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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0:51:06 作者: 竹枳
    似乎也和她有著同樣的感覺。

    段斯野輕吸一口氣,清濯的氣息頓時灌滿全身,下一秒就俯下身,將時柚扯進懷裡牢牢抱住。

    時柚心頭一突,思緒都動盪搖晃起來。

    下意識就伸出手臂,回抱住男人寬鬆的西裝下精瘦的腰身。

    巨大的安全感和歸屬感瞬間填滿胸腔,時柚感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段斯野也同樣。

    他好脾氣地勾著嘴角,泛涼的側臉狎昵地蹭了蹭她的耳垂,像寵溺毛茸茸又軟乎乎的小動物般,聲線低啞一笑,「想我沒。」

    「……想的。」

    時柚聽到自己悶而害羞的嗓音,聽到自己節拍極快的心跳聲。

    話音剛落。

    段斯野就在她側臉上淺淺地親。

    唇瓣溫熱柔軟,不帶任何情.欲,卻又極為動情,一下又一下。

    就這麼含蓄又私密地親了幾下,親得時柚整個人都麻了,揪著他的衣襟不放。

    細軟的小手像撓人的小爪子,段斯野被撩撥的心頭泛癢,忽然直起身,低眸笑著打量她,「就這麼害怕?」

    「……」

    「我在身邊也怕?」

    像被戳中心事,時柚淺淺噎住。

    穩住神思,她眨了眨霧蒙蒙的眼,「你怎麼知道的……」

    段斯野漫不經意地呵笑,「剛剛攥著我的手都發抖了,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就在剛剛。

    時恆和段斯野談話,說到時家老太太的期間,時柚看似面無表情很鎮定,但其實一直有些忐忑。

    特別是,時恆說的那句「只要她仍舊選擇做時柚,她就要承擔這個後果」。

    不止如此。

    在時恆看清和段斯野溝通無望後,男人乾脆選擇直接與時柚對話。

    不是當面談。

    而是在走之前,給她發信息。

    時恆:【你身份的事告訴段斯野了麼】

    時恆:【你確定他知道後,仍舊會毅然決然選擇你嗎】

    時恆:【我建議你,把這些搞清楚後,再決定要不要豁出一切和他在一起】

    時恆:【雖然我們是合同關係,但我始終把你當親妹妹看待】

    兩句話像扎在心口的兩把刀,遠比「時家老太太」來得折磨人。

    正因如此,時柚才在慌亂之下,找了個要給三明治打包的藉口,以逃避段斯野的視線。

    她又故意在前台那邊磨蹭了會兒,等到避無可避,她才慢吞吞,又心事重重地從酒店出來。

    段斯野不知道,這短短的幾分鐘路途,時柚走得度秒如年。

    她從來沒覺得這樣為一件事擔憂過。

    不是害怕時家老太太會怎麼懲罰她,而是怕段斯野,怕她得之不易的喜歡的人,就這麼離她而去。

    想到男人之前對時恆說的那些話,時柚更是眼眶泛酸。

    靜默兩秒,她終於忍不住,輕聲吶吶,「段斯野,其實,我有事想對你說。」

    段斯野哦了聲,不怎么正經地輕揚眉梢,「怎麼,你出軌了?」

    見過沒正形的。

    卻沒見過這麼沒正形的。

    時柚心情複雜地皺了皺眉,想笑又氣惱,「你能不能聽我好好說話。」

    段斯野嘖了聲,「把你急的,我不是在這。」

    說著,他往後散漫一靠,重新倚在柱子上。

    牽著她的手,段斯野低眸看她,玩味勾唇,「說吧,這兩天背著我幹了什麼驚天大事。」

    面對男人沉柔的目光,時柚輕輕低下頭,看著鞋尖。

    這會兒倒是一點想笑的心思都沒了。

    仿佛奔赴刑場的死囚,時柚深吸氣,地自容道,「段斯野,你會喜歡騙子麼。」

    輕如羽毛的嗓音落地。

    空氣短暫地凝滯了一瞬。

    段斯野眉心微蹙,牽著她的手也緊了兩分,「到底怎麼。」

    時柚屏息凝神地抬頭看他,捨不得的眼神像在看他最後一眼。

    似是感知到她的情緒,段斯野心神陡然一沉,眼神複雜地看著她,「你——」

    「我是騙子。」

    時柚聽到很陌生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對段斯野說話。

    她完全控制不了那個聲音,只覺那個聲音像吸滿了海水,越來越沉。

    時柚卻冷靜到,如同抽離出來的第三人格,一字一句,「段斯野,我騙了你,我根本不是什麼時家千金,我只是時恆找來的替代品。」

    「真正的時家千金是我朋友,她很早就去世了。」

    「去世之前,她把她的貼身玉佛送給我,剛巧我們倆生日又是同一天,所以,我就替代了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真的沒辦法。」

    「我媽生病需要錢,我沒有錢,我不能看著我媽生病不管。」

    「就是那個時候,時恆找到了我。」

    「他一開始以為玉佛是我的,要帶我回去,是我告訴他,這玉佛是我朋友的。」

    「我以為他會打消帶我走的念頭,沒想到他提出讓我當替代品。」

    越說越覺得自己很可恥,時柚眼睛酸澀到不行。

    她只能努力睜大眼,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努力平復情緒。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在做夢,夢裡她把自己最難堪最無恥的一面揭露給段斯野,卻不知道等著她的答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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