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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17:37 作者: 青雲待雨時/眉雨湮湮
    算了,他也是個正常男人,男人的身體很直接。雖然本來是撒氣,但那個被人握住,能中途剎車只能說是奇蹟。更何況,小混蛋那時候野性畢露的模樣,真是沒幾個零瞧見還能HOLD住自己。

    他還沒把自己寬慰明白,裴摯進來了。

    白硯嫌淋浴間太逼仄,沖澡時不習慣把門關上,此時浴室但凡進來個人,就能看到他的全部。

    所以裴摯眼睛一直盯著他,接著乾脆靠著洗手台在淋浴間外邊站住,就這樣大大咧咧地瞧。

    他們坦誠相見過很多次,白硯倒不至於羞怯,只是看著這小混蛋就有點冒火。

    裴摯紅光滿面,眼睛比平時更亮,一副饜足的模樣。但行為可不是這麼說的,這身上都穿著些什麼?

    哦,根本不算穿,眼前的裴摯只是圍了條浴巾,露出強健胸膛,肌理分明的腹肌,浴巾還特意圍成個低腰款式,深怕那一截公狗腰秀不完整。

    這是還沒足夠,打算誘他再來一輪?

    白硯握著淋浴頭的手停在肩膀,厲聲道:「穿好你的衣服,回去睡覺。」

    裴摯沒動,眼裡漾出些笑意,「用完就扔不太好吧,我又不是一次性的。」

    白硯乾脆關上水閥,一腳踏出去,伸手捏著裴摯的下巴把裴摯的臉轉得正面朝牆,「在我這兒就得聽我的話,你就朝牆看著。」

    裴摯果然沒再轉頭,扭著脖子朝牆笑,也沒笑出聲,半張著嘴的樣子看起來要多傻有多傻。

    白硯說:「跟地主家傻兒子似的。」

    裴摯保持著扭頭看牆的姿勢,眼光卻斜過來,眉一擰,像是有些想不通地說:「地主家傻兒子娶了媳婦兒,就不能樂一樂?」

    誰是你媳婦兒!?

    白硯也被氣樂了,掬了一捧水用力朝裴摯兜頭潑過去。

    其實有句話裴摯說得對,用完就扔的確不好。雖然親嘴是裴摯開的頭,可白硯也沒拒絕,之後發生的事最多算個和姦,於是這晚,白硯真沒把裴摯趕回房,話說到底,男人對剛跟自己發生過親密關係的對象,都有些不正常的縱容。

    可白硯也不想再來一次,上床前嚴正警告裴摯,「要在這兒休息就好好休息,晚上再別弄鬼。」

    裴摯機警地把自己塞進被子裡,死死賴在床上,「保證不會。」

    一人一床薄被,白硯也躺下,但沒多少困意,看了下手機,才九點半,還不到他睡覺的時候。

    於是他從床頭摸出門書,是專做睡前放鬆用的小漫畫,主角全是兔子,看的時候不用太過腦子,笑一笑,能鬆弛神經。

    留著一盞床頭燈,白硯半躺在床頭慢慢翻看,也不怕燈光打擾裴摯,裴摯也沒早睡的習慣,可以刷刷手機什麼的。

    可裴摯連手機邊角都沒碰,只是手撐著頭,在一邊用眼神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白硯只當沒發現,依然翻著自己的童話漫畫,片刻後,裴摯湊了過來,「這是什麼,我也瞧瞧。兔子?」

    白硯索性把書合上,「就不能各干各的事兒?」

    裴摯說:「反正就是睡前故事,咱倆一塊看唄。」

    白硯問:「你手機上會找不到?」

    裴摯眼光灼灼,「我自己找的沒你的香。」

    咬死你好不好?

    白硯沒說話,只是用冰冷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滿。裴摯立刻讓步,拿胳膊枕著頭躺在一邊乖乖睡下,「那行吧,你看你的。」

    接著又嘆口氣,「記得咱倆小時候,你還跟我講過睡前故事。」

    還真有這麼回事,他倆被兩媽帶出去旅行,兩個女人偶爾想親密地說說私話,就讓他們倆睡在一起。白硯小時候閱讀習慣好,睡前總要看一會兒書,裴摯是個野猴子,對故事好奇又不耐煩自己看,於是纏著他說。每逢那個時候,白硯都覺得自己像個真正的哥哥,像個大孩子,所以從來沒有拒絕裴摯的要求。

    時光荏苒,現在的裴摯偶爾還像以前那個孩子,可以前那個白硯,不知道到哪去了。

    白硯把書扔回床頭抽屜,乾脆躺下,伸手按滅床頭燈,「不就是個故事,我剛才看的兔子是童話故事,小孩看的,你確定要聽?」

    裴摯哪會介意這個,趕緊挪動身子朝他靠近了些,熱切地說:「為什麼不聽?小孩兒的故事才有趣。」

    燈剛關上,眼睛一時還沒適應黑暗。視線中的一片漆黑,讓白硯覺得很安全。

    說不清為什麼,他的故事沒有跟著那本漫畫書走。

    白硯眼睛望著天花板,片刻後,緩緩開口,「從前有個兔村,村裡有只小白兔。」

    小白兔那時候已經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唯一的伴侶小狗,關注力也不在它身上了。

    模糊焦點,這些,白硯是不會說給裴摯聽的。

    標準的童話開頭,裴摯嗯了聲,「接著說。」

    白硯組織一下劇情,繼續說道:「有一天,又來了只小黃兔。小黃兔雖然什麼也沒有,但真是只熱情又好脾氣的兔子,於是小白兔跟它成了朋友。它們一起玩兒,一起種蘿蔔。」

    「村里還有隻兔子叫小黑兔,很受兔子們歡迎。」

    裴摯覺得白色更好看,問:「黑兔為什麼受歡迎?」

    白硯說:「因為他能種出很多蘿蔔。」

    「有一天,小白兔不小心看見小黃兔跟小黑兔吵架。回家後一問,小黃兔說,我怕小黑兔,剛才它想騙我出村,它很危險,咱們以後都不要跟它一塊玩兒。」

    「這一次,小黃兔躲過了小黑兔的毒手。幾天後,小白兔出去采蘑菇,又看見小黑兔把小黃兔帶到了森林深處。」

    裴摯打了個岔:「這小黑要幹什麼?」

    白硯說:「小白兔悄悄跟過去,躲在樹後看,它聽見小黑兔對小黃兔說:『你本來是只流浪兔,村裡的兔子誰都不會喜歡你,最後一定會趕走你。咱們不如跟大灰狼一夥兒,一起幫它抓兔子,大灰狼不會吃我們,還會給我們很多蘿蔔。』原來小黑兔是大灰狼放在兔村的奸細。」

    耳邊傳來裴摯疑惑的聲音,「狼抓兔子還需要奸細?」

    白硯立刻說:「兔村自然有對付大灰狼的武器,這就是個童話故事,計較那麼多,還讓不讓人說了?」

    裴摯一秒慫:「我錯了,黃兔子怎麼答的?」

    「小黃兔說:『我不,就算被趕走,我也要當一隻善良的兔子。』小黑兔繼續勸說,威逼利誘。躲在樹後的小白兔很震驚,拿錄音機錄下了一切,打算在所有兔子面前揭穿小黑兔的真面目。」

    說到這兒,白硯開口就有些艱難了,幸虧房間夠黑,有些東西不至於無所遁形。

    他說:「可就是這一晚,小黃兔失蹤了。」

    裴摯的聲音有些急切,「艹,被黑兔子賣給狼了吧?」

    結合之前發生的事,顯然,這是可能性最大的答案。

    白硯說:「小白兔很著急,想救他的夥伴,於是拿著錄音機到了村長那,他們有對付大灰狼的武器,只要村長同意,發動大伙兒,就能押著小黑兔帶路找到抓小黃兔的那頭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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