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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33:31 作者: 伊人睽睽
她聲音幾多彷徨茫然,她未曾想到事情會到這一步。時雨覺得她坐在那裡發呆時,沒有往日的生氣,好像有些累,變得和以前很不一樣。時雨不關注他人的情緒,他只是記下這裡的一切,回去告訴戚映竹。
時雨:「我會把你的話告訴央央的。」
時雨離開別院,在街巷間轉悠。他想到侯府中的戚映竹,不禁微微蹙了下眉,心中微鬱悶。雖然戚映竹說她不會哭,但她被關起來。女郎整日嬌嬌弱弱、滿面愁苦淒涼……時雨也怪不舒服的。
時雨在集市間買了好吃的饆饠,塞回懷中要去給戚映竹作早膳吃。他如昨日那般翻.牆,但是這一次,他才動作,便飛快後退,只因前方悶棍連連襲來,數人重力直擊。
時雨一時愕然——侯府守衛更嚴了!
白日的侯府比昨晚更難進,時雨未曾被人看到臉,卻看到了身量。這些衛士武功不如他,但一個個魁梧無比、肌肉結實,個個手持幾十斤重的刀槍,將時雨堵得無路可走。
時雨輕功了得,但是重刀,是他最大的弱點,或者說,是世間大部分殺手的弱點。
這種重刀攻擊,時雨昔日只在一人身上領教過——秦隨隨。
滿「秦月夜」,只有樓主秦隨隨是用重刀的。
時雨措手不及,手忙腳亂,還被重刀切中幾次。多虧他輕功確實厲害,他又利用這些人默契並未那般熟練之時,才堪堪擦過刀鋒,沒了身影。
但時雨回到戚映竹面前時,戚映竹看到他身上的傷,也心疼得無比:「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自己武功高,這裡人奈何不了你麼?」
時雨生氣:「我也不知道,你們府上的衛士們全都換了人,換了兵器。他們用重刀和刀陣對付我——那就是我的弱點。」
戚映竹拉著他為他上藥,聞言輕輕一怔,抬目看他。她輕聲:「為何會知道你的弱點?時雨,可是故人來逢?」
時雨微愣。
他本想說不可能,那些追殺他兩年的江湖人早已經偃旗息鼓,不可能對他還如此執著。他的輕功又已經這麼厲害,還有誰能追上他的蹤跡,到京城來給他不痛快?
然而戚映竹這般一說……時雨想到了一個人。
他坐不住了,不肯好好上藥。他將懷裡藏著的饆饠給戚映竹,起身就往外走:「我去看看。」
戚映竹才拿藥瓶回來,愕然呆坐:「時雨……」
青年風風火火離開,又突然一陣風般嗖一下回來,到了她面前。他嘴上嘀咕著「差點忘了」,低頭就在戚映竹唇上親一下。戚映竹臉刷地一下紅,時雨又不見了:「等我回來。」
戚映竹便只好默默收好藥膏,用帕子擦掉自己唇角的櫻桃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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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上,老端王病重,鬱郁在床,只得一個妻子流淚照顧。
清晨時,端王世子代父上朝,端王瞭然無趣地躺在病榻上,呼吸渾濁地挨著苦。滿園綠野扶蘇,一個黑影閃過。沒有力氣動彈的老端王瞪直眼,看到窗外露出一個青年的臉。
青年趴在窗口觀察他半晌,在衛士腳步聲走近時,他忽然往屋中扔進一個紙團,便不見了。
端王呼吸更加粗重,外頭煎藥的端王妃聽到夫君聲音不對,連忙進來。端王妃順著端王的目光,看到地上的紙團。端王妃在夫君的示意下打開紙團,看到上面歪歪曲曲的字——
「唐璨是唐琢所殺。端王為唐琢所殺。」
端王妃聲音尖起:「夫君!這、這必然……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老端王喘著氣,抓著妻子發抖的手。他盯著妻子蒼白的臉,含糊道:「扶我起來,把字條給我看……」
端王妃哆哆嗦嗦地將紙團遞過去,為幼子說話:「這字寫得這麼丑,必然是有人陷害琢兒!有人看我們家父慈子孝,見不得我們好。琢兒近日在朝中政績了得,必是有人要害他!夫君,你要幫琢兒,救琢兒……」
端王喘聲嗡嗡,怒吼:「閉嘴!」
他大腦渾濁,他要想想、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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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琢去上朝了,阿四貼身保護。端王府中,並未因此而放鬆警惕,宋凝思忙活一通,依然沒找到唐琢將她兒子關去了哪裡。
她心焦如焚,回阿四院落的一路上都在想著各種可能——
自兒子身份說出,她和金光御已經很久沒說過話。金光御也在想辦法帶出她兒子……但是,只要他還在為唐琢辦事,孩子怎麼會回到宋凝思身邊。
宋凝思其實有些後悔。她那日情緒激憤,求金光御給她一個沒有他的未來,金光御並未回答。她心太急了,她不應那般說……她明明應該欺騙金光御,先哄著金光御。可她在那時,沒有忍住。
他帶來的太多苦太多傷害,她忍了那麼多年,只在那一日,未曾忍住……
然而她該如何補救呢?金光御是否會因為她的話,對她兒子不管不顧呢?他那般多疑又心狠的人……
「吱呀」,宋凝思推開木門,看到屋舍中的黑衣青年快速放下案頭的一壺被他抬起檢查的茶壺,回頭警惕看他。二人之間距離尚有三丈,但是宋凝思盯著這個人,知道像他們這種武功高手,只要她開口喊,他殺了她,也不過在眨眼之間。
宋凝思緩緩關上門,招呼來人:「時雨大俠。」
時雨盯著她,恍然大悟:「我就說,宣平侯的守衛不正常,別人怎麼會那麼清楚怎麼對付我……原來是金光御。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