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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49:35 作者: 騎豬上清華/春山居士
    姬姮抿嘴笑了下,低下頭多吃了幾口菜。

    姬鎏從馬上跳下來,拍一把他的肩膀,「哎!你給它吃什麼?」

    陸韶攤開手給她看,是糖豆。

    姬鎏撿起來一顆看,就是普通的糖豆。

    陸韶蹲到地上,抬起馬的一隻前蹄,果見那蹄子被鐵釘扎住,他小心翼翼拔掉鐵釘,馬低著腦袋蹭了蹭他,終於溫順了。

    姬鎏與他笑,「不錯,瞧著年紀不大,辦事倒妥帖。」

    陸韶適當俯身,「是奴才沒訓好馬,叫它誤踩到釘上,害五殿下受驚。」

    姬鎏將馬鞭丟給他,小跑到皇帝跟前,皇帝對著她上看下看,確定沒傷著才放心,側頭沖劉乾道,「你挑的好馬!差點害的鎏兒遭殃。」

    劉乾拿帕子不停擦汗,結巴道,「陛,陛下息怒……」

    姬鎏朗聲笑道,「父皇,怪不得劉公公,那馬上場被釘子戳到才發狂,多虧了那個小太監給安撫好。」

    她指了指陸韶,陸韶走近跪倒。

    她沒事皇帝自然高興,他側身跟劉乾道,「這小太監救了場,瞧著是個辦事牢靠的,該賞。」

    劉乾哎哎兩聲,算是鬆了口氣。

    一路車馬勞頓,皇帝眼看時辰不早,起身跟低下臣子道,「明日還得狩獵,散了吧。」

    他帶著皇后退宴,過程中沒有看姬姮一眼。

    姬姮將面前那盤雪菜吃盡,再抬頭時,席上人已經走了大半,她瞥過宮門,陸韶被劉乾叫過去,劉乾兩隻綠豆眼笑眯成縫,顯然對他很滿意,她揚唇嗤笑,起身晃晃悠悠踏過宮門,和陸韶擦身時,輕推了他一把,眼都沒看他們,揚長而去。

    陸韶只看到她臉側緋紅,近身時能聞到酒香,估摸是喝醉了,他耳朵不自禁發熱,抬眼去看劉乾,他眼睛都看直了,陸韶掩住心思,露出笑道,「公公?」

    劉乾低咳一聲,「明兒個狩獵時,你得瞧好了,幾位殿下身子弱,又騎不得馬。」

    「奴才記得馬廄中有幾匹剛成年的紅棗馬,它們脾性柔順,正適合殿下們騎著玩,」陸韶說。

    劉乾嘖嘖笑,「咱們九殿下性子最是桀驁,這紅棗馬怕是不能叫她滿意。」

    陸韶揣摩他話里的意思,斟酌些許才說,「馬場裡還有一匹白蹄烏,最是活蹦亂跳,野性難馴……」

    劉乾手指朝他頭上一點,「你給咱家親自牽給九殿下。」

    陸韶乖順的點頭,「奴才省得。」

    劉乾得意的揮揮拂塵,「咱家看你是個乖孩子,這相貌也生的好,整好御馬監缺個奉御,等回宮了就你頂了吧。」

    第7章 (大修) 色厲內荏

    翌日天晴,朝官在圍場中等候,皇帝跟朝官們訓過話,轉頭又叮囑了姬鎏、姬繡一番,這才像是想起姬姮。

    姬姮沒騎馬,她立在一棵大松樹下,穿一身月白暗花對襟長裙,面容冷漠,她生的像麗妃,皇帝有些恍惚,到她跟前還如往常那般笑著,「姮姮不想打獵?」

    姬姮抬臂朝他拜過,「回父皇,剛剛齊王世子邀兒臣一同狩獵,兒臣在等底下牽馬來。」

    皇帝瞬間積火,無奈這裡是大庭廣眾,他只能小聲說,「朕不是說過,不要跟姬轅交往過深。」

    姬姮綿綿笑道,「世子盛情難卻,兒臣不好推辭。」

    皇帝從她語氣中聽出了隔閡,她不再像先前那般嬌縱,麗妃的死讓她對皇帝生出了怨念。

    姬轅駕著馬過來,向皇帝拱手道,「陛下,微臣定會護好九殿下。」

    皇帝想發怒也不好在人前,他瞪著姬姮片刻,撂下一句話,「別傷著。」

    誰都知道,姬姮失寵了。

    誰也不知道,她這一身皮肉比她這個人值錢,隨她怎麼鬧,只要她的肉還有用處,皇帝便能一直養著她。

    姬姮攥緊手,看著他策馬走遠,他立在群臣前面,五公主和八公主隨在他身邊,他們言笑吟吟,他們才是一家人,她不過是個隨時會被烹煮的藥材。

    那邊皇后拍一下姬繡的肩膀,轉而攙著姬煥回了行宮。

    姬繡與皇帝溫笑,「父皇,兒臣怕跟不上您和五皇姐,不若讓兒臣和九皇妹他們一起。」

    皇帝正愁沒人看住姬姮,她這一說倒讓他舒心,大笑道,「你們姐妹自小玩到大,有你盯著她,朕放心。」

    又跟隨身的禁軍都統道,「你調些侍衛跟在他們身後。」

    禁軍都統便抽出百來人守在三人四周。

    皇帝隨即帶著姬鎏和一幫子大臣飛馳進林中。

    這邊陸韶牽來白蹄烏過來,那馬瞧著鼻子沖氣,一看就不好惹。

    「這匹馬生的可真俊,」姬繡誇讚道。

    姬姮瞪陸韶,他抿一下唇,低頭道,「請九殿下上馬。」

    京墨和空青和宮女們站在一起,沒法上前攙扶她。

    姬轅這時朝她伸手道,「微臣扶您吧。」

    姬姮的餘光掃過姬繡,她果然神色莫名,姬姮心底譏諷,直接忽視那隻手,對陸韶道,「你來扶本宮。」

    陸韶一下錯愕,不過很快遞上手去。

    姬姮將手搭在他手心上,一隻腳踩著馬蹬,她還沒上馬,那匹馬就隱隱有躁動,姬姮的手指摳著他,發泄火氣。

    陸韶只覺滿手軟膩,掌心被她摳的疼也能勉強忍住,他將人托上去,另一隻手勒著韁繩,那馬想掙扎也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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