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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0:51:06 作者: 竹枳
    「很多年前,我見過她一次,那時候,他還是我父親的情人,」時恆像是陷入回憶,「她年輕漂亮,熱情開朗,像火熱的玫瑰,只是可惜,沒遇上對的人,是我父親太自私,欺騙她的感情,也欺騙了他已婚的事實。」

    「再後來,就是我母親知道他們的事,我母親歇斯底里地逼時家二老動用手段,把你大著肚子的母親從我父親身邊趕走,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她也不知所蹤。」

    「後來也是意外得知,她早早去了國外,再也不會回來。」

    「走之前,她把你生下來,送到福利院。」

    「那個玉佛,就是她留下來的信物。」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陰差陽錯到了別人手中。」

    「是陳悅。」

    段斯野就在這時開口,他偏頭看了眼時柚,「你們兩個,小時候在同一家福利院,因為生日一樣,所以院長可能把你們的信物弄混了。」

    段斯野的話比時恆的信息來得還要讓人猝不及防。

    時柚再度驚呆,「不是,你怎麼知道的?」

    段斯野勾唇一笑,「我很早就找人調查了。」

    「……」

    時柚一副三觀都要震碎的表情。

    突然就感覺自己是個傻子,作為當事人,她什麼都不清楚,段斯野作為旁觀者,卻早已把一切摸透。

    時柚哭笑不得。

    她甚至佩服段斯野的腦子,同樣是人,他智商怎麼就能這麼高呢,「所以你是什麼時候察覺到不對的。」

    段斯野輕抬眉峰,「記得那次我問你,她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送玉佛給你麼。」

    時柚眨了下眼,想起確實有這麼個事兒。

    當時她的回答是她也不清楚,就單純覺得,陳悅可能是因為跟她關係好,畢竟兩人打小就認識,又因為是同一家孤兒院的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感情格外親厚。

    只是,陳悅比她命還要壞一點。

    陳悅的父親是聾啞人,給她生活條件太貧瘠,而她又沒有時柚聰明,只考上了個很一般的高中,後來就生了病。

    因為這些,時柚也從不覺得那個玉佛會有多值錢,她也不會看玉石,便覺得那個小東西撐死也就二三百塊。

    但因為陳悅送給她,她便一直好好珍藏著,幾乎沒戴過,只當留個念想。

    段斯野慢聲幫她梳理,「我讓人去專門調查過,她的聾啞父親表示,在陳悅去世之前的幾個月,她和親生母親見過一次。」

    「她的親生母親是鄉下來的,窮困潦倒,見她就只為了找她要錢。」

    「陳悅很生氣,因此病情更差了,我猜想,她可能就是那會兒,明白了那個玉佛根本就不是她的。」

    「她既然出生在那樣貧困的家庭里,有那樣自私自利的母親,她就不該有那樣的信物。」

    段斯野問時柚,「你當時帶著的信物是什麼,你還記得麼?」

    「……」

    時柚像是恍然大悟,抬眸看向段斯野,乾巴巴地扯了下嘴角,「還信物呢,就只有兩件破娃娃衣。」

    那會兒她太小就被池麗領養走,根本什麼記憶都沒有。

    長大後才知道,池麗把她小時候從孤兒院帶走的兩間娃娃衣洗乾淨珍藏了起來。

    思緒到此像是竄好線條的珍珠,起承轉合似乎都有了明確的答案。

    時柚終於明白,陳悅為什麼會把玉佛給她。

    因為她覺得,那本就該是時柚的東西。

    聽完兩人的對話,時恆淡淡開腔,「不管怎樣,親緣鑑定結果都是最好的證明,你是我妹妹無疑。」

    說話間,他怒其不爭地看向近乎失魂落魄的時蔓,「她也是你妹妹,你不該這麼對她。」

    聞言,時蔓眼睫頹然地顫,像是無法接受這種結果。

    時柚瞥了她一眼,突然沒有任何感覺了。

    哪怕,時蔓就是她的姐姐,她也懶得再去憤恨什麼。

    折騰了這一天,時柚是真的累了。

    事情也就此搞清,她拉拉段斯野的手,「我們可以走了麼。」

    段斯野挑起嘴角,「當然可以。」

    說著,他煞有介事地看了眼時恆,「這裡又沒人管得住你。」

    時恆:「……」

    時恆有些無奈,「倒也不用這麼挑撥我們的關係。」

    段斯野輕哂一笑,「說的好像你們關係多好一樣。」

    這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

    時柚一個沒忍住,直接把心裡話說出來,「就是就是。」

    話音落下。

    時恆徹底被噎住。

    他幾分愧疚又無奈地看著時柚,剛要說什麼,就被時柚嫌棄打斷,「你不用再說了,我不想聽。」

    「……」

    「我暫時不想再見到你,」時柚眼神繞到時蔓身上,皺著眉,「更不想見到她。」

    時蔓眼底淚光涌動,不敢抬頭。

    段斯野倒是笑得張揚又桀驁,他給時恆遞了個眼神,「聽到沒,我女朋友不想見到你們姓時的,特別是你這個不長眼的妹妹。」

    男人雖腔調帶笑,卻透著咬牙切齒的意味,「要是再對她使壞,我真的,不會,再顧念任何老同學的情誼。」

    這話威懾力很足。

    以至於時柚親眼看到,時蔓肩膀很狼狽地抖了下。

    像是被剔去所有驕傲與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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