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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0:59:15 作者: 好弱不禁風的一個胖子
    蕭熹微是破局的關鍵。夢卿卿知道。可她背後承受的東西。夢卿卿光是窺得一點,就深覺無法呼吸,痛苦無比。

    可蕭熹微此刻的淡然如水。夢卿卿忽地覺得。蕭熹微會是她此生此世,最為敬佩之人。

    憑一己之力,對抗權勢滔天的右相。實屬不易。

    就在此時,門外忽的來了一急急忙忙的人。道:「陛下,不好了。慶盛郡主跑到城牆上去了。奴才們攔不住。」

    蕭熹微停下手中的事兒。跟著奴才們出門。夢卿卿也跟在蕭熹微身後。

    慶盛小孩子脾氣。跑上城樓也只為了玩。大多是為了逗蕭熹微。蕭熹微忙忙碌碌顧不得她。她如今玩賴兒,是為了讓蕭熹微長長記性。莫要再不理她。

    蕭熹微趕到的時候。慶盛正往城牆邊上去。盛樂衍在一旁焦急。

    「慶盛,聽過,快過來。」蕭熹微伸出手,打算接住人。

    慶盛撅嘴,「那小貓兒,你還要不理我嘛?我去找你,你竟然不見我。」

    「小貓兒錯了,快些過來。小貓兒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今夜不出宮了。小貓兒陪著你玩,好不好?」

    蕭熹微耐心勸解。慶盛才算是軟下來。緩緩往慶盛那邊靠過去。

    慶盛穿的衣衫複雜,跳下來的時候,不小心踩中。直接倒下去。一旁有一樓梯。蕭熹微眼疾手快,保住慶盛。二人一同滾了下去。

    「陛下!」

    「熹微!」

    眾人連忙跑過去。把二人扶起來。夢卿卿也不例外。可匆忙中。她觀察到了一件事。

    盛樂衍似乎很重視蕭熹微。盛樂衍很愛自己這個妹妹。可他如今滿心滿眼都是蕭熹微。甚至於直接把人打橫抱起。抱回了寢殿。

    夢卿卿又跟著回去。

    蕭澤楷同慶盛都沒什麼事。左不過崴了腳。需要多休息幾日也就罷了。

    盛樂衍一直守著。蕭熹微撞了一下頭。昏了過去。下午才醒過來。

    「你還在啊。」蕭熹微無力的說道。「孤以為你走了。」

    「陛下是為了救臣妹妹,臣在此處,就當做報答。」

    「原來如此。」蕭熹微笑笑,「孤沒事了。你且先回去吧。」

    盛樂衍似乎不可置信,而後又不願拉下臉來問為什麼,只道:「今日的補藥臣晚些時候讓人送回來的。就不打擾陛下了。臣且先回去。」

    盛樂衍走後,蕭熹微屏退眾人。只剩下了夢卿卿。

    「陛下,大君他……」

    「你都明白是假的,為何還問。」

    夢卿卿道:「臣女明白,可今日看來,大君對陛下還是有情的。」

    「情誼二字,是最最不值錢的。掛在嘴上又何必。」

    蕭熹微似乎有些呼吸不暢。頭上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倒在榻上。雙手痛苦的抓著被子。嘴死死咬住,不撒口。痛苦至極。

    這副模樣?夢卿卿焦急上去。不敢惹出聲響。蕭熹微如此。定是不願讓人看見。可這幅模樣,的確不像是尋常的病症,更像是「噬心之毒」一樣。

    所謂「噬心之毒」,夢卿卿曾在雲胡寫的毒物筆記上見過。是一種毒性極為強烈的毒。並不會一次置人於死地,而是慢慢折磨。每日都要喝。每喝下一次,喝下的人就會痛苦萬分。比死更可怕。它會慢慢摧毀身體,每月十五毒發一次,到最後會不斷陷入此生此世最可怕的幻境,在恐懼中死去。

    若不是極大的仇恨,怎麼會用這樣的藥。

    夢卿卿忽地反應過來,蕭熹微每日喝的補藥。應該就是加了這個毒藥。

    盛樂衍對她的恨意,竟然如此之大。蕭熹微不是傻子,為何會每日都喝。

    「陛下?!」

    蕭熹微甚至有些不清醒。拼了命指著塌下的暗格。夢卿卿授意。急忙過去。掏出來一瓶藥來。倒下去給蕭熹微服下。蕭熹微即刻好了不少。

    緩緩地睡著了。

    每月十五。蕭熹微都會承受這樣的痛苦。她如此這樣,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計劃。要經受如此痛苦,也要不遺餘力的到達。

    「陛下……」

    夢卿卿始終以為自己很慘。被蕭澤楷他們不斷利用。可如今看來。身在此局中的人,又有哪一個不慘。又有哪一個,不是不要命。

    夢卿卿貼心的給蕭熹微蓋好被子。如今她也得好好睡一覺了。

    夢卿卿坐在她塌前的地板上。

    盛樂衍對蕭熹微到底是什麼態度?為何要下此毒手。

    還有蕭澤楷。只聽說他醒了。其實夢卿卿並未生氣。畢竟無論玄度也好。蕭澤楷也好。都對她還好。沒做出什麼,她接受不了的。她只不過生氣蕭澤楷騙她而已。

    可如今,她有些想見見蕭澤楷。問一問,這些年,他過的好嘛?

    蕭熹微身為皇帝都如此。更不要說蕭澤楷。姐弟兩個人,受盡了苦難。

    夢卿卿最近時常在想謎團。迫切的想明白答案。可今日,夢卿卿罕見的不去想。

    她只想明白一件事:那些年,那樣過來。蕭澤楷,你疼不疼?

    ***

    蕭熹微去平常一般上朝。

    右相開始逼問夢太傅事情的真相。夢太傅也只簡單的說,二者並無關係。城外是土匪所為。

    罕見的,右相沒有反駁。而是應了這句話。

    太平靜了。今日的早朝。太過於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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