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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49:35 作者: 騎豬上清華/春山居士
    陸韶淡笑,「好說,咱家要去建陵一趟辦點事兒,估摸五六日再回黔州,可別說咱家不留時間給你。」

    賈元道手揣著袖子連連哎聲,「還得謝謝陸公公體恤。」

    陸韶點一下頭,側頭拉起姬姮,牽著她一起走出去。

    賈元道眯著眼瞧他們走遠,伸腳將案桌踢翻,守在一邊的主簿道,「老爺,這錢可不能真便宜了那個太監。」

    賈元道哼的笑,「徐公公早快馬加鞭送來信,讓本官好生招待這位陸公公,最好別讓他活著回燕京。」

    他摸著鬍鬚兩眼色咪咪,「那美人兒可別傷著。」

    那主簿嘿嘿兩聲,「小的這就下去準備,管叫他活不過三更天,那位美人後半夜就給您送來。」

    ——

    陸韶下榻在藩司衙門裡,賈元道早叫人收好了內院,但總歸比不上公主府,屋子不算大,倒也算齊全。

    姬姮坐杌子上翻看黔州地圖。

    陸韶喚人抬了熱水進盥室,折身到她身邊,「殿下要沐浴嗎?」

    姬姮捲起地圖放桌上,起身對著他張開手臂,「寬衣。」

    第12章 你圖本宮什麼

    她還是仰頭,目光放空,安然等著他服侍。

    陸韶心口微顫,探手到她頸邊解盤扣,一顆兩顆,從細頸直至腰身,他的手不可避免接觸到。

    心越熱,面上就越平靜。

    他快速將那件外罩的銷金銀紅紗襖褪下,只見她貼身穿的束腰短衫,正猶豫要不要接著替她脫,她勾掉鬢邊發,繞過他自顧進了盥室。

    半晌裡面就傳出水花聲,水霧似乎從盥室中飄散出來,空氣里浮動著香,一聞就醉。

    約莫半個時辰,姬姮洗好出來,神色已經掩不住疲倦,陸韶扶著她躺倒,察覺她手微涼,便又將地上的三個火盆撥旺些。

    「那個布政使不是好東西,」姬姮合眸輕輕道。

    「奴才回京就報給劉乾,」陸韶柔聲道。

    窗外風大,呼呼作響,他走過去將窗戶關上,再回床邊看,她已經睡熟了。

    她睡相很好,平躺著就不會再動,眉目舒展,濃髮滿枕,比醒時少了乖戾,會讓人誤以為她很溫柔。

    陸韶凝視她許久,挪步進了盥室,浴盆里的水已經冷了,他探手掬起一捧水湊到鼻尖,依稀能聞到殘香,他將那捧水放回去,挑了腰帶,傾身坐進浴盆中。

    桌上蠟燭燃盡,他敞著衣裳走出來,正要上角落的矮腳榻歇下,那窗戶邊突然有響動。

    陸韶腳一定。

    那扇窗被一根管子悄悄捅過,沒一會就有白色的煙從管子裡冒出。

    陸韶匆匆移到床邊,彎身拍一下姬姮。

    姬姮被拍醒,睜開眼見他,待要發怒,他猛一把捂住她的臉,將她整個從床上抱下地,旋身鑽進了一旁的衣櫥中。

    衣櫥裡邊空間窄小,兩個大活人根本無法站立,陸韶矮身蹲倒,姬姮只能跨坐在他腿上。

    陸韶小心鬆開手,果然見她陰森森瞪著自己。

    「有人往屋裡下迷藥。」

    姬姮眉頭打結,原本想將他推出櫥外的手也放下來,他們的臉靠的很近,她的視線落在他嘴唇上,過一會她小聲道,「你要是敢誆騙本宮,本宮回去就將你的頭擰下來當蹴鞠。」

    陸韶的胳膊甚至還虛虛環著她的腰,她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忘恐嚇人,竟難免有點滑稽,但陸韶知道她說的是真話,她只將他當奴才使喚。

    房門被踢開,有許多人湧進來,火光照亮了房間,隔著衣櫥的縫隙,他們看清了那領頭的正是藩司主簿。

    陸韶和姬姮瞬時屏住聲息。

    那主簿從隨從手裡拿過刀,親自對著床頭砍了一下,正好砍到枕頭上,那枕頭髮出砰的一聲,主簿連忙掀開被褥,那床上根本沒人。

    「他們跑不遠,趕緊去追!」

    主簿慌裡慌張衝出房,那群人一窩蜂跟著跑走。

    屋裡又恢復了安靜。

    陸韶將櫥門推開,輕扶姬姮站起身。

    姬姮閉眸又張開,直望著他,「本宮不想在這裡坐以待斃。」

    陸韶道了聲是,從櫥櫃中取出一件輕裘裹住她道,「請恕奴才冒犯殿下。」

    姬姮眼尾落在櫥里那件赤邊金袍上,「把它帶著。」

    陸韶隨著她的目光看到那件袍子,古怪的很,那衣服上的月亮在這黑夜裡也發出盈盈光澤。

    猶如月輝。

    陸韶撿起袍子掛在手臂上,轉頭時就見她已經等在門外。

    陸韶疾走出去,眼睛在周圍打量一圈,停在牆邊的一顆松樹上,他躬身抱起姬姮縱身躍到樹枝上,借著樹枝的彈力飛過牆頭,穩穩落地。

    他急忙放下姬姮,姬姮冷瞥過他,沉著面朝前走去。

    --

    陸韶和姬姮躲在沅水河畔的橋底下,白日只抓些魚蝦填飽肚子,夜裡順著沅水往上觀察黔州城情況。

    賈元道將黔州城封鎖住,一連好幾日在城中搜尋,愣是沒找到兩人的蹤影,便開始派人前往建陵查找。

    黔州城暫時鬆懈。

    陸韶這時趁機帶著姬姮逃出黔州城,他手頭有餘錢,出城就買下一輛馬車供姬姮休息。

    姬姮這些日過的不好,雖沒有埋怨過他,但也鮮少跟他說話,兩人除了一些必要的話基本不交流。

    直過了黔州,快入建陵時,姬姮稍微活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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