼神閃躲，逃避，生怕這件事被別人知道，要不是她拉著她過來看醫生，她還要自己默默承受，等著身體癒合。

    幾人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李紅菊要回去，林秀秀沒有阻止，說道：「二嫂跟爹媽說了，先回去看看他們，安安他們的心，再回去也是一樣的。」

    她想看看林立華和吳鳳英會咋做，能幫的她都幫了，要是還是往最壞的方向發展她也沒辦法。

    「唉，他們回來了，小姑，紅菊，快快快進來，爹他們一直等著你呢。」楊梅就在外面守著，老遠的就看見他們。

    街坊鄰居指指點點的不少，好多人上門詢問到底發生了啥事，家醜不可外揚，誰都沒有跟他們說。

    別人不是傻子，看到李紅菊這副慘兮兮的樣子，猜也能猜道□□分。

    進了院子裡，林秀秀發現林寶順也在，酒氣比之前淡了些，他的臉也不像之前那麼紅了。

    「三哥，你清醒沒？」林秀秀來到他面前。

    林寶順不敢看她，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好、好多了。」

    他站起來，避開顧城，到了李紅菊面前，「媳婦兒，你受委屈了。」

    李紅菊不語，搖頭。

    林秀秀看得嘆氣，完全不知道該拿李紅菊怎麼辦，那人隨便一句話她上趕著原諒，這樣會出麻煩啊。

    林立華和吳鳳英坐在床沿，其他人全部站在屋子裡，孩子們都被打發走了，建華幾個大的懂事，把弟弟妹妹們帶去外面玩了。

    林立華視線落在林寶順身上，「老三，當著大家的面，你說說這事怎麼解決？」

    林寶順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朝著倆老磕頭，「爹，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是東西，干出這種糊塗事。」

    林寶順直接扇了自己兩耳光，啪啪的很響。

    聽著都疼。

    他轉了個方向，朝著李紅菊磕頭，「我一時糊塗對你動了手，媳婦兒，你打我罵我都行，別跟我計較了行不行，原諒我，以後我會好好對你和孩子。」

    李紅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上前去抱住林寶順，「孩子他爸我沒怪你，我懂，我都懂，你壓力太大，事情太多，一時沒想明白才會對我動手。」

    「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李紅菊哭的比林寶順還傷心，朝著倆老哭訴，「爹，媽，孩子他爸真的知道錯了，看在他誠心改過的份上，別跟他計較了，行不行？」

    林立華和吳鳳英再怎麼生氣，心還是向著兒子，兒媳婦都這樣說了，他們也沒有繼續揪著不放。

    「老三，外面的女人斷了，紅菊是個好媳婦，你以後好好對她，有啥事都要忍一忍，別輕易動手。」林立華語重心長的對他說。

    一群人吃飯的時候，林寶順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停的給李紅菊夾菜，誇張的替她把湯吹冷了，「媳婦，慢點喝，別燙到了。」

    李紅菊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泛出紅暈，無聲的點了點頭，看著他的時候眼裡全是愛意。

    除了剛結婚那一陣子，男人已經很久沒這麼體貼了，她覺得被打也值了，男人總算變好了，以後日子肯定紅火。

    從林家離開後，林秀秀抱著已經睡著的季子昂，坐在車後，對著騎車的顧城說：「你說三哥真的會改嗎？」

    「他不是已經保證了嗎？」顧城嘲諷，「只差跪在地上一個個磕頭求原諒，沒看出來三哥能這麼低聲下去，真的變了，要是以前這麼屈辱的事他哪裡做得出來。」

    林秀秀沒聽出他話里的譏諷，擔憂的說：「我就是覺得不對勁，好像哪裡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

    「三哥知道錯了比啥都好，別管那麼多了。」顧城不願意她摻和進去，轉了個話題，「聽姨婆說你來吉市是送啥稿子，到底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