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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17:37 作者: 青雲待雨時/眉雨湮湮
    臨走,朝小老闆瞥了一眼,這人怎麼就不明白呢?這是白府,只有他這樣的准主人才有資格給客人倒水。

    裴摯出去時,仇安平正在說佘晶經紀人辭職的事。

    他把水擺上,自己到白硯身邊,靠著沙發扶手坐下。

    白硯問小老闆:「她經紀人辭職,怎麼回事?」

    仇安平譏誚一笑:「還能怎麼回事?公司沒資源,藝人還不長進。佘晶,你說你怎麼就把孟姝那邊的戲給丟了呢?」

    白硯只看小老闆。

    仇安平說:「幹嘛非要問廢物要答案?」

    裴摯頓時心頭火起,這人有病?要罵人一邊罵去,幹嘛趕在他哥家來管不住嘴。

    他眉一橫,腳被白硯碰了下。

    行吧,他要收拾人,也不在他哥家收拾。

    這時候,小老闆才慚愧地說了佘晶經紀人辭職的始末,劇情跟仇安平說的差不多。

    白硯終究是個病人,三人沒坐一會兒就告辭。

    臨出門,仇安平又嘴賤了一句:「一哥,早日康復,這幫子透明就靠你了。」

    白硯這次沒忍,冷嘲道:「沒搶到我的角,氣還沒消?」

    仇安平掃一眼裴摯,笑:「誰真稀罕你那個角色,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想給你找不痛快。」

    草台班子藝人各有特色,這位的特色就是,能不屈強權地表達嫉妒。

    吃過苦頭還當著裴摯的面跟白硯嗆。

    裴摯眼色陰沉得嚇人,小老闆和小花瞧著臉色都變了。

    可他們突然聽見白硯說了句話。

    白硯冷冷問:「賣身出氣比賣身上位高貴點?」

    小老闆&小花:「……」

    裴摯:「……」666666666666

    你爸爸就是你爸爸,影帝爸爸要跟你尖酸,你就護好那張臉皮吧。

    仇安平氣哼哼地走了。

    送走客人,白硯慢慢踱回客廳,不忘回頭跟裴摯交待一句:「你別對他做什麼,我留著他有用處。」

    裴摯明白了,這人上次在他面前還那麼慫,今天突然有膽了,這就是吃准了自己對白硯有用處,而他會聽白硯的話。

    他氣不順地問:「他能有多了不得?」

    白硯靠著沙發坐下,「挺了不得,他自帶團隊,自帶資源,從來不用公司操心,創收不比我少。」

    裴摯挨扶手坐,扭頭看著他,沒說話。

    白硯想到裴少爺的性情,覺得有必要解釋得更徹底,「他上次對我動手,不是已經被你攪了?他跟我對上,就沒贏過。平時,他也就愛動嘴欺負人,實在算不上討厭。」

    白硯沒法跟裴摯一樣熱血,至少不能攔著裴摯熱血,他不能粗暴地要求裴摯當瞎子,所以就必須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地讓裴摯別對不適當的人動手。

    他以為自己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可裴摯問:「沒事總跟你對上,這還不算討厭?」

    白硯:「……」

    裴摯又問:「那怎麼樣才算討厭?」

    第17章 真實

    怎樣的行為才遭人厭惡。

    白硯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的主觀性太強,個人底線不同,無緣無故惡語中傷不算過錯?顯然不是。

    可你要是見過三人成虎顛倒黑白,隻手遮天罔顧人命,仇安平這嘴賤的毛病完全不算什麼,更何況,他說的未必不是事實。

    但那些事,六年前,白硯選擇不讓年輕稚嫩的裴摯看見,今天似乎更沒有再提的必要。

    抓住前任訴苦這種事,他會做?

    所以,白硯再次簡單粗暴地交待:「總之你別動仇安平,他有用處。上次怎麼說的,我不需要你幫我出頭,還記得?」

    裴摯一手抱胸,拇指抵著嘴唇,煞有其事地維持思考狀半分鐘。而後微蹙著眉認真地問:「他是對你有用處,還是對你公司有用處?」

    這就是他想不通的問題之一,他哥為什麼非得把自己搞得像個大家長似的。他哥本來應該只是他一個人的家長。

    白硯怔了一瞬,選擇說一半留一半,「2009年秋天,我重回娛樂圈的第一部 電影,是陳小斐的父親幫我接的。我跟公司總有幾分情面。」

    裴摯就保持那樣的姿態看了他一會兒,黑白分明的眼睛透著一股子機靈勁兒,像是能洞察一切。片刻後才問,「當初,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演戲了?」

    那是2009年夏,他們私奔之前的事。

    裴摯記得,白硯當然也還記得。可白硯沒說話。

    裴摯頓了下,才問出下半句,「後來你回來怎麼又演上了?」這就是他們分手之後了。

    鑑於裴摯是在私奔路上被甩的,白硯甩掉他之後又重返娛樂圈。所以,白硯究竟是不是為了回頭演戲選擇分手,深究下去就有些問罪的意思了。

    這是他們重遇以來第一次說到當年。但白硯一會兒追述或澄清的想法都沒有,「我就不能有個反覆?」

    這事他真是不願意細說,細說下去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把裴摯給撕了。

    曾經的分手,總是舊情人之間最不可觸及的話題。

    白硯明白,裴摯當然也明白。所以瘋狗王子這次也選擇適可而止。

    對於裴摯來說,他哥到底為什麼拋下他已經不重要了,翻准媳婦兒的舊帳不是男人該做的事兒。重要的是,他們以後會在一起,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裴摯站直身子,又在白硯身前蹲下。

    白硯如琢如磨的俊美面容就在他眼前,觸手可及,他渾身每一個毛孔都舒暢,心軟得像棉花。

    他握住白硯的手,開口時音調也軟了下來,「那好,你看,我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後我就守著你,咱們就這樣一直過下去。」

    白硯心裡糾結成一團麻,「誰讓你守著我了?」

    當初小男友太飄,的確讓他覺得不安穩,可他真沒就這點記恨裴摯。他到底為什麼要分手,裴摯心裡沒點數嗎?

    裝,他就看這小混蛋裝到什麼時候。

    接下去,貓飛狗跳劇情再次上演。

    裴摯:「那就是我自己想守著你……」

    白硯:「頂煩你,一邊兒去……」

    裴摯:「哥你沒說你不願意……」

    白硯:「再說我揍你信不信?!!!」

    裴摯:「你還是沒說不願意。我也是,我一會兒看不見你就不踏實……」

    「啪!----」

    白硯:「對不住我手滑。」

    轉眼到了綜藝節目播出的這一晚。

    晚飯後,裴摯死纏爛打把他哥留在客廳。

    歡快的片頭曲過去,節目在掌聲中開始。裴摯挺高興,這不是他第一次看他哥的節目,可這一次,白硯就坐在他旁邊。

    白硯面無表情,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兒,「我以為主婦和小姑娘才愛看這種節目。」

    到底還是坐著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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