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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脫離顧城，不跟他一起幹了，他愛咋樣就咋樣，別看他爹媽這時候不同意，只要他混的好，他們不同意又能咋樣，還不是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會這樣想是有原因的，跟人打交道多了，身邊大多都是一些老闆，那些老闆哪個沒有包二奶，三奶四奶的一大堆，人家不是照樣過得有滋有味，憑啥到他這裡就不行了。

    他給李紅菊和孩子錢的時候從來不手軟，對爹娘也孝順，就多了一個女人，憑啥對他喊打喊罵，好像做了十惡不赦的事。

    林立華看了一眼顧城，突然抄起旁邊的掃把往林寶順身上打：「你還狡辯，我打不死你個兔崽子，老二老五你們兩個還愣著幹啥，把他給我按住。」

    沒幾下林寶順就被按住了，林立華手沒軟，用力的往林寶順身上打去，打得林寶順嗷嗷叫。

    這時候教孩子除了罵就是打，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認定只要打怕了就會聽話。

    這招確實有效，也有個別頭鐵的下次繼續犯。

    顧城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絲毫沒有拖勸的意思，倒是一旁的林秀秀看得不忍，聽著林寶順嗷嗷叫，堂堂一個大男人硬是出了眼淚。

    季子昂的眼睛被林秀秀遮住，他沒去扒拉，聽著他三舅的哭聲忍不住往林秀秀身邊靠了靠，心想：「三舅好慘。」

    顧城知道林立華的用意，不過是打給他看的，想讓他出手阻止，想讓他不要跟林寶順計較。

    他懂一個父親想要維護兒子的心情，也樂意的看著這一切，不過他並不打算給他們面子，相反，他要讓林家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秀秀，如果沒有秀秀，林家人對他來說不過是陌生人。

    林秀秀想要開口阻止，一想到剛才林寶順對她吼的那些話，啥也不想做，愛咋樣咋樣，她懶得管，全是一攤子爛事。

    這場戲沒有林秀秀的配合，林立華也不能一直演下去，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事。

    林寶順沒有嚎了，而是變成了哭泣，他一聲不吭，眼淚往下掉，這麼大的人了，居然被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里子面子全部丟光了。

    濃濃的屈辱感讓他沒臉見人，如果有地洞他肯定鑽進去。

    還是躺在床上的吳鳳英實在聽不下去了，出來拉住了林立華，這才給了他台階下。

    林寶順被打得狠了，趴在地上一直不起來，院子裡的氣氛變得壓抑，誰都沒有說話。

    林寶春和林寶民眼眶紅紅的，李紅菊默默的抹眼淚，吳鳳英和林立華生氣又痛心。

    林秀秀移開了頭，沒去看眼前的這一幕，顧城則是始終像個局外人，看著這一切。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至於林寶順會咋做林秀秀並不清楚，她跟著顧城離開了林家，坐在自行車后座，季子昂坐在前面，顧城帶著一家三口回了家。

    她有些愧疚，白小君會賴在吉市全是因為孔春蕾收留了她，孔春蕾又在她的店子裡工作，林寶順經常來店裡送貨，肯定這樣才會遇到白小君。

    算來算去，這件事跟她也有點關係。

    到了家，季子昂異常沉默，牽著林秀秀的手，跟在她身邊，乖的不得了。

    沒想到嘎公打人那麼凶，他以前還覺得嘎公特別慈祥，笑眯眯的，無論他幹啥都不會說啥。

    她的肩膀被按住，她回頭，對上滿是擔憂的眼神。

    她勉強大起精神，「對了，還沒問你這些日子去哪裡了，怎麼又回來了？」

    「這個我知道，媽，我跟我爸見了好多人啊，全是老闆，爸跟他們談生意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吃東西，吃了好多好吃的。」

    林秀秀抱起好些日子沒見的兒子，問道：「吃東西了嗎？」

    季子昂實誠的搖了搖頭。

    她就知道。

    林秀秀給他們下了面，先墊墊肚子，看著父子兩個狼吞虎咽的樣子，有些心疼，「再忙也要吃東西，那麼急著找我幹啥。」

    顧城吸溜麵條，幾大口把一碗麵吃完了，連帶著湯喝的乾乾淨淨，「看到你我才安心。」

    等季子昂吃完以後，顧城讓他回去睡覺。

    季子昂真的累了，乖巧的回了屋。

    院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之後，林秀秀問：「你是不是要對我說啥？」

    「我在院子外面站了一會兒，林寶順吼你的那些話我全部聽到了。」

    他打算等你們解決好之後再進去，哪裡知道林寶順居然對著她大呼小叫，當下沒忍住才敲門。

    林秀秀沒在意，「他就是氣昏了頭，口不擇言，爹都把他打成那樣了，應該知道錯了。」

    顧城冷笑一聲。

    她踢了他一腳，「你笑啥？」

    「笑你傻。」顧城揉了揉她的腦袋，在她發火之前收回手，「我給了他好幾次機會，每次都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悔悟，結果還是成了現在這樣，有一類人叫做不見棺材不掉淚，不讓他親自體會一下，永遠只是嘴頭上認錯，不會付諸於實際行動。」

    顧城會咋做林秀秀並不清楚，她帶著季子昂在店裡晃悠，林寶順和李紅菊的事情不再插手，只知道氣氛怪怪的，就連孔春蕾在她面前說話都弱了。

    唯一不知道憂愁的大概就是季子昂了，沒心沒肺的，林秀秀看帳本，他就在一旁做作業。

    ——

    北城

    一處幽靜的宅子裡住著一位年輕的姑娘，她每天都會在附近散步，不用工作，每天睡到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