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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她也是穿過來的, 更容易接受這種說法。

    所以一開始就錯了。

    事情的矛盾點不在於褚凝煙前後變化的表面, 而在於她變化的原因。

    景雲設下如此大的局面, 一定有原因，兩件事相互關聯。

    夢卿卿之前思考過, 為何景雲會対她們下手，畢竟未曾謀面，何來敵意。

    所以他有虧欠的，是褚凝煙。他要保護的是褚凝煙。

    「我曾聽聞，褚小姐身體不好，対嗎？」

    夢卿卿一步一步探尋，景雲無招架之力，其實原本今日，就是來做個了斷的。

    他做錯太多，不能一錯再錯，趁著那人還未清醒，就應該結束了。

    褚凝煙捂著頭，突然的疼痛讓她無所適從，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在她腦子裡破繭而出。

    景雲跨過去，輕輕按著褚凝菸頭部的穴位，為其舒緩疼痛。

    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褚凝煙脖頸後扎了根針，褚凝煙隨著倒下，臉上滿是淚痕。

    「不要，我不忘……」

    褚凝煙喃喃自語，同從前一致，景雲低頭看著，嘴角浮起一絲苦笑，他対褚凝煙沒辦法。

    「好，我們不忘。」

    雲胡見此情形打算出手，卻被玄度、夢卿卿、江穆寧三人一同攔下。

    「景雲不會傷害褚小姐，畢竟他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褚小姐。」

    夢卿卿出口解釋著。

    此刻夢卿卿的毒素也跟著上頭，折騰的太久了，她快撐不住了，無論如何，得撐到事情結束。

    景雲默默開口，「我身體裡，有另一個人。」

    「我不知他何時出現的，可我知道，他出現後，幫著我解決了凝煙的病。」

    景雲一開始是州牧招進來的，專門給褚凝煙講授大江南北事情的講師。

    褚凝煙多病，出不去門，景雲是她唯一能看到外頭山河靚麗的通道。

    如同一根繩子，一邊連接人間，一邊連接她的魂魄。

    可褚凝煙壽命太短了，景雲眼睜睜看著褚凝煙日漸消瘦。

    如同指間沙，無論如何，都快消失不見。

    「所以你去了鬼市。」夢卿卿道，「你走投無路，沒辦法去了鬼市，想著病急亂投醫，然後，你還真的碰上了。」

    「対，沒錯。」景雲道，「那人給了一個丹藥，只是說讓我自己服下，而後我就沒了記憶，等我醒過來，我就出現在郊外。我以為是我做夢。然後我發現，我身體裡，住了另外一個人。」

    「一開始，是身邊的人會說我一些我不記得的事兒，之後，就是凝煙。我有一次醒過來，發現我自己在一小舟上。凝煙在水下，似乎是被誰推了下去。」

    「然後我去救她，腦子裡出現了另一個聲音，他告訴我，他是在救她，也不告訴我他是誰，只跟我說，給我兩個選擇，要不就讓褚凝煙忘了所有保命，要不就是讓她記得，痛苦死去。」

    「你選擇了第一個，然後褚凝煙忘了所有，卻還是記得感覺，等那人占據你的身體，褚凝煙感覺到不対，所以態度不好，你們才會突然不和。」

    夢卿卿繼續補充，「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人是誰？」

    景雲搖搖頭，「不知道，只知道他是真的幫了我，不過他也是真心想要守護凝煙，為了防止事情被泄露，知道此事的人，或者通曉一點的，都被他殺了，我阻止不了……」

    真相大白，系統卻遲遲不出聲音，這代表著，還有沒解開的謎題。

    夢卿卿強打起精神，対著景雲道：「你們是如何交換的？」

    「他是白天，我是晚上。」

    「為何今日，你占據了身體。」夢卿卿不得不偷偷扶著後面的桌子，快撐不住了，身後卻出現一人向她靠攏，為她支撐。

    是玄度。

    有了玄度，夢卿卿身子直起來，就少費了很多力氣。

    「我不知道，我昨晚勸他離開，然後他就不回我。」

    「其實沒有兩個人。」

    夢卿卿面色平靜，系統沒出聲為她排除了許多，剩下的，再不可能，都是真相。

    「那是你幻想出來的。」

    「其實，褚凝煙已經死了。」

    景雲愣住，看向自己的懷裡，褚凝煙正安安靜靜躺在自己懷裡，怎麼會？人活生生的，怎麼會早就死了……

    「她進入湖底的一瞬間就死了，這人是被你易容，她可她的記憶很難清除，你不得不一點一點進行改寫，你在改造一個新的褚凝煙。」

    雲胡同江穆寧從震驚中回神，明白了事情全貌。

    沒有另一個人，是景雲自己傷心過度，出了問題，偏執利用褚凝煙身邊的侍女，用來代替，又因為心裡的愧疚，自己把一切都忘記。

    「褚凝煙是，自己投湖的吧。」夢卿卿說出自己的猜想，「我想，她明白自己的病不會好了，拖累了太多人，浪費太多時間，她於心不忍，她害怕為了救她，又會出什麼事兒，本來就要離開，何不早一點，大家都能快些回到自己的日子。」

    景雲顫顫巍巍，目眥盡裂，形同瘋癲，他想起來，一切都和夢卿卿說的一樣。

    他能作出來世間最好的幻像，卻還是救不了人。他給自己造了個幻境，沉醉不復醒，自己都騙過了自己……

    「凝煙……」

    朦朧恍惚間，似乎又回到那日的船上，褚凝煙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