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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25:29 作者: 浮華偷生
    下一刻,他就聽他旁邊的人說:「二十九。」

    「三十。」

    四七二十八,輪到景睿的數字是二十七,江雲謹是二十八,他們都不能說數字,需要拍手。

    江雲謹過了兩分鐘,才想明白。但這時候遊戲已經停止了,輪到一名女生時,她不知道自己該拍手還是說數字,現在輪到她受罰了。

    眾人又在嚷嚷著讓玩大冒險,說什麼真心話懲罰太簡單了,他們一點不感興趣。

    眼前的人影重重疊疊,包廂里就像是堆滿了人一般。旁邊的景睿似乎跟江雲謹說了句什麼,江雲謹看景睿發現他也變成了兩個。

    也沒聽清楚景睿說了什麼,江雲謹抿了抿有些乾的唇,輕聲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他就徑直站起身,往包廂外走去。

    白洛笙幾乎沒有猶豫跟著起身,對眾人道:「我出去看看他。」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搞明白怎麼回事,乾脆繼續玩遊戲了。

    景睿看見白洛笙跟著出去了,鬆了口氣,就在他也準備看女生收懲罰時,樊清突然在他旁邊坐下。

    「我能問你一件事嗎?」樊清朝景睿笑了一下,聲音壓得很低。

    景睿和白洛笙小時候和樊清關係很好,他就像是一個大哥哥一樣,照顧著他們。

    只是後面樊清出國留學,他們關係才稍微淡了些。聽到這話,景睿笑了下:「跟我還這麼客氣,樊哥你有什麼直接問就行。」

    樊清放在桌子下的手微微收緊,微吸了口氣才道:「我……剛剛那個男生,小白是不是喜歡他?」

    *

    江雲謹剛出包廂,他就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鼻尖沁出一層薄薄的汗。他有些想吐,但面前的走廊似乎變成了兩條路,江雲謹看不清洗手間的方向了。

    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白洛笙一把拉住了江雲謹的胳膊。

    「還好嗎?」男生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掩蓋了酒吧里濃烈的酒精味兒。

    江雲謹吸了吸鼻子,認出了來人,頗有些不快地甩開了白洛笙的手:「放、放開,我要去廁所。」

    怎麼還是兩個白洛笙,有點煩。

    白洛笙闔下眼帘,緊緊拉住江雲謹的胳膊,強勢地把人摟進懷裡:「你喝醉了。」

    「你才醉了。」江雲謹眼角有些紅,想也不想就反駁說。

    「嗯,我也醉了。」白洛笙不跟醉鬼計較,語氣就跟哄小孩一般,「滿意了嗎?」

    見他沒有再反駁自己,江雲謹這才舒服很多,想了一下,自己已經有快一周沒有看見白洛笙,正好趁著去廁所多看看。這麼一想,江雲謹也就沒有再推開他:「我要去廁所,想吐。」

    白洛笙似乎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扶著江雲謹往前走:「我帶你去,都說了你不能喝酒。」

    「我就想喝怎麼了?」江雲謹飛快地打斷他,又瞪了他一眼。

    喝醉的江雲謹,一改之前的溫和,就跟吃了槍子一般,白洛笙說一句,他懟一句。

    白洛笙有些好笑:「沒怎麼,就是心疼你喝了酒難受。」

    江雲謹不理他,輕哼了一聲。

    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

    「你管我說什麼!」江雲謹兇巴巴。

    白洛笙:「……」

    等到了洗手間,江雲謹撐著洗手台,醞釀了好一會兒,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白洛笙上前,幫他順了順背:「吐不出來?」

    江雲謹:「突然不想吐了。」

    白洛笙皺眉,扶住江雲謹:「我帶你先去吃點醒酒藥吧。」

    「不去。」江雲謹說,「我要回去玩遊戲。」

    白洛笙:「有什麼好玩的?」

    「你剛剛不玩得挺開心的?」想到這裡,江雲謹突然就有些生氣,一把推開白洛笙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你都玩遊戲了,我怎麼就不能玩了?」

    白洛笙扶額,耐心上前一步,拉著江雲謹,怕他摔了:「可以玩,但是現在你醉了,我們可以等以後來玩行嗎?」

    怎麼輪到他就要以後來玩?

    江雲謹突然就覺得很是委屈,剛剛白洛笙都跟人玩了那麼久,差點還跟那個叫什麼煩什麼清的人接吻。

    這麼好玩的遊戲,怎麼就不讓他玩了?

    越想越委屈,越是委屈越是生氣。

    江雲謹眼睛都氣紅了,瞪著白洛笙,兇巴巴吼:「不,我就要現在玩!你都和人玩得那麼開心,還有人替你喝酒,多好玩啊。」

    都說酒精麻痹人的神經,也只有醉酒的人才會把他們壓在心底以及潛意識裡的所有想法說出口。

    白洛笙是真的對醉酒的江雲謹買辦法,就在他想找個人前來幫忙時,他突然一愣。

    「你剛剛說什麼?」白洛笙嗓子突然有些乾澀,聲音都不由自主地變得低啞。

    懷裡的醉鬼很鬧騰,一點都不安靜,一會兒拍一下白洛笙的肩膀,一會兒捏一下白洛笙的手。

    聽到白洛笙這句話,江雲謹突然抬頭看了眼白洛笙。

    不知何時,記憶中的那個少年已經張開了,桃花眼帶著一層水潤的光澤,瀲灩又無辜,嘴唇紅潤,白皙的臉頰上全是酒精帶來的陀紅。

    白洛笙眸色微黯,視線停留在江雲謹的鼻尖下方。

    江雲謹又想到了剛剛的事情,滔天搬的委屈再次席捲而至。只見他癟了癟嘴,眼圈都紅了:「你這個人好煩!你怎麼可以跟其他人接吻!壞人,渣男!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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