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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0:53:19 作者: 滄北
    「如果我跟我媽貪圖的是紀家的錢,貪圖的是紀家的勢力,貪圖的是能仰仗紀家。」傅染滿目悲涼,「她就不會直到死,都不告訴你們傅玦的存在,直到死,都不來求你們。」

    「讓你們知道小玦的存在,這是我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傅染低垂眼眸,似璃般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們,「如果你們心裡對我母親還有愧疚的話,那就請你別攔著。」

    傅染這句話是對紀桓說的,但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傅染纖長的睫毛輕顫。

    是啊,他怎麼會愧疚呢?

    傅染輕嘲般地翹起唇角,好看的唇露出飽滿的弧度來,「看來,紀總這是想硬攔著我,不讓我帶小玦離開了?」

    「傅玦是我們紀家的孫子,誰敢帶走他?」紀忠恆憤怒地使用拐杖敲了敲青石板,態度很是強硬。

    順著他的話,站在他身後的三個保鏢靠逐漸靠近。

    傅染能感受到氣場的壓迫與傅玦的害怕。

    「我姓傅,這輩子都姓傅。」傅玦捂著胸口弱弱地低喃著,但他的眼神卻堅定地看著眼前在血緣關係上號稱一個是他爹,一個是他爺爺的兩個男人。

    他清雋的臉瓷白,潤澤好看的眼眸泛著淚光,「從小我媽就告訴我們兩姐弟,我們倆姓傅。」

    「小玦!你要是沒有我,現在你還能站在這?」紀桓簡直被他狼心狗肺的模樣氣到窒息。

    為什麼他的兒子半點都沒繼承到他的野心呢?反倒全都是傅若的懦弱與膽小怕事。

    在治癒的過程中,傅玦已經想得十分透徹。

    他純淨又明媚的眼睛盯著紀桓瞧,說得每個字都不卑不亢,「我很感激你能帶我去國外治病,但僅僅只是感激而已。」

    「如果因為這份感激,就要讓我改姓待在紀家,你們這些成年人是否也太天真了?」傅玦像是看笑話般地瞧著他們。

    「私生子與婚生子同等享受繼承權,無論我跟我姐姐改不改姓,有些事兒還是瞞著些,比較好。」

    傅玦面色蒼白瞧著脆弱不堪一擊,但言語上的分量卻像是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老爺子的心裡。

    他不緩不慢地將目光掃向老爺子,「別讓我心底里唯一剩的這點感激也消失殆盡了。」

    唯有這點感激,是他在心裡淺淺依稀捕捉到的父愛。

    縱然他明白這點愛立摻雜著許多雜質。

    「讓他們走,都給我退開。」老爺子難以接受般地捂著自己的心口,隨後通知著周圍保鏢。

    但紀桓卻無論如何也不想讓他走,「你可以走,但傅玦不能夠離開這裡。」

    傅玦可是紀家唯一的傳承,紀桓死死地盯著傅染。

    就在雙方爭鋒相對,誰也不讓著誰的時候,從內廳里趕來的管家神色慌張地走到紀桓身邊同他耳語。

    沒多久,紀桓略顯蒼老的臉流露出震驚,「你說陳屏身後跟著很多保鏢?」

    陳屏可是商湛的心腹,身後跟著許多保鏢又是怎麼回事?他們還敢直接闖進來?

    跟同紀桓他們來到客廳這才看見,陳屏身後跟著十幾個穿西裝的保鏢。

    他坐在沙發上恭敬又有禮貌。

    看到他的那秒,紀桓臉上瞬間露出和善的微笑來,「陳助大駕光臨,我們真的是有失遠迎啊,不知道陳助帶這麼多兄弟來我們紀家,究竟所為何事呢?」

    紀桓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但說的話卻很圓滑,像只狡黠的狐狸。

    陳屏站起來,抬眸瞧了眼傅染。

    隨後,他走到紀老爺子面前先是客套又禮貌地同他說:「今日叨擾諸位享天倫之樂,委實抱歉,湛總今日讓我來是提前為老爺子慶賀即將到來的七十大壽。」

    聞言,老爺子眉頭輕蹙,模樣疑惑不解地瞧著陳屏看,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其實陳屏說這番話內心也無語得要命,什麼提前慶壽啊,老爺子六十九的生日才剛過去,就提前給她慶七十的大壽?

    這輪得到他們嗎?這不是趕緊盼著他早點噶嗎?

    但這卻是商湛特意為他準備的,陳屏面不改色將手上的賀禮遞給老爺子,「這是咱們湛總精心為您挑選的瓷器。」

    這瓷器的價值光看包裝就知道不菲。

    他慢悠悠地接過,褶皺很深的臉上露出笑來,「商湛確實是有心了。」

    「當然除了來送禮,湛總還想讓我將傅小姐接走。」陳屏毫無波瀾的眼神瞧向傅染,隨後又逐字吐出,「還有傅小少爺,今天我得將他們倆都帶走。」

    此言一出,氣氛頓時僵硬得落針可聞。

    「陳屏,雖然你代表的是商家,但他們倆,一個是我女兒一個是我兒子,你憑什麼來我們紀家這個地界兒……」還沒等紀桓將話說完整,老爺子拍了拍他的胳膊,制止了他。

    他褶皺很深的臉上露出不達眼底的笑來,但言語卻是毒辣,「不知道商家小孩兒是以何理由接她們離開?」

    「這小的是我的孫子,大的是我孫女,這不明不白地接她們離開,這算什麼意思?」老爺子擲地有聲。

    同樣的,這句話如敲山震虎般地點醒了紀桓。他們要的是商氏能夠成為他們的倚仗,要的是傅玦的心甘情願。

    「……」

    他們是以什麼身份來說這番話的?

    傅染咽了咽喉嚨,淡漠的神情里染著悲哀。她倒想看看紀桓他們兩父子到底有多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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