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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40:00 作者: 誰家洗硯池邊樹
    遊戲方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屏幕及桌子便都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立於館中央的一個古式立鍾,鐘擺「噠噠」作響,在這安靜的館內帶出一股說不出的陰冷。

    「你功夫如何?」溫辭問楚衡無。

    「還好。」

    想來古武世界的人多少都有點功夫的,怎麼說也比他強:「我們聯盟吧。」

    溫辭甚至想好了說辭,諸如「我提供我們世界情報」之類的,卻沒想到楚衡無只是看了他一眼,便道了聲:「好。」

    「還有我。」蘇臨淮也湊過來,「我也有用處的。」

    「比如?」

    「催眠。」

    溫辭聞言驚訝地抬頭看向了他。

    見溫辭露出如此眼神,蘇臨淮忙陳懇地跟他確認道:「是真的。」

    「好。」現在自然不是在這方面動腦的時候,「當務之急,我們必須先躲起來。」

    現在局勢這麼不明朗,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吧。

    「你是想搶別人的嗎?」楚衡無一邊跟著溫辭偷偷向樓上走一邊問。

    「是啊。坐收漁翁之利不是很好麼。」

    溫辭回身望了一眼樓下,那個勁裝的男子已經站起了身,其他人或者逃命,或者拿出了武器備戰。就連最開始第三個進來的刀客也拔出了刀。

    他只是個普通人,所以,當然要逃。只不過,兩手準備也是很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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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逃,一定要逃!

    腦海里只剩下了這一個想法,趙茗拼命狂奔,想快點找個地方躲起來。

    剛剛大家四散逃命的時候他慢了一步,眼看著身邊的人紛紛用自己的方法搏命,他只有逃。

    論實力,他並不是弱到極致。他是來自魔法世界的魔法師,擅長用火。可是,他剛剛親眼看到,另一個和他來自同一個世界的魔法師輕易地就被一刀斬了頭顱。

    在這裡,魔法並不是最強的!在他們的世界弱到極致的武術,在這裡居然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所以,自己只有逃。現在,他不想去考慮什麼兩個棋子,他只想先離開這個地獄!

    可是,「你要去哪兒?」

    趙茗一聽到這聲音,整個人便已瞬間僵硬起來,一時間,他甚至覺得這聲音直如從地獄深處而來,帶著要將他整個人凍結的冰冷。

    勉強抬起頭看向面前攔住他的人,趙茗整個人無法控制地發抖。

    「你這樣看著我,好像我多可怕似的。」

    這個人確實不可怕,他看過來時甚至還帶著一點笑意,一雙桃花眼因這笑意彎成了極漂亮的弧度,襯得整張臉俊俏至極,一瞬間的華彩甚至要比這世間所有的女人都要奪目。

    只是,目光向下稍移,便可以看到這個人迷彩服上遍布著的鮮艷血色,就連那雙桃花眼下也是殷殷的紅。一對精緻的雙刀正被他隨意地握在手裡,滴滴血珠從刀尖上森森滴落。

    這人,正是剛剛一瞬便斬殺了自己同伴的那個人。

    趙茗膝蓋一軟便跪了下去,然後便見眼前的人笑意更深了些,十指靈活一翻,雙刀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度,刀風清冽,鮮血如煙花盛放。在趙茗看見的最後的畫面里,那人利落收刀,眉目在艷紅色中美到耀眼。

    「先去奈何橋上等我吧,」那人輕聲道,「記住了,我的名字叫,梁崢。」

    ***

    「先躲在這裡。」溫辭三人進到了三樓中間的一個房間裡,「不過應該躲不了多久。」

    這個場館一共只有四層,雖然三層位於中間,相對比較安全。但是一旦殺戮進入白熱化,這裡被找到只是早晚的事。

    而且,就算不被找到,一旦遊戲結束,己方沒有兩枚棋子,一樣會被抹殺。

    「你們世界是什麼樣的?」溫辭問楚衡無。

    「古武。」

    「有朝廷嗎?」

    「沒有,但是有四大世家,司黃聞唐。」

    「這四個世家的人,都很強嗎?」溫辭感到一絲危機感。

    「很強。尤其是嫡系的人,更強。」

    躲在門口時刻備戰的蘇臨淮聞言回望過來:「那你呢?你在你們那裡算是什麼水平?」

    楚衡無微微沉思了片刻:「武學屬於中等。」

    恩,看起來想要硬拼的話還是有難度。

    「不過,」楚衡無補充,「論弓箭的話,我未敗過。」

    「哦?真的?」這次就連蘇臨淮都表示了驚訝。

    不過其實不用楚衡無表示肯定,他們也知道,既然他這樣說了,必然錯不了。

    「那就好辦了。」溫辭起身伸了個懶腰,「準備好,我們要出去了。」

    楚衡無淡淡道:「什麼時候出去?」

    「第一個人進來的時候。」

    這「第一個人」並沒有讓溫辭他們等待太久。

    不過片刻之後,便有一道人影沖了進來。

    見到第一個獵物進入視野,溫辭剛想以此為契機分析一下其他人的水平。

    可惜還沒等他做聲,一直處於備戰狀態的楚衡無便已極快地展弓而去,一箭便貫穿了來人的心臟。

    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被箭貫穿,說是不噁心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溫辭和蘇臨淮這種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

    但是他們也很清楚,現在的境況已容不得分毫仁慈。

    「你還好吧?」溫辭調整了下心情,看向蘇臨淮。

    「沒事。」

    「好,」溫辭開始部署下一步戰略,「我們先分開行動。楚衡無,你帶著蘇臨淮先走。」

    「可是… …」

    還未等蘇臨淮說完話,溫辭朝他笑了笑打斷道:「放心,而且… …」

    溫辭對二人低語了兩句,確認二人已經明白了,他便毫不猶豫地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已如經歷了一場戰爭一般,原本古樸但還算整潔的場館到處傷痕累累,就連樓梯的把手都被火焰烤得漆黑,剝離下斑駁狼狽的痕跡。

    溫辭正在觀察環境,卻忽然聽到身後有隱隱腳步聲,他正暗自戒備,對方卻已先他一步開了口。

    「你落單了?」

    溫辭回過身,幾步之外正站著一個華服少年。

    這少年氣勢非凡,樣貌更是俊秀至極。他背上負了一把古琴,一雙好看的眸子中竟帶著點單純的顏色,周身的卓然氣度與四周的慘烈格格不入。

    「你不也是?」溫辭反問。

    未料這少年居然從容一笑:「那是本宮不屑與俗人為伍。」

    「本宮… …」溫辭猜測,「你是太子?」

    「然。」少年蹲下來,「不知為何,本宮覺卿面善得很,卿莫非也是皇室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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