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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30:31 作者: 劍走偏鋒/神奇兔
    任偉舉著Tee,看看Tee又看看顏瞻。只見顏瞻眨巴著大眼睛,水汪汪的盯著他。潛台詞是:求你了,穿吧……

    我就不穿!

    於是乎,任偉光著膀子推開「掛衣架」出了浴室。

    那「掛衣架」帶軲轆,任偉走到客廳,它就滑向客廳。

    茶几上是晾著的白粥,還有一碟煎蛋,以及一小碗豆腐辱。

    任偉不搭理「掛衣架」,坐下來開始吃晚飯。說是晚飯,可這會兒都十一點半了。

    「掛衣架」就那麼站著,一動不動。

    任偉端起碗喝了一口粥,對「掛衣架」說:「你丫熱嗎?」那帽子看著挺厚的,就更別提還是毛茸茸的象形帽子了。

    熊貓掛衣架搖頭。

    「我看著你熱。」任偉繼續喝粥,夾了一口豆腐辱。

    立體熊貓可算不舉著胳膊了,他放下Tee,從茶几下面抽了本雜誌,給任偉搧風。

    任偉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喝完了一碗粥。這時候毛茸茸的爪子適時伸過來,抓住了飯碗,拿著去添粥了。

    「你丫爪子上的毛兒別掉裡頭。」任偉繃不住了,樂了出來。

    實在太滑稽了!他真把自己當熊貓了。

    熊貓默默的端了粥出來,還切好了飯後水果----西瓜。

    一併撂在桌上,熊貓後退一步。

    任偉樂抽了,基本上是用顫音問的:「你丫……你丫不是帶著爪套切的吧?」都是四方塊的小丁,任偉不禁去想顏瞻帶著爪套切西瓜的模樣。

    「我沒那麼傻……」見任偉樂了,顏瞻這才敢開口說話。

    「坐下啊,吃瓜。」任偉說著,向左側挪了挪。

    顏瞻戰戰兢兢的坐下,還是不太摸的准任偉的脾氣----這是……沒事了?既往不咎?

    「帽子摘了,看著就熱。」任偉繼續喝粥。

    「……我怕你抽我。」顏瞻看著任偉說。他摟著熊貓仔半天,就得到這麼個啟發----COS熊貓。可以逗人發笑不說,萬一挨打也有防護。

    「我幹嘛抽你?」任偉吃煎蛋。

    「讓……讓我不戴帽子……」

    這句出來,任偉差點兒噴飯。

    「你小心,別嗆到……」

    任偉吃完,顏瞻洗碗筷去了。

    涼慡的風從窗口灌入室內,屋裡空氣清新,室溫怡人。

    任偉拿過了琴彈,手腕上泛紫的捆痕不禁令他微微皺眉。幸虧剛剛顏瞻先他一步射了,否則搞不好那種狀態下,他會渴求他進入他的身體,填滿他。那種性慾高漲、不能自已的狀態已經許久沒光臨過他了。

    太扯了!那小子居然還有性感的一面!

    顏瞻一邊洗碗一邊聽著任偉的琴聲,到現在他還不太搞的清狀況----任偉沒讓他滾。這個音節連「G」都沒有發聲過。

    他不氣?

    真的不氣?

    搞不好……他其實願意跟我……那個?也或許,真是拿我當了調劑?

    顏瞻洗好碗出來任偉已經不在客廳了,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間。顏瞻盯著沙發上的熊貓Tee看,心裡難過----他果然不肯穿呢。

    該不是圖案的關係吧?顏瞻認真的思索。不應該啊,沒選很幼稚的樣子啊……那果真還是遷怒於自己吧?

    顏瞻站了一會兒,任偉肯定沒有再出房間的意思了,他又不好意思蹭進去。臉皮再厚這會兒他也沒底氣。於是便垂頭喪氣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摟著熊貓仔躺在床上,顏瞻一邊聽任偉彈琴一邊胡思亂想。甚至在琴音之間,他有些恍惚,剛剛真的發生什麼了嗎?那樣的親密關係真的存在過嗎?可唇齒間親吻過的感覺猶存,任偉一口咬在他肩上的痛感也還在。想起那份唇齒相依的感覺,顏瞻傻笑了起來。令他興奮不已的並非是兩人脫光光滾一起,而是那交換彼此氣息的親吻。

    不知過了多久,一把熟悉的旋律鑽進了顏瞻的耳膜。

    是那首《Hotel California》。

    顏瞻聽了一小節就起身拿過了琴架上的箱琴,撫弄出的琴音加入到了任偉彈奏出的旋律中。

    兩人都敞著房門,任偉當然聽到了另一把吉他切入的聲音,可他並沒有停下撥弄琴弦的手,反而笑了笑。這首歌,總要兩把吉他演奏才好聽。

    最後一個音符結束,房間陷入了異常安靜的狀態,顏瞻抱著琴聽到任偉的聲音隔著客廳傳過來:「幹嘛不唱?」

    「你也沒唱啊。」顏瞻回答。

    任偉不再說話,第二次彈了這支曲子。顏瞻拿著琴蹭進了他的房間,坐到了床對面的木椅子上。

    兩把吉他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兩個人的視線都不落在對方身上,而是都習慣性的低頭看著琴。

    到了人聲加入的段落,任偉和顏瞻幾乎同時開口唱了起來。

    這一瞬間,兩人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顏瞻笑了。

    一曲結束,顏瞻抱著吉他「淚眼汪汪」地看著任偉說:「恨死我了,應該錄下來……」

    任偉抬腳踢了顏瞻。

    顏瞻不理,認真的說,「你不覺得我們的和聲非同尋常的好聽嗎?你沒覺得嗎?」

    任偉起身放下了琴,「不覺得!」

    「嘁~」

    「滾滾滾,睡覺了。」

    顏瞻不情不願地站起來,抓著琴撓著頭說:「熊貓……熊貓Tee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任偉點了支煙。

    「有那麼難看麼……」

    「是寒磣。」

    「……」

    「你不困啊?我睡了,明天還一堆事兒。」

    「真的不穿麼?」顏瞻表現的愈發慘兮兮。

    「怎麼穿啊!站一起跟工作服似的!」

    顏瞻樂了,「在家穿嘛!」原來是不習慣和人穿的一樣哇!

    「趕緊滾蛋!我關門了!」

    顏瞻戀戀不捨的出了任偉的房間,走到客廳,拿了熊貓Tee又來敲門。

    「幹嘛!」任偉剛躺下。

    「給你睡衣……」

    「你敢不敢更執著點兒!」任偉要崩潰了。

    「穿上嘛……晚上還是有些涼的,小肚子多可憐哇……」

    任偉是猛然拉開的門,顏瞻笑嘻嘻的站在門口,舉著Tee。他一把扯過了熊貓Tee,卻不料顏瞻吧嗒一口親上了他,「晚安。」

    熊貓仔的底氣回來了----就憑剛剛那一曲的時間。任偉沒煩他,絕對沒有!以他對任偉的了解,他明白他會選擇彈那麼一首人人都會的曲子,就是一種交流,他與他的交流。任偉挺內向,甚至可以說除了音樂之外總是很沉默,或許不該說沉默,是靦腆吧?他喜好分明,卻不會拒絕人,即便是不喜歡的人,硬要跟他說話他也不會走開。但,他絕不會主動跟不想理的人交流,哪怕半句。

    這一親讓任偉這個恨啊,抬手就給了顏瞻一下。

    「你打我幹嘛啦……」

    「讓你丫不戴帽子!」任偉一把扣上了房門。

    趴在床上的時候他的心臟還在突突突的跳著。

    該死,床上還有他的味兒!

    真該攆走他!真該!

    我喜歡你。

    任偉不自覺的狠狠攥著手裡的熊貓Tee。

    「我擰死你!」

    第五章

    「喏,洋娃娃要的照片~」安娜進門換了鞋,就往客廳沙發里一窩。

    任偉掃了眼扔在茶几上的拍立得照片,沒言語。這顯然就是之前顏瞻問安娜要的那一張。音樂節結束他沒能領走,至於為什麼沒能大家都清楚。

    「趕緊,涼的伺候!」輝子揪著Tee的領口,走過來坐到安娜身旁。

    「啤酒行麼?安娜呢,可樂?」

    「成成成,快去吧!誒,空調遙控器吶!」輝子跟茶几下面一通翻找。

    「有那麼熱嗎?」任偉瞟了輝子一眼,進了廚房。

    「你丫出去走一圈試試!」

    「我也剛進門沒多會兒,游泳去了。」

    「遙控器吶!」

    「不知道。想不起來了。」

    「我靠!你空調當擺設啊!」輝子這叫一個氣,「我是一分鐘離不開空調!」

    任偉拿了啤酒和可樂出來,先把可樂遞給了安娜,「這才六月,你至於嘛!」

    「嚴重至於。天兒一熱我什麼都不想干,做愛都不想。」輝子起身,去所有可能藏匿遙控器的地兒翻騰。

    「開空調做愛你小心短命!」

    安娜坐在沙發上翻看雜誌,沒有加入兩人對話的意思。

    「我操!我更熱了!雞巴遙控器跟哪兒吶!」

    「電視櫃裡翻翻,可能跟那兒。」

    「翻了,沒有!」

    「那就是……」任偉努力的想。他不喜歡冷氣,一般不入伏是決不開的。龍語不同,跟輝子一樣,耐不住熱,進門第一件事准要開空調。那……他能放哪兒啊?

    「你快想啊,想不出來我今兒准死你們家!你丫等著收屍吧!」

    任偉滿屋的巡視,腦海里竟浮現出這樣的畫面----龍語四處踅摸,最後跟電視櫃裡翻出了遙控器,一邊罵一邊開空調,最後把遙控器放在了唱片架的頂層。

    順著這畫面任偉走過去,果不其然,落滿灰塵的遙控器就躺在一摞唱片上面。

    「哎呦喂!我能活了!」

    輝子一把搶過遙控器,按了下去。

    任偉有些恍惚,視線還落在唱片架上。仿佛,人被吸進了舊日時光里。

    哎呦!你猛虎下山啊!又活了是吧?

    操,你丫這褲子怎麼這麼麻煩啊!又是扣派兒又是系帶兒的!

    讓我起來!地髒!

    髒吧,一會兒我讓你更髒。

    龍語!

    「嘿嘿嘿!魂兒哪兒去啦!」輝子猛地推了一把任偉,「我媳婦跟你丫說話吶!」

    「哦。」任偉回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怎麼了?安娜你說。」

    「這是想什麼呢?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安娜笑眯眯的喝著可樂。

    「沒想什麼,走神了,可能游泳游得太累了。」任偉說著,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你剛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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