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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17:37 作者: 青雲待雨時/眉雨湮湮
可是有些事由不得他不生疑,白女士去世前的那段時間,在他面前,對裴太太的惡意簡直突破天際。而且,明明他親生父親還在,白女士彌留之際為什麼要把他託付給裴明遠。
聽裴摯現在這話,事實還有隱情?
白硯立刻問:「你媽做了什麼,能讓裴叔記恨到這個份上?」不惜拿出軌作為報復。
還有更重要的,他接著問:「還有,她做的事,也讓我媽記恨?」
裴摯好像根本沒法跟他對視似的,躺平身體,目光呆呆望著天花板。
好半天,悽然地笑了下,欲言又止地沉聲說:「我媽做的事……站在我爸的立場,沒法原諒。但……沒惹著白阿姨。」
這就是裴摯沒法喜歡白女士的原因,縱然他母親錯得離譜,禍害了裴明遠半輩子,卻沒禍害白女士,白女士是他母親最信任的人,卻選在那個時候落井下石。
如果不是真生了情愫,白硯也想不通他媽幹嘛要把自己弄成個第三者的樣子,單純為了出一口被裴太太艷壓這麼多年的惡氣?
也不是沒有可能,裴家夫婦關係最糟的那段時間,白女士曾經對他說:「裴摯他媽總是把事情搞得亂七八糟,現在遭報應了,我就知道她遲早得有這麼一遭。」
不是義憤填膺,而是洋洋得意和幸災樂禍。
可裴太太到底做了什麼?
白硯突然想起另外一回事,乾脆側身面對裴摯:「你還沒回答我那天的問題,到底是誰要收拾劉總,要收拾劉總的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難熬的沉默……
裴摯慢悠悠地抬起胳膊擋住眼睛,唇角似乎浮出一似笑。
許久後,裴摯那條胳膊才拿下去,轉頭看向他,依然笑著,可開口時語氣十足無奈:「哥……」
白硯說:「問你話吶,叫我幹嘛?」
裴摯笑意更大,「哥!」
白硯突然不出聲了,從七年前到現在,六年前發生的許多事,以及今天剛得知的真相,他要是對裴摯還沒一點了解,那就真是白走一遭。
他注視著裴摯的眼睛,試探著問:「我媽跟你爸的事兒有隱情,……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裴摯黑白分明的眼眸依然如六年前一樣亮,只是總愛混不吝地鬧,那裡頭寫著的東西偶爾會讓人看不清。
那雙眼睛也一直凝視白硯,「我們分手那天。」
這一句話說完,裴摯像是老實不下去了,翻身摟住白硯的腰,粗重鼻息湊到白硯鼻子底下,「哥,時間還早,總得干點什麼打發……」
白硯嘴被啄了下。
只是片刻呆滯,白硯伸手扶住裴摯的臉,用力回應過去。
這次,他比裴摯更強勢,唇舌火熱交纏,不一會兒,他把裴摯壓到身下,狠狠地親吻。
裴摯沉醉地嘆了口氣,手覆上他的臀,用力揉捏,似乎激動得無法自持。
夜色平和寧靜。
窗外的後山,時不時傳來幾聲空悠鳥鳴。
不管怎麼折騰,第二天白硯還得按時早起。
他洗漱時,裴摯在一邊給他遞水杯、擠牙膏。
白硯說:「行了,別太過了,我是個廢物嗎?這種事都不能自己做?」
裴摯睡眼惺忪地抓了把凌亂不堪的頭髮,「幫影帝做這種事的機會誰都能有?你就忍忍吧。」
白硯笑了,「一邊兒收拾去。」
裴摯果然自己收拾去了,人沒出浴室,掀起馬桶蓋在一邊開閘放水。
白硯也有是點惡趣味的。背後有人搗亂,小混蛋會尿不順當,他還記著。他匆匆擦了把臉,順手抓了一塊酒店香皂,朝裴摯屁股砸過去。
果然,裴摯肩背一抖,水聲暫停。
白硯端平下巴,理一下領口,又成了那個清冷優雅的白影帝,「手滑。」
結果,他還真給自己招了事兒,一直到早餐桌上,裴摯還在說:「不就是尿不痛快?這要換了別人,我保管給他一頓揍,是你就不同了……」
白硯抓了個包子塞進小混蛋嘴裡,「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揍你信不信?非得把廁所里的事兒帶到飯桌上說。
誰知裴摯三兩口嚼完了包子,繼續說:「我認真的,是你就不同了,誰讓我愛你?」
又來了。
坦白說,白硯昨兒那一招確實是認真想把話扯清了複合,他們倆總拉扯著不像樣。裴摯還要機會,他也未必一點想法都沒有,他依然覺得小混蛋給人感覺不安生,但且走且看也未嘗不可。有些事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算他們最後還有不圓滿的可能,連試試都不敢,太慫。
人還總有一死呢。反正最後都得死,現在就不活了?
既然還要安安生生過下去,裴摯這隨便張口就是愛的毛病,他非得制服不可。
白硯索性放下筷子,「接著說,愛我什麼。」
裴摯一怔,警覺地問:「等我說完,你全給改了?」
白硯用皺眉表示自己不想開玩笑。
不是愛表白嗎?那就讓你表白到底。小混蛋,今兒要是被堵得說不出話,以後嘴就老實點兒。
裴摯立刻點頭,「那行吧。我哥是最好的人,心地最乾淨。這世道的道理太混帳,他站在高處,隨便適應一下那些混帳道理就能成大贏家,可是他本心從沒變過,從沒真正對混帳道理低頭。」
白硯:「……」
這讚譽的確夠高,意思是,他走到今天,只要隨便對娛樂圈所謂規則點個頭,就會成為規則的既得利益者,可他沒有。
裴摯神色更加認真:「人家是苦媳婦兒熬成婆,再仗著婆婆身份折騰自己的媳婦兒,我哥從來不拿自己遭遇的不公欺壓別人,心裡一直有自己的準兒,很難得。」
白硯:「……」
雖然誇了點兒,可放到現在看,好像,也沒那麼浮誇。
把他說得這麼好這么正直,他其實有點慚愧,可是,人總是可以努力修正自己的嘛對吧。
白硯拿起筷子的手輕了點兒,「行了,就到這兒。」語氣和緩了很多。
裴摯還沒服:「我還沒說完,你說句實話,我哥樣貌是不是十萬個人裡邊都難挑出一個。」
白硯端杯,輕啜一口水,「這個我知道,不用特別強調。」
「就是!就問還有誰能跟我哥比?」
終於重新追回白月光,裴少爺很高興,高興到什麼程度?他要是個皇帝,今天就能大赦天下。
到劇組,裴摯找來郝鄔給他的幫手,認真交待幾句就讓男人一邊忙活去了。
到中午,劇組自定的午飯沒來,來的是另一輛送餐車。裴少爺要請全劇組吃飯,連群演都沒落下。
導演百忙之中看見外賣餐盒上的LOGO,是特高檔的餐廳,不由地問助手:「這家開到橫店來了?」
助手說:「沒,這是裴少讓人用直升機從省城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