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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17:37 作者: 青雲待雨時/眉雨湮湮
如今白硯被黑成了什麼樣?排擠同公司藝人的一哥,打壓同劇組演員的戲霸,仗勢欺人,毫無畏懼。
如果這樣的形象都沒人出言申討,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希望?
見裴摯還在刷微博,白硯乾脆踱過去,一把搶過手機,「別看了。」
他自己低頭一瞧,正好看到這樣一段話:有才無德,這種人活該被封殺。
白硯忍不住罵了聲:「媽的!」
這齣戲演得還真不容易吶。
警方的調查結果很快出來了,關於仇安平殺人的那一段,司機所言屬實。仇安平的確殺過人。
服務生遇害,當時沒被警方關注,純粹因為沒人知道他死。司機是他的同鄉,作案次日上門扛走他所有的東西,說是服務生本人托自己取的,服務生當時得罪了一老大,怕被折騰,本來就有離開避禍的意思,他的同租夥伴就真信了,還依司機的話去跟酒吧老闆打招呼,替服務生辭職。
沒有人懷疑事情的真實性,一條酒吧街,攬客的做招待的大都是外來打工的年輕孩子,人口流動性太大。服務生家爹娘都不在了,只有個伯伯,確實也沒多在意這個混子侄子。
司機殺過人,也是真的,白硯完全沒想到,仇安平自殺會扯出這麼多駭人聽聞的事,司機殺的都是跟自己沒多大關係的人,所有人都有同一個特點:在外務工,沒人牽掛。
裴摯說:「這人真是個純變態,他交待得這麼利索,一來可能是覺得自己這次混不過去了,二來,當差的說,他們這種雜碎,把殺人當惡作劇,惡作劇這麼久,居然沒人發現他的作品,他也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本事。」
這就是仇安平的司機。
太可怕了,平常完全像個正常人。人以群分,變態也是扎堆出現的。
裴摯說:「郝鄔他們現在懷疑,囚禁東曉的真兇手裡也有仇安平殺人的把柄。仇安平遞出東曉的消息,激怒了那個人,那個人要對仇安平下手,仇安平這才想到自殺。這把柄是從哪遞到真兇那的,應該就這司機。」
的確,以白硯的了解,仇安平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寧可拖著殘軀自己去死,也不要活著聲名狼藉地去坐牢。
仇安平可能真是生無可戀,又不甘心放過要挾自己的人,於是最後,給他留下了線索。
為什麼是語焉不詳的線索,而沒告訴他背後真兇到底是誰?很簡單,仇安平自己需要用死亡來擺脫的困境,同樣不甘心東曉太輕易地擺脫。
白硯轉而想到東曉,東曉也是一人在外,少有人牽掛。他不禁問:「司機自己沒承認背後有人?」
裴摯沉聲回答:「沒,他嘴挺硬,只說想說的,眼下咬死仇安平自殺只是因為他問仇安平要一大筆錢,死不承認這事跟別人有關係。不過,他認不認也不重要了。」
的確不太重要了,只要有確切的懷疑對象,宋憬聞就能直接對懷疑對象下手查。
裴摯笑了聲,「既然那司機連跟某人的電話記錄的沒有,聯繫想必也不多。段墨初現在人在國外,想必還弄不清郝鄔這邊的形勢。眼下查他,也算是攻其不備。」
當晚,白硯的煙幕彈奏效,他真的接到了段墨初打來的電話。
段墨初說:「我今天看到了國內的娛樂新聞,你最近過得不好?」
白硯激動得發抖,也憤恨得發抖,儘量用不崩人設的方式應對,冷冷回答:「多謝您關心。」
段墨初像是替他不平,「鬧成這樣,裴摯都沒幫你一把,你們之間出了問題?」
白硯說:「您管得太多,這是我的私事。」
段墨初又嘆息道:「聽說死者自殺那天你們都在樓里,遇上點糟心事就闖不過去,我一直都告訴你,裴摯太年輕。」
白硯不客氣地問:「然後呢?」
段墨初沉默片刻,「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是不是?段墨初要是真關心白硯,至少會給白硯一句寬慰或者勸解。
沒有錯,段墨初只是想確認他過得不好,白硯前些天的猜測不是錯覺。
也就是這晚,宋憬聞本人來了。
這次見面是白硯要求的,在私人會所的後院,宋憬聞見到裴摯的第一句話:「你們倆最近出了問題?是老爺子派人騷擾白硯了?你該懂事了,身邊人受了打擊,你脾氣就該收著點兒。得來這麼不容易,就不知道珍惜點兒?」
看,白硯煙幕彈對宋憬聞都奏效了,裴摯說:「我這不一直收著脾氣嗎?」
宋憬聞沒說話。
進屋,白硯才對宋憬聞細述全部,有關於段墨初的一切猜測。
宋憬聞聽完點了下頭,「你是對的,這時候得讓他得意。」
白硯沒想透這一層,「怎麼說?」
宋憬聞給了他們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東曉就在他手裡。他的本質要真跟你猜想得沒區別,眼下他越得意,東曉的日子越好過。」
白硯跟裴摯同時瞠目結舌。
宋憬聞說:「前些日子我就派人著手研究段墨初了。表面上他沒任何問題,可我們收集仇安平司機私車的行駛記錄,發現他們偶爾會去市郊的一棟別墅。那別墅不在仇安平名下,也不在段墨初名下,今天下午,我們確認,東曉三年前還住在別墅的地下室,這消息是從別墅一啞巴幫傭那敲出來的。不過,後來,東曉被帶到了哪,那傭人也不知道。」
白硯說:「會不會已經被他弄出國了?」
「極有可能。」
宋憬聞道:「得查他,得收拾他,還不能把他逼得太急,我打算沿用你的方法,適當示弱,讓他繼續得意。」
裴摯呵地笑了聲,「有意思了。」
宋憬聞對你示弱那是鬧著玩的嗎?
果然,之後,他們見證了宋憬聞的「示弱」,以及示弱後的雷霆手段。
第54章 我的白月光
即使宋憬聞這些年一直沒放棄尋找東曉,白硯還是要確認一次,這是他見宋憬聞的初衷。
白硯問宋憬聞:「別墅的啞巴幫傭能出面指認段墨初?」段墨初既然敢讓這人知道自己囚禁他人的事實,自然不會沒有手段挾制。
宋憬聞垂眸,片刻後才抬眼看他,「有些手段不方便讓你知道,我能讓她開口,自然也能讓她安心說話。」
白硯眼下最關心的事:「……東曉怎麼樣?」
他害怕,問出這句話之後,白硯整個人都惶惶不安。
仇安平同樣跟段墨初有牽連,被閹割過,這些日子,白硯最不敢想像的事:東曉現在是什麼樣?
宋憬聞說:「至少三年前,他看上去身體還健全。」
幾乎是同時,白硯跟裴摯都長出一口氣。
那麼,接下去要說的就是重點,白硯沉默片刻,神色凝重地問:「宋先生,您真做好準備了嗎?要是段墨初不回來,要是東曉真在國外。」
話只能說到這兒了,宋憬聞是他們跟段墨初對抗的唯一希望。而段墨初雖然在國內勢力有限,段家在南亞卻已苦心經營一個甲子,背景顯赫、樹大根深。段墨初本人國籍也在南亞,只要這人堅持不到國內,宋憬聞對他下手,可能遭遇的阻力就是常人無法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