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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0:53:19 作者: 滄北
「不是。」商湛眼眶泛紅,他定定地瞧著傅染,那眼神帶著點兒恨,「是你沒跟我講初中的時候,救我的人是你。」
「我不知道救我的人是你,我不知道我們高中的時候同過班,我只記得你問我要花的樣子。」商湛眼眶泛紅,他堅定地又說了句,「永遠都記得。」
「商湛,我不想在你身上重蹈覆轍了。」傅染眼眶通紅,但眼淚卻生生地忍住。
商湛有點兒無措,向來沉穩的他不自然就想抬手給她擦眼淚,但卻被她拒絕。
在僵硬又寂靜的氣氛下,商湛順著她的話輕喃,「可我想跟你重蹈覆轍,想跟你白頭偕老,子孫繞膝阿。」
這是原本她的夢想,傅染吸了吸鼻子,重振精神,她瓮聲瓮氣,「天底下想給你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你找別人吧。」
「你這麼說就沒道理了,有誰能比我們染染香啊?」商湛有點兒不要臉的回她。
委實說不過商湛的傅染:「……我是認真的。」
穩了穩心神,她斯條慢理撩開自己寬鬆的闊腿褲來,歪歪扭扭的傷疤像蚯蚓似的遍布在小腿上,更可怖的是大腿處長達十公分的傷疤。
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商湛眼中浮現不可思議,因為傅染跟她分手之前是沒有這些的。
這些傷疤仿若尖刀一點點地刻在他的心裡,他喉嚨乾燥地問她,「這些,是怎麼弄出來的?」
傅染眼中兜轉著淚光,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她是個手被小狗輕輕蹭破點皮,都會哭著喊媽媽那種小姑娘。
可打從受傷到現在,她從始至終都是獨自消化,然後接受,從來沒有主動向別人尋求過慰藉。
除了,林崢嶸老師和司瀅會主動問她恢復情況。
這種突如其來的關心令傅染鼻酸,她伸手用指腹擦了擦眼尾。
瞧著他緊張又著急的模樣,四目相對時,傅染漫不經心地彎了彎唇,「商湛,在你心裡應該是已經有答案了吧。」
「那我明白地告訴你,請你堅定你心裡的答案。」傅染將傷疤遮蓋住,眼底的那點仇恨顯山露水,「我想將她送進監獄裡去,而你站在她那一頭。商湛,你讓我怎麼跟你重蹈覆轍呢?」
「這些傷疤,告訴我,曾經的我有多愚蠢。」傅染眼神毫無波瀾地看著他。
她用「愚蠢」二字給他們之間的曾經下定義,商湛心如刀絞,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如坐針氈般地站起,他失魂落魄地看著傅染,喉嚨里像是被棉絮堵住,巧舌如簧的舌頭像是生了鏽。
跌跌撞撞般失神地從車上下去後,陳屏看著他丟了魂似的模樣,他忙不迭過來扶住他。
下一秒,他狠狠地栽倒在泥地里。
陳屏將他扶起,還沒等陳屏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像是繃緊的弦達到最峰值那般暈了過去,任憑陳屏如何呼喊都沒用。
-
商湛醒來,便發現自己在翡翠公館裡,他坐在院子裡怔愣愣地看著牆角邊成蔟的白玫瑰。
看到園藝師在修剪,他不經意喊住他,「為什麼要剪掉這些?」
除了剪掉這些,商湛還發現院子裡的白玫瑰也都換成了紅色與粉色,他顰眉有點不爽,但沒發作。
這些白玫瑰是他精心讓陳屏準備的,因為他知道傅染喜歡。
「之前傅小姐吩咐我,白玫瑰花期過了就換紅玫瑰或者薔薇吧,她說她喜歡明艷的,後來我給忘記了。」園藝師提了嘴,隨後他指了指不遠處靠牆的位置,「那片白玫瑰我已經都清除了,打算聽傅小姐的話種點……酸橙子樹……」
說實話,做了那麼多年的園藝師,他從來沒聽說過這麼離譜的要求。
原本冷情的商湛卻被這句話給逗笑了,原來他家小天鵝這麼記仇。
想到小天鵝,商湛不由得想到傅染腿上的傷疤,他的眼神不由得凝重起來,指腹抵在泛疼的太陽穴上。
園藝師覺得或許她們兩人沒有商量好,於是又問,「少爺,那一片真的要栽橙子樹嗎?還是酸的。」
他是真沒見過如此離譜的要求。
聞言,商湛沉悶地點點頭,臉上笑意漾了出來。
這麼說來,是他一直以為傅染喜歡白玫瑰。為什麼是白玫瑰呢?因為穆黎扎了束祝福宋梔摘首席榮耀的一捧白玫瑰。
傅染她說她喜歡,她記了快五年。
她確實從未說過她喜歡白玫瑰,她的粉絲送來的花大多是粉色的玫瑰,也有紅玫瑰,也有香檳玫瑰,但甚少有白玫瑰。
反觀宋梔的化妝間裡都是白玫瑰。
想到這裡,商湛氣悶得有點喘不過來氣。
他不問,她怎麼就不說呢?
穆黎電話打過來時,商湛正在院子裡拔玫瑰花的根,他聽到穆黎叫苦不迭,「兄弟,我真頂不住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是甲方,但我怎麼連指點江山的權利都沒有。」
聞言,商湛蹙眉反問,「你是指在商圈大平層里做溜冰場嗎?這種提議,我勸你給你自己的腦子裡裝個旱冰場。」
穆黎:「……」
要不是我投入了精力和資金,你信不信,我馬上當甩手掌柜?
「心軟的女人應該用什麼方式哄回來?」商湛問她。
他對女人只了解傅染一個,而穆黎卻是情場高手,他主意應該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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