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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余然微微喘著氣說。

    裴囿安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攥著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了一下，「嗯。」

    余然不解地看著他，「怎麼了？」

    裴囿安沒回答他，而是隔著他朝後面招了招手，像在打招呼。

    余然回過頭，看見站在那的一群人都舉起了手。

    有些滑稽。

    「走吧……」余然拉了拉裴囿安的袖子，先上了車。

    四年多的時間，熟悉的地方看著還是熟悉的，但也不可能一成不變。

    馬路兩旁的綠化越來越多，從前那棟還在建的高樓也已經聳立在那了，比別的樓要高上一些。

    余然看著越來越熟悉的路，問道，「去哪？」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那塊的樓都建起來了嗎，想帶你去看看。」

    越來越近，環境也越來越陌生。從前那個破舊菜市場，變成了一個小活動廣場，那些破破舊舊的樓也都煥然一新，路也再不是連車都開不進的巷子了，變成了乾淨寬敞的水泥路。

    「要進去看看嗎？」裴囿安問他。

    余然搖搖頭，「不進去了。」這裡和他對彼此來說，都是過去式了。

    「董哥讓我們去他那吃飯，你要一起嗎？」余然問裴囿安。

    「不是我們嗎，當然要去。」裴囿安笑笑。

    另一邊平時在家都是背心褲衩的馮明光換上了比平時稍微正經一點的短袖長褲。

    正擰著輪胎螺絲的董威宇看到他調笑一聲，「多久沒見你穿得這麼人模狗樣的了。」

    馮明光瞪他一眼，「你還不去把陳一山那小子接過來。」

    「我給他打過電話了，他說他要自己過來。」

    「這小子……」馮明光正嘀咕著，轉眼就看到右前方過來輛賓利，瞬間噤了聲。

    「你好像胖了？」余然看見馮明光的第一眼心直口快道。

    「……」

    然後他就看著馮明光的表情瞬間沉了下去。

    余然一下慌了，「只是看著有一點，也不用太在意的！」他沒想到馮明光一糙漢子會這麼在意自己的體重，「其實胖點也挺好，我最近就長了好幾斤。」他又找補道。

    馮明光看了看他，心情複雜。

    「好久不見？」裴囿安及時出來解圍，沖馮明光笑了笑。

    馮明光差點不敢認，他哪見過裴囿安這副打扮？趕緊點了點頭，「裴總好久不見了。」

    余然鬆了口氣，跟後面的董威宇打招呼，「董哥！」

    「嗯，好久不見了啊小余，怎麼個子好像往上躥了？」董威宇自然地走過來。

    「董哥你的腿好了？」余然驚喜道。

    「本來也是小毛病。」董威宇笑笑，「我去做飯，過會陳醫生也來了。」

    「陳醫生？他不是去鄉下當醫生了嗎？」

    「兩年前又回來了，還是在原來的地方開了個診所，他說鄉下太忙了，他吃不消，給別人了。」

    余然笑笑，「他還是一樣。」

    「對了，你去那裡看了嗎，完全變了個樣子，還開了個幼兒園。」

    「剛去看了才往你們這邊來的。」

    「行，你們坐會，我去做飯。」董威宇好像這才看見那邊局促不安的馮明光，「要過來幫忙嗎？」

    「……要。」馮明光瞪著他，趕緊跑過來了。

    晚上也沒做太多菜，弄了一大鍋的土鴨子火鍋，炒了兩個小菜，伴了兩個涼菜，5個人吃也綽綽有餘了。

    吃飯的時候裴囿安沒怎麼說話，但也算有問必應，其他時候都是安靜地吃著飯，看著吃得鼻尖冒汗的余然說說笑笑。

    晚上余然主動去收拾，裴囿安就在他旁邊幫他擦碗。

    其實董威宇家哪裡有這麼多講究呢？但也沒人提醒他。

    「不太習慣吧？」余然問他。

    「還好。」這是實話，偶爾有幾次這樣的經歷也很好。

    「我們以前還在那巷子裡的時候也經常一起吃飯，不過吃得潦草多了，那時候董哥也沒這麼細心。」余然說，「現在看到董哥和小馮我都還是覺得挺神奇的，這樣兩個好像很相似又好像完全挨不著邊的兩個人，居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裴囿安看著他，就只是認真地聽他說著。

    「什麼時候回去？回去之前再過來吃飯。」臨走之前董威宇問。

    余然笑了笑，把手機的時間打開給他看，「晚上9點的飛機，還有一個半小時。」

    「今天晚上就走啊？」

    「對啊，那邊我的店還開著呢。」余然找了兩個兼職幫他看著，這樣他平時也能出去到處旅遊，「隔得也不遠，有時間隨時都能聚。」

    「那好吧，注意安全。」

    「好。」

    走之前余然看到馮明光正在和董威宇說什麼，沒說兩句後就抱著胳膊進屋去了。

    余然笑了笑，心情很好。

    晚上到家時已經快十一點了，他們搬到了書店上面一個二室一廳的房子，一間用來睡覺，一間用來放書。

    「餓嗎？」兩人剛進家門裴囿安就問余然。

    其實不餓，距離晚飯過去也才差不多兩個小時，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因為最近這段時間裴囿安突然對廚房產生了興趣，每天早飯午飯晚飯都要自己做。

    他拿了好幾本菜譜看，做也是照著上面做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會差點東西，可具體什麼東西又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