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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49:35 作者: 騎豬上清華/春山居士
    陸韶表情凝住,低聲道,「你自來清醒,她是睡著的人,憑你幾句話你就能叫醒她嗎?不過是添苦惱罷了。」

    姬姮遠眺著岸邊歡鬧的姑娘,她只當南京民俗開放,女人們能享樂自然也更會為自己著想,卻原來這地方也不完全是開放的,總有笨女人會犧牲自己,成全自己的丈夫,哪怕他三妻四妾,只要他哭訴自己可憐委屈,自然能引得妻子同情,誰讓他們男人也會脆弱呢?她卻忘了,她才是弱者,弱者同情強者,甘願被強者壓榨。

    沒救了。

    「你不是要吃飯,進來吃飯吧,」陸韶轉進畫舫。

    姬姮在船上站了一會,也跟著入了畫舫,這舫室不算大,四周都掛著紗幔,燭燈下,朦朧中帶著曖昧。

    座位挨在一起,陸韶給她布菜,順便斟了一小杯酒自飲。

    姬姮將座位拉開,側頭看窗外的水中漂浮著銅壺,不遠不近,定在河中心,其他畫舫中有不少人手持著箭往銅壺裡投。

    這不就是投壺嗎?京里的貴族最愛這玩意兒,她也時常玩兒,其實沒多大意思,就是博個勝負,贏了聽人喝彩,輸了唉聲嘆氣。

    「玩兒吧,」陸韶將箭遞給她。

    那銅壺裡沒箭,四周還不時有人往銅壺裡投,都投不進去。

    姬姮接過箭,也瞄準那銅壺扔過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支箭連銅壺的邊都碰不上,直接沒入水底,銅壺太遠了,正常人沒幾個能投進去。

    陸韶放下酒杯,重拿一支箭來到她身後,張開胳膊圈住她,在她要掙動時,將捏起她的手,稍一使勁,送那支箭飛出去,輕飄飄進了投壺。

    四下一靜,旋即便聽到鼓掌喝彩聲。

    陸韶揚唇笑,放開姬姮坐回座上,溫柔道,「軍中常年練射箭,這把戲都玩膩了。」

    姬姮還望著河面,那頭撫琴的舞陽公子沖她嬌羞一笑,她神情僵冷,剛要轉頭,前方的畫舫上有人高聲道,「舞陽公子有請那位小姐近前一敘!」

    陸韶拿筷子的手一滯,轉瞬扔了筷子,執起箭羽沖那人面門擲去,唬的對方抱頭鼠竄,他立在姬姮身側,眸顯陰鷙,沖那舞陽公子邪肆一笑,手覆在腰邊刀柄上,正考慮要不要結果了他。

    那舞陽公子原是見到這稀世佳人想藉機親近,哪知佳人有主,這主還相當兇狠,他自是更惜命,忙抱琴沖陸韶鞠一躬,匆匆躲進船艙內。

    姬姮低垂著頭,扭身到桌邊吃菜。

    陸韶也坐下來,揭開桌上的一隻小壺,對她柔笑道,「喝不喝桂花米酒?這在京里可嘗不到。」

    姬姮停住筷子,乜著他。

    陸韶任她看,自顧拿起小碗倒酒,推到她手邊,「出來用膳的,總不能被髒東西污了眼。」

    姬姮抿了口米酒,確實醇香酣甜,她慢慢將那碗酒喝盡,碗被她砸到地上,她靠到椅背上,眸光微動,「你是不打算滾了。」

    到現時她才發現,陸韶從來沒有離開過她身邊,他說放她,不過是將牢籠變了形狀,她想登高位,牢籠就是整個朝堂,他不出現在她面前,讓她放鬆警惕,當她想肆意妄為時,他的爪牙就能伸展出來重新將她拖回籠子裡。

    從始至終,她都在他的包圍圈內,她所有舉動他都看的清明,她以為自己自由了,不過是在更大的牢籠里過活,她都感覺被燉麻了。

    陸韶支著椅子扶手,斜斜勾起嘴角,「那我滾。」

    他將窗戶關緊,起身往船艙外走,一腳踏過門檻,身後傳來一聲嘭響,他回頭看,桌子叫她踢翻,飯菜撒一地,她人窩在椅子上愣怔,看不出高興還是生氣。

    陸韶嘆笑,折回身走到她面前,俯身支在椅子邊,將她虛虛圍住,他專注看著她,她確實是在發呆,剛剛踢桌子也應該是本能反應,他等了好一會,她都不吭聲,便只得道,「我再叫桌菜。」

    姬姮抬一點下巴,眸子望著他,從他的眼睛看向唇,隨即挺起身將臉湊近吻他。

    陸韶身體一震,片刻後鎮定,憋著一身火隨她在嘴邊摸索,她親的很慢,像在找什麼東西,陸韶張開唇,她親吻里便生出了掠奪,陸韶想直起身,她伸手掛到他的頸子上,按著不讓他動。

    陸韶在她嘴邊撲撲笑,長臂一攬抱她起來,轉身坐到椅子上,反客為主托住她的臉密吻,她匆促呼了口氣,鼻息間聞見酒香和她身上的韻香,她醉了,落到他的陷阱里爬不出來,甘願受他蠱惑,又掙扎著想逃。

    陸韶輕輕撫摸著她的面頰,淺啄到深噙,他一直睜著眼,瞧她依偎在身前,眼垂睫顫,腮邊逐漸染上紅,他愛惜的捧起臉來噌了噌,又吻回那張半開的朱唇,她兩腳亂蹬,最後搭在他膝蓋上失了力。

    在漫長的口角之爭里,姬姮的意識在混沌中沉浮,她很認真的思考過,她鬥不過他,他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她周圍,她幾乎是被他豢養了起來,像家養的貓兔,爪子和牙齒被剃掉了,放她跑也跑不掉,因為只要她走出他的保護圈,她連自保的能耐都沒有,遇見危險只有坐以待斃。

    他將她徹底養廢了。

    陸韶放過她的嘴唇,她落到他肩側,臉貼著他的脖子,整個人被他抱的很緊,她蹙著眉搖首,「放本宮下地。」

    「讓我看看腳,」陸韶褪掉她的繡鞋,取下白襪,那兩隻秀白小足漏出,還是長的這樣好,他曾經一眼見過就難忘,捧在手中,揣在懷裡,想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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