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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頁

2023-09-24 22:33:31 作者: 伊人睽睽
    ——克制、克制、克制!

    又有什麼用!

    與她重逢,他見她第一眼,就想上她。

    --

    時雨勉強控住自己,他懷裡摟著軟綿綿的女郎,她臉貼著他脖頸,喘息凌亂,髮絲拂面。

    時雨問:「你還想知道什麼?」

    戚映竹眼眸含水,唇紅齒白。她想自己已經踏入陷阱了,她恍恍惚惚的,也許已經發了高燒。她不能分辨,她只聽到雨聲潺潺,青年的呼吸也在她耳邊潺潺。

    她的舊夢與現實重疊,少年時雨和青年時雨的面容也重疊。她模模糊糊、迷迷離離,她含糊地被他抵著,像在說夢話一般:

    「我遇見過付小玉。她成親了,她說那種事一點也不享受。我說不是的……我覺得很美好。」

    身無五彩翼,春夜夢無邊。

    黑夜漫雨,雨絲如銀。時雨貼著她,聽懂了她自己都不懂的混亂的話語。他似乎在笑,又似乎只是喘了一聲。青年的長髮與她相纏,他身上帶著水汽,睫毛落在她臉上。他從雨中泅水而來,只是為了把她一同拉入雨夜。

    他摟緊她腰,道:「央央,我讓你享受。」

    第72章 雨聲拉拉雜雜,從屋……

    雨聲拉拉雜雜, 從屋外轉至屋內。

    時雨抱著戚映竹,肌膚相觸之時,迫切之意, 如雨竹叢生,交映嫵媚。

    戚映竹聳著肩, 稀里糊塗地由他抱著一路進去。長發鋪在他臂彎間, 她只露出雪白臉頰一面, 染了紅霞。嘖嘖簌簌,風雨招搖。紗幔飛揚間, 她以為會回到床榻上, 進屋後,時雨卻將她放在靠牆的架子上坐下。

    「砰」一聲清脆響,是花瓶落地聲。

    戚映竹後背抵上冰涼的牆體, 才察覺這裡不是榻。她仰起頸時,發覺自己被抱著坐下來後, 竟與時雨平視。她為那花瓶落地聲所驚醒,卻在燭火明滅間望進青年時雨的眼中,又清醒地墮入這場醍醐夢中。

    身上落雨, 四面風清。哪場春夜之夢, 如此迷幻又墮落?

    戚映竹喜歡萬分, 心動萬分。她想著要抗拒,卻忍不住伸手撫摸時雨的眼睛。她微涼的手指摸在他眼瞼,她專注地想記清楚這個人, 這個從自己十七歲就慕到今日的郎君。

    時雨任由她抱任由她撫, 他高大無比地立在她面前,低頭纏纏綿綿地親她。戚映竹掙扎著:「別這樣,我風寒在身……」

    時雨握住她的十指, 他歪過臉微俯下來,輕輕的,在她鎖骨上咬一口。戚映竹被激得身子繃直,上身後仰,氣息艱難。她耳畔如同有了喚聲,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聽到了他說話。

    她聽到時雨的回答:「傳染給我。」

    戚映竹快要哭泣。

    她用手背蓋住唇,難耐地擰眉,側頭躲過臉去。

    時雨又貼過來:「你有帕子麼?」

    戚映竹臉紅透,囁嚅不語——

    他是要先自己……那樣麼?

    時雨敏銳無比,洞察到她那一瞬的俗念,他笑起來。他覺得她好玩,便抱緊她,強勢卻不強迫。他笑眯眯:「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著話,他已經從她懷裡取出了一方帕子。戚映竹眼前一白又一暗,窸窸窣窣間,她眼睛被時雨蒙了起來。帕子幾疊,一開始還能看到微弱的燭火,再後便是滿視線的暗黑。

    戚映竹慌亂地向前伸手:「時雨!」

    她抱住了青年勁窄有力的腰身,撞入他懷中時,才覺得安全,才不那麼恐慌。她心裡迷惑,手被時雨握住。他低頭在她唇角含糊道:「你在害怕麼?別怕,是我。」

    戚映竹:「你解開帕子好不好?我不玩了。」

    時雨在此時永遠很有耐心,他對她諄諄善誘:「你拉著我的手,別害怕。你好好感受……」

    他吻落在她鼻尖:「這是什麼感覺?」

    他啄在她唇角:「這又是什麼?」

    戚映竹與他牽著手,手心密密出了汗。他一直抓著她的手,她的心神便放到了其他地方。紗帳幾重,窗被風吹開,燭火滅了,沙沙雨聲飄入窗內。

    髮絲被拂開,裙衫亦半掩。

    這一室的風雨晦暗啊——

    時雨:「央央,來玩。」

    戚映竹被牽引著走:「……好。」

    坐在花架上的女郎眼睛上蒙著帕子,雙腿微屈向前輕勾。她仰頸而坐,後背靠牆,姿勢放鬆,心口起伏,雪落滿山玉。髮絲繞唇貼頸,距離忽遠忽近。

    緩緩的,她後腰處的腰窩,被時雨按住。他意味不明地壓了壓,她登時半身僵硬,又嘆息一聲,額抵著他脖頸。她嗔怪他:「時雨!」

    時雨輕輕笑了下,他記得這裡!

    時雨喃喃:「你每次叫『時雨』,有好多意思啊,我都不懂。」

    戚映竹:「你不懂麼?」

    他調皮:「我不懂,你懂就好。」

    她懂啊——

    眼前蒙帕,天地暗黑,身體的每一處卻都放鬆下來,在時雨的引導下,感受這場雨的到來。

    妄海欲求,捕風追雨。

    一切觸覺放大,雨聲風聲沙沙珊然,嘩嘩而湧入。四面引風,四肢沉溺入水。她緩慢地被那種感覺淹沒,極慢地、清醒地看著自己一點點墜入水中,口鼻盡被淹沒。

    極致的歡愉如死前最後一次盡歡般刺激又危險,危險又誘人向前。

    戚映竹變得奇怪,她如同哭了一般,或許她真的哭了。淚水從帕子下滴落,她依靠著他,攀附著他。她羞窘又害怕,害怕又被時雨撫平——當她墮落時,他立在懸崖邊一徑縱下,前來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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