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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22:18 作者: 蘇牧他
    他睜開眼,換上一副可憐模樣,「明沒,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難道你忍心我去死嗎?」

    素問對青玄的厭惡溢於言表,「收拾你的那副假惺惺的偽裝,明沒已經將心都剖了, 你還指望她會對你手下留情,省省吧。」

    聽了素問的話,青玄突然變得暴躁起來,「你們不能殺我,我可是堂堂天帝,你們怎敢!」

    大喊大叫間,青玄突然從腰間抽出了那把軟劍,舉起來狀似往自己的脖子上送。

    扶桑和素問看到後迅速做出了反應,素問召出噬靈,噬靈變得又長又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繞到青玄身上,那藤上慢慢長出尖尖的倒刺,密密麻麻的扎進了青玄的皮肉中,刺痛難忍,青玄不得不將手中的軟劍扔掉。

    素問也沒閒著,召出碎骨,連發四箭,將青玄的四肢釘在了地上,鮮血從裂開的傷口沁出。

    這樣青玄整個人動彈不得,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

    素問看著他,「紫微在哪?」

    青玄噴出一口血,偏過了頭,「我不知道。」

    素問還真不知青玄這沒心沒肺的東西,在臨死前也不肯將紫微那人的訊息吐露出來。

    紫微謀劃這麼久,險些騙過了所有人,就連扶桑頭頂的追魂也窺探不到,由此可見,紫微還是有點本事。

    素問不想留在這和青玄浪費時間,她掌心朝上,驅動神力,不過多時手中便多了一隻短蕭,她手中發力,那短蕭在她手中裂開了一道縫。

    青玄不敢相信素問竟然拿數萬人的命來開玩笑。

    素問似乎猜出青玄心中所想,「我為何要在乎他們的生命,當年我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時候,可曾有一個人站出來替我說過一句話,你的玄機是個好東西,唯有不正之人才能被蠱惑,他們死不足惜。」

    素問在賭,他還記得當時在天牢,青玄同她說過,玄機為他母親死後所化,但凡扶桑還有點良心,都不會冷眼看著她將玄機毀了。

    果然,看著玄機裂開,青玄果然臉色大變,他又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不,不要,不要毀了她。」

    素問鬆了鬆手中的勁兒,「紫微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素問做出一副不太信的模樣。

    青玄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臉色蒼白,「我在妖庭的時候,本來已經絕望,不再期待什麼了,他突然來找我說,說可以讓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他可以讓所有欺負我,侮辱過我的人得到報應,但自從我稱帝後,我已經很久沒跟他聯絡了。」

    素問還在思考青玄這話中有幾分可信,扶桑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急切的問,「我母親在哪兒?」

    扶桑的問題讓青玄愣了一下,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曾問他為什麼要幫我,他說等我事成以後只要將妖王交給他就好,將鯤鵬解除封印那天,我命鯤鵬將妖庭攪的一團糟,營造出天庭內訌的假象,然後將妖王交給了紫微,在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扶桑的手握緊了又鬆開,素問走過去握住了他的手,掌心的溫度通過手指傳到扶桑的心中,扶桑抬起頭沖她笑了笑。

    「阿問,我知道紫微會在哪了!」

    素問心有靈犀,兩個人開口同時說了一個地方。

    「崑崙山。」

    臨走前素問留下了一句話,「等我將一切事情解決,到時候自然有人來處置你的是非。」

    兩人走了,白薇宮內只剩下了青玄和明沒兩人。

    明沒像個正常人一般坐在青玄身邊,然後將青玄四肢上的箭直接拔了出來,箭羽擦過骨頭,大片的血從傷口處冒出,刺骨的疼痛刺激著青玄,額頭上冒出一大片的冷汗。

    青玄咬著嘴唇,嘴角被咬破,「你...」

    明沒的樣子實在不像是無情無心的模樣。

    將箭拔出後,明沒又從身上掏出藥,直接撒在了青玄的傷口,青玄一時沒忍住,疼出了聲。

    明沒冷淡地說,「疼嗎?」

    青玄沒說話,臉色已經充分說明了答案。

    「比起我的剜心之痛,你的這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青玄蒼白著臉,繼而低下頭,難得的說了句人話,「對不起。」

    明沒冷笑一聲,「你的對不起實在是不值錢。」

    「你的心?」

    「我心中含恨不肯轉世投胎,尊上接管冥界後,在忘川河下發現了我,用花瓣化作了我的心,讓我活了下來。」

    青玄想了一會才想到,明沒口中的尊上是魔尊,他苦澀的笑了笑,又說了一句,「對不起,我知道這句對不起並不能挽回什麼,但是真的對不起。」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青玄這套這明沒眼中又是用苦肉計換取她的同情,然後故技重施,好再次操控她,「收起你的那副做派,我這顆跳動的心臟終究是假的,它再也不會為你所控制了。」

    青玄滿臉苦澀,原來不被人信任是這種感覺。

    兩人相對無言,勾陳不知怎麼也尋到了這裡,看著青玄的狼狽模樣,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問,「公主殿下何在?」

    青玄輕輕閉上了眼睛,顯然不想再多說話,如果是之前,看到如今還被蒙在鼓裡的勾陳,他定是要好好的嘲諷一般,然後坐等著好好的看一場大戲。

    然而如今他卻沒了看戲的興致,做了兩千多年的天帝,每天生活在爾虞我詐中,除了無間歇的算計和猜疑,徒留心累和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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