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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0:59:15 作者: 好弱不禁風的一個胖子
    記憶中,母親的臉因為毒酒發作而痛苦無比,阿姐死死地抱住幼小的自己,身子不斷抖動,雨中的金磚地成了血流的河床,他貪念最後的香氣,滿臉血污,隔著煙雨濛濛,神佛靜立,嘴被阿姐死死捂住,他只能瞪大雙眼,在心裡一遍又一遍撕心裂肺吶喊著:

    ——他再也不願信神佛

    而後他的人生,再無這種香氣,取而代之的是經久不去的血腥味。

    蕭澤楷往夢卿卿懷中又靠了半分,他還是貪念那縷香氣。

    程述白帶著人姍姍來遲,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自家主子滿臉血污狼狽至極,被抱在一滿臉黑炭的二姑娘懷中,奇異中帶著一絲詭異的和諧

    留下了一部分人打掃戰場,程述白讓人扶著蕭澤楷和夢卿卿。先去自己家,自己家近,且已備好是目前最好的去處,先休整在會太子府。

    夢卿卿被扶著,在距蕭澤楷離不到五步遠的地方,再走走前面是剛才的第一戰場,突然想起什麼,夢卿卿三步並作兩步緊忙上前,抬手捂住了蕭澤楷的眼眸。

    替他擋住了層嚇到他的血腥景象。

    蕭澤楷愣住,而後偷笑,她果然愛他。是絲毫不會遮掩的明顯愛意。

    *

    程述白的府邸不大,勝在房間多,他並未娶親,府中除卻一處很小的院子之外,其餘空房間極多,雲胡和江穆寧都在這裡休息。

    都是為了相同的原因:江穆寧和雲胡窮且查案方便。

    夢卿卿住在雲胡旁邊的一間,前面不遠是蕭澤楷和江穆寧的住處,再往北是程述白,幾個人住的很是安穩。

    經此一事,夢卿卿本就弱不禁風的身子愈發雪上加霜,躺了一天沒再動彈,她得快點恢復,她的死期在她身後追著她,她沒時間待在哪裡躺著養病。

    細細算來,加上浪費的幾天,再加上得到的幾天,她如今還有差不多二十天的時間。

    案子毫無頭緒,生命值毫無進展,夢卿卿深深挫敗,得從榻上起來,她得生命在於運動,在於跟著主角團查案。

    雲胡不放心她。代替了見微的任務盯著她喝藥,夢卿卿欲哭無淚,喝了一碗又一碗,嘴裡已然苦的不行,雲胡才終於放過她,安然離去。

    雲胡逼她喝藥還是有好處的,短時間喝了諸多的藥,雖然苦,可好歹氣色回來了些,身子也能起來,雖說不能跳,可是能走一走。

    雲胡出去查案去了,回來也能問些,可對於之前的事,還是問經過的人好一些。

    蕭澤楷應該還沒醒,夢卿卿換了個思維,程述白是最好的選擇。

    程述白給夢卿卿安排了一個侍女伺候,名喚周兒,老實本分,看上去十分可靠。

    「我初來,想去找將軍謝恩,還煩請姑娘帶路。」

    周兒點點頭,「二姑娘客氣,奴婢這就領著您過去。」

    左三層右三層的被套了好多件衣衫,夢卿卿終得出門。

    程述白在院子裡種樹,穿的是居家常服,常年在校場訓練,又在戰場廝殺,身上氣勢已然練出來,不過那張俊秀的臉龐有些不相符合。

    程述白對打打殺殺之事信手拈來,可對這種事還是不熟練,挖了好大一個坑,有拿起樹苗直接往裡面放。

    「將軍,你這樣樹苗會斷的。」夢卿卿出言提醒,程述白實在是用了太大的力氣,只為了樹苗不再倒下去。

    夢卿卿看了一眼周圍,許多處明顯翻新過的土,不滿猜測程述白到底挖過多少個坑,嘗試過多少次。

    「卑職參見二姑娘。」程述白拎著樹苗給夢卿卿請安。

    夢卿卿看清楚了品種,似乎是桃樹,有些不解,「將軍為何種桃樹,這裡種不得桃樹的。」

    程述白放下手中的樹苗,頗有些不好意思,閃爍其詞,「不知二姑娘為何來此?」

    夢卿卿明白了大概,桃樹結桃花,桃花是有情的花,大抵是為了他心上之人所種,鐵血柔情,不外乎此。

    原著對他描寫太少,大多時候是跟在蕭澤楷身邊的常勝將軍,不過最後似乎和當今陛下起了衝突,陛下很恨他,書中只一句

    【蕭熹微甚是生氣,外派程述白出上京去永州平叛,永世不得回上京】

    之後似乎再無他的描述。

    夢卿卿讓周兒先行出去,想要問出來最真實的東西,就得慢慢套出來。

    「我被將軍所救,過來感謝。」

    「這是卑職該做的,二姑娘不必如此說。」

    夢卿卿過去,拿起落在地上的樹苗,「將軍,這裡不適合種桃樹,成活機率不大的。」

    「總要試一試。」

    程述白對比固執的可怕,夢卿卿伸手,「我幫你。」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夢卿卿對種樹這種事多少會點,不過這個地方,桃樹種下去不代表活下去,活下去不代表能開花。

    「將軍的心上人,很是幸福。」夢卿卿做完了活,癱坐在地上,抬頭看著一臉羞澀的程述白。

    「二姑娘莫要如此這般。」

    夢卿卿笑笑,回歸正題,「將軍,我有幾件疑問的事想要問。」

    程述白也恢復嚴肅,禮節萬全,「二姑娘請問。」

    「殿下喜歡什麼?」

    程述白愣住,他做足了準備,可沒預料到夢卿卿會問這個問題。

    夢卿卿莞爾一笑,「我就是隨意打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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