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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雜亂的東西用得上的木板子留了下來，用不上的垃圾全部堆在一起，屋子裡灰塵很多，先清掃再擦。

    「秀秀，咋還把門給關上了？」吳鳳英過來的時候，看到門被關著，還以為沒人在家，聽到裡面有動靜，這才敲門。

    林秀秀灰頭土臉的把門打開了，看到吳鳳英手裡拿著竹掃把，討好的笑了笑，「媽，我還在擔心院子沒竹掃把不好掃，你拿過來正正好，還是我媽媽好。」

    她嘴巴平時就討喜，乖巧，這會兒專門撒嬌，吳鳳英哪裡受得了，對於女兒這麼外放的親昵，一時間不太適應，不自在的說：「少貧嘴，以後在外面住懂事些，別跟小城置氣，別什麼都等他回來做，他一天到晚上班很累，這些家務活就不要往他身上推，當人家媳婦了，該做的時候多做一些，不要讓人說三道四。」

    「知道了知道了。」林秀秀把吳鳳英拉進來，母女兩個一邊幹活一邊說話。

    吳鳳英有經驗，幹活又利索，比起她動作快很多，不大的家很快就收拾好了。

    「媽，先歇會兒，已經差不多了，不急。」林秀秀給她倒了一碗水，讓她在一旁坐下休息。

    吳鳳英看著小院子，感慨道：「住在這裡也好，寬敞，安靜，也不用聽你二嫂抱怨。」

    「嗯」

    吳鳳英看著小女兒這樣，心裡難受，楊梅終究是兒媳婦，隔了一層，她要是說得太多不好，會招人記恨，還會讓老二難堪，可她什麼都不做，又只能讓么女委屈。

    「你二嫂那性子我清楚，和她生活了這麼多年，知道她不是個壞人，好人是好人，就是那張嘴讓人受不了，她的性子不行，做的好事沒人能記住，作惡倒是會讓人記一輩子。」

    吳鳳英不希望兒媳和女兒之間因為一一點點小事鬧得不可開交，老死不相往來，親人間哪有隔夜仇，以後么女要是有點啥事，能幫她的除了哥哥們，難道還指望外人嗎？

    血緣關係在那裡，哪能說斷就斷，上下嘴皮子都要磕磕絆絆，別說人了！

    林秀秀聽出吳鳳英話里的意思，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說實話，她真的很不喜歡楊梅，可也像吳鳳英說的，她不是個壞人，性子不討喜。

    人都有缺點，能相處在一起很重要，吳鳳英說得沒錯，她要是有點什麼事，外人不會幫她，除了五個哥哥，難不成還指望別人幫她。

    想通了這一點，林秀秀點了點頭，「媽，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不會記恨二嫂，其實想想她做的也沒多過分，說來說去還是我以前做了很多混帳事，才會有今天的局面。」

    吳鳳英放心了，「你不跟她生氣最好，你不知道今天我一早碰見她，她在我面前支支吾吾的，眼睛紅紅的，昨晚哭了，你二哥還罵了她，知道錯了，就是拉不下面子。」

    吳鳳英說的話林秀秀還是相信的，她只是沒想到楊梅居然哭了。

    其實昨天林秀秀他們一走她就後悔了，小姑在家裡住著的時候，她確實心裡不舒服，老覺得小姑兩口子白吃白喝。

    說出那樣的話，她心裡是想過趕小姑走，但絕對不是那個時候，就是話趕話，到了那個地步，一生氣，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人吵架的時候，哪裡管那麼多，哪裡戳人心痛就往哪裡說，她就是氣不過，看著一大家子都站在小姑那麼，心裡不舒服，她作為兒媳婦，才是林家人，可為什麼林家人都把她當惡人看！

    小姑他們走了，她擔心他們沒有地方去，擔心他們活不下去，越想越心虛，推了推睡在身邊的林寶民，「你跟我說說小姑那麼咋樣，有沒有住的地方，住在哪裡的？」

    林寶民送顧城他們回來之後倒頭就睡，沒和楊梅說一句話，他媳婦鬧這麼一出，搞的他里外不是人。

    那可是他的親妹妹，就這麼被他的媳婦趕出去了，秀秀雖然心裡什麼都沒有說，可他知道，秀秀會埋怨他。

    楊梅推了幾下，見男人不理她，在他腰間掐了一下，「我跟你說話呢你倒是回答我，別裝死，我知道你沒睡。」

    「你還有完沒完，鬧個不停是不是！」林寶民坐起來，滿臉不高興，衝著她低吼。

    「我哪裡鬧了，就是問問而已，要是……實在不行，讓小姑他們……」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變成現在這樣不正好如你意，好了，以後小妹都不會住在家裡了，你看看你得到啥好處了，你滿意了吧，愛怎麼鬧就怎麼鬧，以後別跟我商量。」

    楊梅心裡本就愧疚，被林寶民一吼，越發的委屈，眼淚一下子沒控制住，流了下來。

    「是，我是罪人，我欺負你們老林家的人了，我十惡不赦，我是大罪人，我該死。」楊梅捂著臉低低哭泣，傷心不已，結結巴巴的說：「我……能怪我嗎，還不是太窮了，要是家裡金山銀山，我會這麼斤斤計較嗎，我還不是為了四個女兒，這麼多人要過活，你讓我咋辦，都擠在一起，還不許我有脾氣嗎？我又不是菩薩，沒那麼大的善心，做不了老好人。」

    楊梅倒頭就睡，把被子全部搶過來，蒙在身上，沒忍住越哭越大聲。

    林寶民不想理她，見她越哭越大聲，怕被爹娘聽見，低聲道：「你哭什麼哭，你還委屈上了，你沒看到小妹他們住的地方啥樣。」

    「啥……啥樣？」楊梅掀開被子，打了個隔，帶著哭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