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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38:12 作者: 平林漠漠煙如織
    所以進入八月秋收以來,塔克克部族和傅軍的零星戰鬥便多了起來,當然絕大部分以長期以逸待勞的傅軍的勝利告終。

    八月秋收結束之後,不但涼州百姓成功收穫了糧食,傅軍也成功地再次把塔克克部族驅趕到了阿薩爾河西岸。

    九月初一這天清晨,韓瓔和傅榭騎著馬一起送別了回京復命的韓忱。

    韓瓔騎著她的小矮馬和傅榭並排而立,呆呆地目送爹爹遠去。

    眼見著韓忱的馬隊消失在荒糙枯樹之間,韓瓔心裡不由有些悽惶,看著爹爹離開的方向,大眼睛裡溢滿了淚水。

    傅榭見她這樣,心裡很是疼惜----他最不喜歡看韓瓔流淚了----便柔聲安慰道:「阿瓔,涼州城南一百多里有一個天瓏雪山,雪山頂上的雪經年不化,雪山腳下有一大片平坦的糙原,我帶你去那片糙原上騎馬,好麼?」

    韓瓔聞言,濕漉漉的大眼睛瞬間亮了,仰首看向傅榭:「好!」

    見她笑得甜蜜,可是長睫毛上還帶著幾滴淚珠子,傅榭的心都是軟成了糖稀。

    他微微俯身過去,拿過韓瓔的絲帕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柔聲道:「就是路有些長,一百多里地呢,你騎馬的話太顛了,我怕你受不了,要不----」

    傅榭的鳳眼微微一眯,閃著狡黠的光:「要不,我抱你共騎吧!」

    韓瓔最不願操心了,當即道:「好啊!」

    想了想,韓瓔又問了一句:「那裡安全麼?會不會碰上塔克克人?」

    傅榭垂下眼帘:「那裡是陳曦的駐地,很安全。」他其實已經有些後悔了,方才只想著天瓏雪山腳下風光秀麗,居然忘了那裡是陳曦的駐地了!

    韓瓔總覺得傅榭似乎有些酸溜溜的,她湊近傅榭盯著他看:「哥哥,你吃醋了?」不就是昨晚給爹爹舉辦的送別宴會上她得知殿帥府是陳曦督造的,當著傅榭的面誇獎了陳曦一句麼?傅榭昨夜就有些彆扭,摁著她做個沒完沒了,害得她早上差點沒起來……韓瓔還以為他都忘記了呢,怎麼到現在傅榭的醋勁還沒消?

    傅榭:「……胡說什麼!」他會吃陳曦的醋?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心胸寬闊不拘小節的男子漢大丈夫!

    韓瓔嫣然一笑望著傅榭,沒有說話。

    傅榭的臉有些熱,溫柔的眼波拂過韓瓔,見她滿頭烏髮全都梳了上去,挽成一個緊湊的桃心髻,上面只插戴著一支碧玉簪,潔白柔膩的小圓臉上眉睫烏濃豐唇嫣紅,身上是一套淺綠繡油綠色纏枝紋的騎裝,利落的衣服更加襯托出她高胸細腰長腿的好身材,整個人如熟透的蜜桃,咬上一口的話,那甜蜜的汁水會溢滿整個身心……

    他不自覺地想到了昨夜的旖旎風光,身體也有了反應,忙拉起玄緞披風遮住了已經有些明顯的那個部位,俊臉漸漸有些發熱。

    韓瓔猶未察覺傅榭的異樣,歪著腦袋有些煩惱地問傅榭:「哥哥,我怎麼到你馬上去呀?」

    傅榭縱馬盡力靠近韓瓔,鐵一般的雙臂伸過去掐住韓瓔的細腰,輕輕地把韓瓔從她的小矮馬上擒了過來,放在了自己身前,一手攬著韓瓔的腰,一手控著韁繩,縱馬駛出。

    禁軍校尉李真和盛雨來負責扈衛傅榭和韓瓔的安全,見狀便做了幾個手勢,那些負責扈衛的親兵立時前後左右散開,保護著傅榭韓瓔夫婦向南而去。

    韓瓔剛新鮮了片刻就覺得不對了,她的手悄悄往後探,伸到了自己的屁股緊緊貼著的傅榭的那個部位,隔著衣服捏了捏,發現那裡早就硬邦、邦的箭在弦上了,不由輕笑了一聲,身子又往傅榭懷裡縮了縮,手卻繼續留在那裡隔著衣服把玩著。

    她剛摸了沒多少下,傅榭就像是過了電一樣,突然向上一挺身,打了個冷戰……

    韓瓔驚訝極了----除了新婚時,傅榭還沒這麼快過呢?

    她低聲問傅榭:「哥哥,今日怎麼這麼快?」

    傅榭的臉火辣辣的,半晌方低低道:「從來沒有在馬上弄過……」

    韓瓔這下明白了:原來是地點太刺激了!

    她笑成一團依偎在傅榭懷中。

    傅榭攬著她腰肢的左手悄悄探入她的騎裝交領內,在韓瓔最敏感之處盤桓著。

    韓瓔不知不覺發出了微不可聞的哼聲,甜美而又慵懶,像蜜糖融化了,輕輕流淌著,扯出細細的甜蜜的絲,縈繞在傅榭的心頭……

    傅榭的手藏在披風裡漸漸向下。

    他覺得韓瓔全身上下都是軟的嫩的,嫩得他都不敢用力揉搓,只能這樣聊以安慰,可是摸了一會兒之後,他聽到了韓瓔的一聲哀鳴……

    等陳曦接到消息從大營出來迎接的時候,韓瓔是被傅榭解下披風裹了抱下馬的。

    陳曦見狀,有些瞠目結舌:殿帥大人這是故意帶著少夫人奔馳百十里來向他秀恩愛?

    誰知道傅榭還沒完,徑直抱著韓瓔大步流星進了陳曦的大帳,臨進帳還交代了一句:「陳曦,別讓人進來!」

    又道:「你也別進來!」

    陳曦:「……」(#‵′)凸

    ☆、第125章

    陳曦立在那裡,悻悻然看著緊閉的帳門,最後還是認命地離開了。

    雖然李真和盛雨來已經帶著親兵拿著武器遠遠地圍成兩圈護在了大帳四周,陳曦卻也沒有遠遠離開,而是去了隔壁的帳篷。

    坐下之後,陳曦想了想,吩咐自己的親隨去伙房讓廚子準備幾樣酒菜。

    傅榭進了陳曦的內帳,見裡面擺設極為簡單潔淨,乾淨的地氈上擺著一套白綾衾枕,就連被子也是白綾製成的,床鋪頂端擺的全是書,床邊是一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

    聞到衾枕上還帶著皂角的清香和陽光的味道,傅榭便放心地展開被子把韓瓔放了進去,又脫去了韓瓔的外衣放在一邊。

    韓瓔眼都快要睜不開了,懶懶地看了傅榭一眼,伸出手摸了摸傅榭的臉,覺得觸手滑軟,便閉上了眼睛:「哥哥,你拍拍我。」

    說罷,她翻身變成了背對著傅榭蜷縮成一團側躺的狀態。

    傅榭「嗯」了一聲,開始有節奏地輕拍韓瓔的背部。

    沒過多久,韓瓔就睡著了。

    傅榭試探著在她發上摸了一下,見她沒有反應,這才確定她睡著了。

    他湊上去在韓瓔耳朵上輕吻了一下,為韓瓔掖好被角,起身出去了。

    親隨取了天瓏雪山上的雪煮開,給陳曦沏了一壺毛尖。

    陳曦正端著茶盞細品,盛雨來過來請他過去:「陳大人,殿帥有請!」

    陳曦:「……」不過一盞茶工夫而已,殿帥大人這……這也太快了吧?難道他有隱疾……

    到了自己大帳的外帳,正浮想聯翩的陳曦掀開門帘卻沒有立即走進去,而是細細打量了傅榭一下。

    傅榭正立在外帳內看帳壁上掛的一幅地圖,聽見聲音,頭也不回淡淡道:「進來吧!」

    又道:「內子睡了,聲音小一些。」

    陳曦:「……」殿帥大人,這是標下的大帳,您反客為主得太自然了!

    兩人立在地圖前看了半日,眼睛都盯著阿薩爾河東西兩岸塔克克部族與大周隔河對峙之處,都有心事,卻都沒有明說。

    一時間陳曦的親隨準備了四個精緻小菜和兩琉璃瓶西域產的葡萄酒,全都送了進來,又在一邊的條几上擺上了紅泥小爐,在上面坐上了盛著雪水的青銅茶壺。

    見酒席擺好,傅榭這才與陳曦相對坐了。

    傅榭有話要對陳曦講,因此屏退了侍候的人:「陳大人和我不用人服侍,你們都退下吧!」

    又吩咐盛雨來和李真:「做好警戒,不要讓人靠近。」

    傅榭和陳曦都有心事,因此也不勸酒,只是默默地一杯接一杯喝著。

    酒過三巡之後,陳曦試探傅榭:「殿帥,秋收已經結束,我軍接下來的重心是什麼?」

    傅榭端起水晶杯,鳳眼微眯瞧著杯子裡深紅瀲灩的酒液,俊俏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一是要繼續堅守阿薩爾河東岸,另外要致力於恢復西疆三州----蘭州、肅州和涼州的民生。」

    陳曦劍眉星目的臉帶上了幾分肅然之氣,聲音也壓低了三分:「殿帥是想經營西疆麼?」西疆雖然只有三州,可是面積卻占大周國土的三分之一。除了遼闊的地域,西疆風光旖旎,物產豐富,資源豐裕,如果經營得當,一定會成為東方大陸的一顆璀璨明珠……

    傅榭眼神絲毫不退讓:「有何不可?」他就是要陳曦代表陳氏家族表態。

    先前陳氏和傅氏是結盟關係,可是時移勢易,如今以傅榭為首的遼梁集團已經徹底凌駕於大周其它勢力之上,包括以陳曦為家主的陳氏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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