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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23:58 作者: 摸一凹喵
遙遙千里,東瀛女子抱著孩子做船來尋父親的,報紙上常見極了。
「可不!」
封西雲嘆了口氣,雙手用力一拍,繼續跟陸沅君分享自己知道的事。
「遠了不說,就李勛來,他在東洋的時候,就跟女僕有不可見人的關係。」
學校不大,華夏人更少,彼此之間幾乎藏不住秘密。
但在封西雲看來,東瀛的女子像是木頭人,腔子裡頭沒有魂魄一樣,遠遠比不上他的沅君。
陸沅君從梳妝檯上起來,往前邁了幾步停在床邊。指尖點在封西雲脖頸處的紐扣上畫了個圈,順著喉嚨一路向上。
修的圓潤的指甲劃在皮膚上,不疼卻癢。指尖划過喉結,最後的終點落在了封西雲的下頜。
「這麼說,封少帥是柳下惠,佳人坐懷而不亂了?」
陸沅君壓了下來,嘴角的笑意收起,臉色也沉了下來。
定定的望著封西雲的眼,想從中看看,有沒有說謊的痕跡。
如果陸沅君的目光向下些,或許就能看到他喉結滑動,右手抬起停在陸沅君的腰上方懸空著,似落不落。
坐懷不亂,以前可以。
現在,或許不大行了。
第90章 第九十章【一更】
後腰處似傳來溫熱, 陸沅君扭回頭去看,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倒是自己的手,被人捉住了。
封西雲收回了自己的手,心砰砰的幾乎要跳出胸口。收回來以後, 不抓著點什麼, 總覺得空蕩蕩的難受。
把陸沅君點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捏住,將其上移了一寸,從下頜挪移到了唇邊, 輕輕的落下一吻。
君子,當坐懷不亂。
起碼老丈人的三年喪期過去以前, 封西雲要做到坐懷不亂。
尋常的女婿誰也不會去掐算老丈人的忌日,封西雲卻牢牢的記了下來, 恨不得日子快些過, 趕緊到三十而立的那一年。
沅君的手像是一塊滑膩的軟玉,柔若無骨。要不是陸沅君抽的快, 封西雲想要再親一口。
溫柔鄉, 是英雄冢。
封西雲以為,沅君雖然不怎麼溫柔,可依舊讓自己找不著北的冢。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了, 中間相隔不足半米, 屋內又只有他二人。臥房的門緊緊關著,小樓里是有幾個幫傭, 可他們的腳步聲都被那扇門擋住。
偶爾有聲音傳來, 也朦朦朧朧恍如夢中。唯有兩樣聲音來的異常清晰, 一是彼此之間的呼吸聲,二是你開口同我說話。
「冷不冷?」
因著陸沅君抽回了手,封西雲手上空落落的,總想捉點東西。
比起床上的被單來說,沅君衣裳觸手可及,更吸引封西雲的注意。下意識的伸手,捏住了沅君旗袍的一角,沒有紗和綢的輕薄觸感,入手的是絲般的滑膩。
「不冷。」
若按舊曆來算,今日是八月十四,隔天就是八月中秋節。
陸沅君又不是個傻的,常出門的人早就換下了輕飄飄的綢和紗,穿上了更厚一些的錦緞。而陸夫人早晚出門打牌的時候,小襖都不離身了。
天氣漸冷以後,陸沅君的腕子,腳踝,都藏了起來,衣裳把人擋的嚴嚴實實的。
以前封西雲看沅君,腕上有鐲子,脖頸上有項鍊,粉嫩的耳垂上晃晃蕩盪,掛著兩個閃閃發光的墜子。
可天一冷,沅君那些首飾可都瞧不見了。又因為在陸司令的喪期裡頭,她不能穿的太鮮艷顯眼了,越發顯得素淨。
對於沅君這個年紀來說,素淨的過了。
封西雲以為,沅君這會兒是最好看的年紀,這樣有些可惜了。餘光里看到了空蕩蕩的梳妝檯,纖塵不染不假,但什麼都不擺也不合適。
思緒像是停在下頭的汽車輪子,一腳油門兒下去,四個軲轆轉的飛快。封西雲自己雖沒有追求過女性,可從小耳濡目染,也曉得該如何討女子歡心。
若按父親的手段,那就是買衣裳,買首飾,蹲下來讓小姑娘騎在自己的脖子上。
封西雲撇撇嘴,父親那一套是不大行。
再回憶一番自己的同窗們,新式的青年喜歡追求愛情,跟自己的親爹大同小異,見一個愛一個。
有一個最不要臉的,跟追求自己的女子說什麼,我現在還不懂女人,你等我嫖夠一百個再與你相伴終身。
到頭來的確嫖夠了一百個,兩個人也的確是成婚了,可他把花柳病染給了女方。倆人兒別說相伴終身,連兩個年頭也沒過到,就轟轟烈烈的又離婚了。
那人的品格雖不能取,封西雲以為,過程還是可以學習的。
比如,要隨時給自己的愛人製造一點什麼來著,羅曼蒂克,romance。
於是封西雲從床上起來,快步往門邊走去。手放在了門的把手上,少帥狠狠的按了下去。
咔嚓和吱呀聲同時響起。
吱呀是門朝外開啟,咔嚓是封西雲手上用的力氣太大,把門把手險些拽了下去。
「我帶你去個地方。」
封西雲甚至沒有低下頭查看一下,門把手究竟怎麼樣,先陸沅君一步走到了走廊里。
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肉眼可見他胸口的起伏,封西雲別過頭,不去看沅君。
得趕緊走了,不然封西雲沒有信心,能否真的當柳下惠,做到坐懷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