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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17:37 作者: 青雲待雨時/眉雨湮湮
    半個小時後,片方突然來電,說事情有變。

    「劉總退出後,新摻進來的投資人是文珠國際,文珠想用仇安平,聽說還是仇安平自己爭取的。不是,你們同一個公司,怎麼自己截自己的胡?」

    而後,搶角的仇安平自己找到白硯面前嘚瑟。

    「這次我贏了,一哥,你也有被人退貨的時候?」

    白硯乾脆沒說話。

    人家寧可使手段都要替他勞心勞力,這口氣他可以忍一忍。

    結果,又是半小時後。

    導演又來電話:「白硯,剛才只是個誤會,文珠國際的人剛找我澄清,他們壓根看不上仇安平,就是想用你,想約你和陳總晚上見個面。」

    這下白硯真的怒了。

    一個角色,一日三變。老闆團混進了神經病?

    可看在導演跟他有些交情的份上,他還是應下了晚上的飯局,只是沒帶小老闆。

    他進門,房間除了導演還有張年輕的面孔。

    這面孔挺熟。

    導演輕咳一聲,「介紹一下,這就是文珠國際的裴摯先生,你們聊,我有事先走了。」

    裴摯胳膊彎搭著椅背,腳腕沒正形地蹺到另一條腿膝蓋上,吊二噹啷地沖他笑:「來了?坐。」

    白硯還是什麼不明白?

    一看見裴摯,這一整天所有現實魔幻的見聞全都說得通了。

    果然,他還沒坐穩,裴摯又沖裡間叫喚,「出來吧。」

    仇安平磨磨蹭蹭地出來了。

    裴摯摸出一支煙,在手背磕了兩下,對白硯說:「這傢伙昨兒摸到我面前撬你的角兒,我耍了他一遭還不解氣,你說怎麼弄他合適?」

    白硯頓時火冒三丈。恨不得現在就回家閉門謝客,讓這幫混帳玩意兒自己到一邊涼快去。

    可弄垮仇安平,誰替他給草台班子賣命?

    他下半輩子每天都跟死去的老闆在夢裡見?

    作者有話要說:  地主家傻兒子X草台班子金鳳凰,

    裴攻白受,不要站錯。

    另外,文案里說受的冰山人設只是個娛樂圈的營業人設,他本人並不是哈。

    在這裡再說一遍。

    我白哥脾氣好像不太好。

    不過小裴同學帶著濾鏡還是覺得他特別好特別擔心別人欺負他。(正文時間線之後是這樣)

    對,攻對白月光就是這樣:說你不好的都是小婊砸,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對對對,這是白月光的標配待遇。

    不過,既然分過手嘛,以前七扯八拉的誤會肯定也有一大堆的。

    請慢慢食用,希望你們喜歡。

    第2章 標籤

    據說大部分男人對前任都會有些微妙的遐思。白硯很顯然被排除在大部分之外。

    不是他不念舊情,這可能跟他們當初的分手原因有關。

    白硯跟裴摯的交情可以一直回溯到裴摯出生,兩人的母親是鐵桿閨蜜,他們幼年相識,又在裴摯少年時代相戀,真是很徹底的竹馬。

    可有些人,當成兄弟朋友相處能一直相安無事,一旦產生更深層次的關係就成了鬧劇或者悲劇。榮幸之至,他跟裴摯正屬於這種。

    他們分手的原因是不合適。別說這三字大而化之且輕飄飄。

    在一起除了上床其他哪哪都感覺不適。這理由還不夠充分?又不是找炮友。

    其中諸多細節,白硯如今已經不想再提。總之一句話,他跟裴摯分手前的那大半年,他沒一天過得愉快。

    趨利避凶是人的本性,所以,時隔經年,裴摯以這種出其不意的方式出現,白硯內心還真沒任何正面波動。

    他甚至吃不准,今晚這鴻門宴到底是衝著仇安平還是衝著他。畢竟,六年前,他跟裴摯分手分得挺難看。

    難看到哪個程度?

    他在私奔路上跟裴摯說分手,裴摯被家裡人抓回去關了一陣,沒服氣,某天大清早像個幽靈似的從他窗口冒出個頭說:「我想明白了,咱倆死都得死在一起。」他當時受到驚嚇,十分乾脆利落地給了一個字,滾。

    不怪白硯用最大的惡意揣測裴摯。

    他跟裴摯是一塊兒長大的,自然明白裴少爺的幾大特質,第一,敢跟天王老子叫板,第二,什麼事兒都能拿來玩,第三,但凡想做的事,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哦,還有第四,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回到鴻門宴現場。

    不按常理出牌的裴摯就坐在白硯身邊。雖然一副痞子坐姿,但白T恤、半腿牛仔褲加運動鞋的打扮還真挺像個爽朗無害的大男孩。

    從白硯進屋起,他眼神就停在一個方向沒變過,健康的古銅膚色把眼白襯得越發白,充滿期待地衝著白硯瞧,讓人想忽略都不成。

    白硯也算是盡力讓自己冷靜了,眼下的情況,無非明確裴摯的目的和他的目的。

    裴摯的出現的確是個意外,意外可以有,節奏不能亂。

    可能是他沉默太久,裴摯手裡的煙在指頭間又倒了幾個圈,「他得罪了咱倆,你說怎麼收拾他,咱們就怎麼收拾他。」

    仇安平還一臉蒼白地站在他們倆跟前。

    白硯眼珠子這才朝裴摯轉過去,「他得罪你?」順便瞟了下裴摯手裡的煙。

    裴摯抽空飛快斜仇安平一眼,「可不是,他勾引我。」順手就把煙給扔了。

    白硯問:「成了?」

    裴摯立刻嚴肅交待,「那不能,我連衣角都沒讓他碰著。」

    白硯突然一聲冷叱:「道歉!」

    語氣相當嫌惡,顯然是衝著仇安平的,可這猝不及防的變臉,就連裴摯都猛地一怔。

    突如其來的安靜。

    仇安平已然明白狀況,好半天,勉強一笑,「裴先生,我們可能有些誤會,有什麼……」

    白硯聲色俱厲:「誠意呢?!」

    仇安平驚得一顫:「對不起我錯了!」

    記住,你爸爸永遠都是你爸爸!白硯氣還是不順。即使到了這個地步,節奏的主導權全在他手上,不要臉面的東西已經完全沒有臉面可言了。

    他又問裴摯,「讓他給你斟杯茶?」

    裴摯睜大眼睛望了白硯好一會兒。

    今兒明明是他來替白硯出氣,現在變成讓姓仇的跟他說對不起了?有意思。

    不過看白硯這意思是不想跟姓仇的一般見識了,他衝著仇安平說:「行了,滾吧。」

    仇安平是用什麼姿勢滾出去的,裴摯已經沒心思關注了,房間裡就剩下兩個人,他這麼久沒見他哥,能多看幾眼就多看幾眼,多正常的事兒?

    這世上怎麼會有白硯這種人?長得好看勾人就算了,還那麼心善那麼厚道。仙子下凡也就這樣了吧。以前他倆在一塊那會兒,他總惹白硯生氣,白硯不高興了也就是話少不理人,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地撒個嬌賣幾句好每次都能混過去。他哥就是性子太柔和,以前是,現在也是,對姓仇的這種貨色都想放一馬。

    他當時那麼渾,他哥就連最後趕他走的那聲「滾」都說得悲痛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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