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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17:37 作者: 青雲待雨時/眉雨湮湮
    很顯然,這是醫院保安的特殊關注,誰讓郝鄔不看病,還專門跟著一老太太。

    白硯順手摸摸裴摯的頭,「你做得對。」

    即使現實不那麼美好,他們依然應該盡所能地、讓自己目光可及處美好溫暖。

    古道熱腸的裴少爺、不怕麻煩的郝鄔、很盡責的醫院保安,這才是這個世界該有的樣子。

    這年初秋,《A座501》在某網絡平台和某衛視同時播出,草台班子在數年困頓之後迎來第一次大爆。是的,沒有流量鮮肉,沒有刻意為之的炒作,《A座501》開播一周後,收視率衝到榜首,網上熱議的話題:今天你看A座501了嗎?

    幾位主演,人人都有一本「脾氣耿介,不可能紅」的辛酸史,可這年秋天,這些孩子的面孔頻繁出現在電視屏幕、各個娛樂版的頭條。

    作為資方大股東,裴少爺這次賺了一大筆,拉著白硯一頓蹭,「看到沒?我早說了吧,咱倆誰沾誰的光還不一定吶,郝鄔現在成天拿我開涮,說我找了個特別旺夫的媳婦兒。」

    白硯一副氣笑了的樣,「誰是媳婦兒?」

    裴摯從善如流,「我是,我是你家小媳婦兒。」

    白硯忍俊不禁,抬手彈了下裴摯的額頭,很快,又湊上前,在彈過的地方親了一口,「你乖。」

    幾家歡喜幾家愁。

    誰愁?小老闆。

    《A座501》第一季反響這麼好,第二季很快就要上了,平時那些不愛搭理他的叔伯全都找上了門,全都揣著票子想要摻一腳。

    連著一周,從早到晚,他電話就沒停過,就連出去跟朋友吃個飯都不安生,隨處都能碰見投資商請客,人家的飯是那麼好吃的嗎?

    他打電話找白硯訴苦,白硯說:「劇本都敲定了,你最近又不忙,出去度假躲幾天唄,還能順便散散心。」

    小老闆仔細想想,也是,從前一年9月開始他一直操心這部戲,挺久沒睡好覺了,確實應該出去放鬆放鬆神經。

    安排好公司的事,周末,小老闆帶著行李到了機場。可在候機大廳,他又碰見了個熟人----《A座501》開拍時,唯一不是草台班子簽約藝人的那位男主角,一位走硬漢路線的新人小生。

    不過,一周前,硬漢小生也跟公司簽了經紀約,眼下也算是草台班子的幫眾了。

    小老闆問:「你去哪?」

    硬漢小生說:「峇里島。這陣子挺忙,我這兩天剛好沒通告,抽空修整一下自己。」

    小老闆:「……我也去那兒。」

    硬漢小生作驚訝狀,「真巧。」

    「是啊。」

    「那正好,咱們結個伴吧。」

    有個不討厭的人陪著旅行總是好的,小老闆非常高興,他高興地點頭:「好啊。」

    可轉念想想好像有些不對,他要去峇里島,不是在群里說過嗎?

    也對,硬漢小生可能沒看見。所以才說,真巧……

    小老闆看一眼同伴背包拉鏈環上的多啦A夢,心情越發愉快了,這還是個同好。

    2016年八月,白硯參加譚清泉新戲的試鏡,憑自己的演技斬獲男主角。過後,周影帝也看了他的試鏡表演,說了聲服。

    《國色》即將在國慶檔上映,八月底,白硯的日程緊張起來,各類通告,地點分布在全國各個電視台,他再次成了空中飛人。

    裴摯本來是要跟著一塊飛的,可非常不巧,這一年的八月底,裴明遠闌尾發炎、得做手術。

    雖然只是小手術,雖然不是生物學上的親生父親,可裴明遠終究撫養了裴摯十九年,裴摯早把為裴明遠養老送終當成了己任。

    所以,裴摯到底還是留下了。

    手術當天,在病房等著麻醉師來接人的時候,裴明遠突然問:「白硯最近還好嗎?」

    裴摯說:「挺好,就是忙得腳不沾地。他人來不了,讓我跟你說一聲,祝你早日康復。」

    裴明遠長嘆一口氣,垂眸道:「我對不起他。」

    段墨初的罪行公布後,對著那一長竄證人和受害者的化名,裴明遠作為半個知情者,稍微用腦子想想,就能把這些人挨個對號入座。

    誰不後怕啊?他也後怕。不管他對白女士有什麼樣的怨懟,白硯終究是無辜的。更何況,在白女士彌留之際,他還答應過照顧白硯、護住白硯,可他沒做到。

    或者可以這樣說,他從沒想過認真守諾。

    眼下,也只能慶幸白硯足夠幸運,否則裴摯的以後會是什麼樣,他也不敢隨便猜測。

    裴摯自然能想明白這些,眼睛朝窗外瞟了一遭,「放心吧,他沒因為這個怪你,他從沒覺得誰理所應當對他好。」

    裴明遠說:「你們倆真是犟到一塊兒了,不僅犟,還總不會服軟。對外人這樣就算了,往後一起過日子,該讓著的地方你就讓著些。」

    這就是打心底接受他們在一起了。

    裴摯笑著應道,「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對別人再硬,在他面前總是軟的……」

    這話是不是不太對啊……

    裴明遠定定瞧他,嘴角抽出一個笑。

    裴摯這才把話扭順,「我對別人再硬,在他面前總是服軟的。」

    裴明遠點頭,「行,挑個日子把事兒辦了吧,就算是倆男人,名正言順也是要的。」

    一直等到裴明遠出院,裴摯才收拾東西去尋他哥。這天,白硯剛好在宋憬聞地盤上做節目,裴摯上飛機前打了個電話,白硯聽完他的行程,說:「那剛好,今晚東曉請我上門吃飯,你下午到,咱們可以一塊兒去。」

    裴摯聽出點意思,「他倆成了?」

    要不東曉怎麼會是個主人樣兒?

    白硯說:「我不清楚。昨晚我跟東曉通電話,他說要找機會見見,接著,我聽見宋先生在一邊說話,讓東曉問我今晚是不是有空,有空的話,就去家裡吃飯。」

    這不還是宋憬聞的意思嗎?

    裴摯覺得他這血緣上的哥就是沒他乾脆,半年都過去了,還沒把人搞定。不過,認真想想也是,東曉情況太複雜。

    白硯這天收工早,自己帶著保姆車親自到機場接上了裴少爺。

    東曉情況好多了,這頓飯吃得有說有笑,看起來很是爽朗。

    飯後,東曉收拾餐廳,白硯沒走。

    白硯瞟一眼客廳的兩兄弟,突然說:「我一直有個疑問,以前,你說你有個站在高處的心上人,是宋先生?」

    東曉本來笑著,聽見這話,唇角弧度小了些。接著,抬頭看向白硯,坦然地點了下頭,「是。」

    白硯真不是個愛管朋友私事的人,所以,這助攻也當得挺不自在,「……現在呢?還喜歡他?」

    東曉饒有興致地欣賞他不自在的樣,再次坦誠,「認真說,比以前更喜歡。」

    白硯抱胸的手,手指在胳膊外側敲了敲,點了下頭,「……哦,那挺好。」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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