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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1:03:24 作者: 柯寶眷
    她和尚書是親戚,只不過因為自家夫君也在朝廷上做事,而當下朝廷最禁拉幫結派,所以這些年來,雖然兩家友好,但是往來十分謹慎。

    「堂哥。」

    「茹兒。」

    多日未見,兩人難免寒暄幾句,張夫人喝了兩杯茶吃了些果子才開口,「我說堂哥,你住在葛家附近,他們家最近沒事吧。」

    尚書大人回答得不加思索,「沒事,葛老太爺外出巡視商鋪去了,葛少爺最近在減肥,要說有事的話就是他們家旺財前幾天生了四隻狗仔,明明旺財和天福都是黃毛,結果生出一隻黑毛來....」

    「堂哥,為什麼你對他們家的事那麼熟。」張夫人不解。

    「咳!」尚書大人老臉一紅,總不能說是因為愛屋及烏吧。

    「堂哥,那他們家那小妾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前幾天來家裡了,然後邀我去他們家吃飯,我一來連那人的面都沒見過,不曉得是怎樣的人,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請我吃飯,所以想來問問你。」

    尚書大人羨慕的看著紅色請帖上苟老太太的名字,猶豫了半響,還是非常想要!

    「那個,這能不能給我?」

    「倒是沒問題,不過你拿這個有何用?」

    尚書大人義正言辭,「我看這字體寫得頗有意境,打算收來臨摹。」

    自家堂哥在文學上的造詣是不容小覷的,雖然張夫人覺得這就是普通小廝寫的,但還是遞過去,只覺平日裡穩重的堂哥今日裡有些奇怪。

    「那個苟老太,表哥你可有知一二?」

    那必須知道啊,苟老太太就是他得不到,卻又渴望的白月光,這抹白月光亮得可以刺瞎雙眼。

    此時尚書大人內心已經將白月光誇獎得只應天上有,地上難得幾回尋,表現在口頭上,卻是淡淡的。

    「一介婦人而已,我為何要關注?」

    張夫人覺得堂哥似乎不喜那苟老太,於是識相閉嘴轉移話題。

    尚書大人眉頭一皺,心想怎麼又不提了,明明才剛開始個頭,這幾十年來第一次能和人討論他,怎麼就不提了。

    看著堂哥眉頭緊皺,張夫人確定堂哥是真的不喜歡那苟老太太,更是不肯再提相關事情。

    出了尚書府,張夫人直接去了葛家。苟蘭花很熱情,張夫人很莫名其妙。

    他們吃了飯,看了戲,遊了園,甚至到下人住的地方溜達了一圈,看了旺財新出生的狗娃。

    張夫人是真的不知道,對方究竟要做什麼。

    「張夫人你覺得葛府怎麼樣?」

    「挺好,挺好。」張夫人點頭。

    「那回去記得寫一篇觀後感。」苟大娘笑眯眯的拉著呆愣的張家大娘往主院走。

    主院,看到葛寶正在扛著兩桶水在院子裡繞圈圈,身後跟著一堆小廝打氣。

    「這是怎麼了?」張夫人吃驚。

    「我這孫子喜歡上你女兒,正在苦苦減肥,就想得你女兒的眷顧呢。」

    葛家只有這麼一根獨苗,所以寵上了天,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張夫人聞言嘆氣。

    「你看啊,我們家下人都是老實本分的,每天做好分內事後就是男的喝點小酒吹點牛,女的吃點零嘴八個卦,連狗都長得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一點都不做妖。」

    張夫人臉上露出猶豫神色。

    苟蘭花繼續道:「而且你看啊,家裡比張小姐大的就兩人,一來是我,二來是葛寶他爺爺,我就是個不得寵的,絕對不會發生惡人婆婆可憐媳婦的情況,你想她上頭相當於沒婆婆壓著,那活得得有多滋潤啊。」

    「不不不,我沒那麼想。」

    「你可以那麼想,來,和我聯想一下,張小姐在這裡,既沒有惡婆婆在上頭壓著,丫鬟小廝又很聽話,又有龐大的家業供她揮霍,家裡又沒有亂七八糟的親戚,葛寶又很聽話,絕對不會氣她。」

    張夫人腦海里浮現了這樣的畫面,莫名覺得確實很不錯。

    「可是...」

    她有點猶豫,看著遠處一人抵過兩人的葛寶,壓低聲音,「可是我聽說,胖的人那個地方容易小,」聲音頓了頓,張夫人伸出小拇指比了比,「這女兒是我心頭肉,不能讓她守活寡啊。」

    葛蘭花一震,忽的覺得這是個大問題,難怪張小姐羞於開口,兩人默默的往遠處揮汗如雨的胖子看去。

    提著水桶,想著張家小姐的葛寶忽的覺得背後冷颼颼。

    雖然這問題被十分嚴肅的提了出來,但好歹張夫人今日一行,對葛府很滿意,而且葛寶除了胖些外,也從來不到外面花天酒地,家產就是花三輩子都花不完,為人又十分老實忠厚,就是胖啊!

    張夫人被送出門時嘆了口氣,如果這人再瘦些,可就真的是個好夫婿了。

    「夫人。」福伯弓著身子跑到張夫人身邊,身軀就像一隻精神抖擻的蝦。

    尚書大人在院子裡已經走了一天了,老友喊他去喝茶也都推了,院子遍布他的足跡,先是順時走了幾圈,再逆時針繞回來,一片片數了盆摘里茶花的花瓣,蹲在牆角企圖聽一聽隔壁是否有聲音傳來。

    「大人,我們回來了。」致力於維護尚書大人平日嚴謹形象的福伯喊了一聲。

    尚書大人立刻從牆角站起來,十分精英范的快速走回大廳里,坐得十分端正,十分威嚴。

    「堂哥,還有事?」張夫人來這也不是一兩次了,不過這還是唯一一次走了後又被叫回來的,不過進門後她就想通了,這些年堂哥一直沒有娶親,一個人一定過得孤苦無依,說不定每天都在盼望著親戚能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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