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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確定，也許下周?」盛超在那邊左右搖擺，孟榮昊被他晃的眼暈，便又轉移視線回文件上，「等你回來請你吃飯，我要忙了，不跟你聊了。」

    「好啊!」一聽請吃飯，盛超立馬高興。承諾的進組飯到現在都沒吃上，他惦記著呢。

    關了視頻，陸詩瑤走進來。

    「昊哥，」陸詩瑤匯報導，「魯老四跟侯老五平均三天見一次面，吃飯喝酒打牌。」

    趙子濤性子直，易衝動，基本等於沒心機。但他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出事從來不自己拿主意，都會找個聰明人商量。那天他撞見了魯老四和侯老五，怕莽莽撞撞告訴孟榮昊給孟榮昊添堵，就先告訴陸詩瑤，陸詩瑤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告訴孟榮昊。

    向明集團的業務很廣，從上到下的崗位不計其數。孟榮昊精挑細選，給魯老四找了個他能勝任，薪酬又不低的職位，結果人家根本沒去，整天無所事事，還跟侯老五鬼混。

    「知道了。」孟榮昊按滅了煙，起身說道，「走，開會去。」

    他經歷得太多，早就練就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雖然為魯老四操碎心，面上卻一點看不出來。也正是他這樣，才會帶給身邊所有人安全感，仿佛天塌下來他也有辦法保護大家。

    「昊哥，趙總那邊……」陸詩瑤欲言又止，趙子濤看魯老四他們極度不爽，覺得他們都是孟榮昊的拖累，所以成天問陸詩瑤孟榮昊的反應，問得她都煩了。

    孟榮昊：「讓他別管，忙他的工作去。」

    魯老四和侯老五當初並不在一個陣營，不過時過境遷，不同陣營也有同樣的崢嶸往昔，重聚在所難免。

    只是，別鬧出什麼事才好。

    走到門口，孟榮昊說：「繼續盯著四哥，有不對的地方，及時通知我。」

    *

    盛超終於忙完，在機場就企圖偷溜，可惜他戴著口罩也被粉絲堵了，只好乖乖跟褚千柔坐車。

    「柔姐，先送我。」盛超厚著臉皮說，「我跟昊哥約好了吃飯。」

    「吃什麼好東西這麼著急?」褚千柔在旁邊問道，「正好我們也沒吃，一起去吧。」

    「有沒有搞錯?!」盛超抗議了一句，讓司機開車，又大言不慚道：「想來就來，反正我是跟昊哥約會去的，你們不怕閃瞎眼就來。」

    褚千柔感覺到，盛超比他們剛認識那會鮮活了許多。那時的盛超像一個設定好情緒的機器人，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什麼場合配備什麼表現，誰都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也難以挑出他的錯處。

    現在就不一樣了，他會貧嘴，會吐槽，會秀恩愛，會說起自己的未來。褚千柔恍然領悟，盛超活得像個人了。

    此時真正的機器人孟榮昊，坐在頂樓的餐廳里看菜單。

    他生活作息規律，按時起床，按時吃飯，按時就寢，除了跑步，一周至少運動四次，特殊場合才喝酒，克制自己少抽菸。每天圍繞著公司業務展開日常活動，跟機器人差別不大。

    不過他今天不像機器人了，看著菜單，唇邊都掛著淺笑。

    不多時，盛超來了。

    「昊哥，我來晚了。」盛超虛偽地客套了一句，便坐到了孟榮昊對面。

    孟榮昊：「不晚，不過我自作主張給你點完了，你看看還要加點什麼。」

    「不用加了，就喜歡你點的。」穿黑白制服的服務員給盛超端來檸檬水，盛超很有理由地道了謝，「誒，謝謝。」

    說完，他拿起來喝了一大口。

    盛超搬進別墅已經不少日子，想來他自己的公寓也該收拾完了。但盛超不提搬走，孟榮昊就不提，兩人心照不宣，很有默契地保持著現狀。

    孟榮昊看著盛超喝完水又擦嘴，就像欣賞某種小動物，被工作和兄弟拱出的肝火滅得乾乾淨淨，心情多雲轉晴。

    「工作怎麼樣，累不累?」

    即便心情再好，孟榮昊也仍是個缺乏情趣的人，開口的話題就像長輩問候晚輩。

    「不累。」盛超柔聲說道，「為了實現『我賺錢養家，你貌美如花』的人生目標，累也值。」

    「呵。」孟榮昊嗤笑，論貧嘴，他這輩子可能都贏不了。

    盛超：「昊哥，濤哥他們呢?隔壁呢嗎?」

    他們在一個大包間，盛超是公眾人物，為了防止偷拍，找了這麼個隱蔽的餐廳。

    「沒帶。」孟榮昊說，「你不是說就咱們兩個麼?你想他們了?我把他們叫來?」

    說著，他就要拿手機。

    「別別別，我說著玩兒的。」盛超急忙扣住了孟榮昊的手背，見孟榮昊笑著看自己，才反應過上當。

    不得了，孟榮昊也會開玩笑的。

    「昊哥。」盛超乾脆伸出另一條胳膊，兩手握住孟榮昊的手背，並且強迫孟榮昊翻轉手掌，與他十指相扣。

    扣結實了，他才收回另一條胳膊，靠在桌邊笑著說：「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

    孟榮昊的手帶著薄繭，指骨生硬，卻乾燥溫暖，盛超握上就不想撒開了。

    「你這樣會讓人看見的。」孟榮昊沒掙脫，而是用指尖摩挲盛超的手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