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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14:00 作者: 醉色微醺
「小姐,您看。這是今年的帳本,收入和支出全在這上面。我大概算了一下,今年到目前的利潤在九百六十兩銀子左右,這些整百的銀票是我兌換好的,小姐您過目一下。」
對於陸修齊的衷心,晏飛荷由衷欽佩。面對著這麼多錢財,他居然絲毫不動心。
「陸叔,您跟了我父親這麼多年,我還是叫您陸叔吧。」晏飛荷直視著陸修齊說道,「飛荷冒昧地問一句陸叔,要是把這銀兩交給我,以後您可能就真的失去這份工了。晏飛章之前說的沒錯,春生堂的貨物是由天瀾城統一配送。您今天把帳目交給我,就意味著以後貨物的斷供。」
晏飛荷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也就是說,陸叔這邊的分鋪僅能撐到倉庫里的存貨賣完。之後陸叔和店裡的夥計可能就要失去這份工了。恕飛荷無禮,陸叔不後悔?」
陸修齊雙目一瞪,生氣地說道:「大小姐哪裡話?當初要不是老爺,我現在不定在哪個地方要飯呢,這一切本來就是老爺給的。更何況這些銀兩本來就該屬於大小姐。若以後真的要關鋪,再找份工便是。大丈夫有手有腳,還能站在那裡餓死不成?大小姐也太小看陸修齊了。」
對於古人這種士為知己者死的精神,晏飛荷打心底里佩服。一再地用語言試探陸修齊,也是晏飛荷想要確定陸修齊值不值得信任。
陸修齊在永寧經營多年,積累了不少的關係和人脈。要想在永寧立足,少不了要他在旁邊幫忙打點。
曾經流行過一句話:二十一世紀最寶貴的是什麼?人才!其實人才在每個朝代、每個世紀都是最寶貴的。
目前的陸修齊對於晏飛荷來說就是人才。晏飛荷需要陸修齊,更需要和自己一條心的陸修齊。
「懷疑陸叔的心意,是飛荷的不是。」晏飛荷從座位上站起,對著陸修齊施了一禮,「飛荷向陸叔道歉,以後飛荷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
陸修齊連忙將身子閃過一側,回道:「小姐不必這樣,陸修齊當不得小姐如此。」
「不知道大小姐以後有什麼打算?」陸修齊問道。
「陸叔,不瞞您說,我和周叔凝夏她們商量過了,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我本來打算在永寧城開一間胭脂水粉店,沒見陸叔之前,這還只是一個籠統的想法,可目前這種形勢反而讓我的想法具體化了。
一路南下的路上,我都在思考以後應該怎麼辦。家父生前經常和我聊一些自己在產品和經營上新的想法,他說很多產品都可以進行改進,一些新的經營方式也可以嘗試一下。只是這些事情沒來得及去做,父親就走了。我之前不太關注生意上的事,但父親說的這些我都記住了。」晏飛荷巧妙地給自己的前世知識找了一個最合適的來源。
這樣的話,以後她有什麼新東西面世,都可以推到這位已故商業奇才父親身上。
「只是這些在沒見到陸叔之前都是一些空泛的想法。我和周叔凝夏剛到永寧城,沒錢、沒有立足之地,想做什麼都無從開展。如今見到陸叔,才有底氣把這些計劃說出來。」晏飛荷聲音平穩,聽起來很有說服力。
陸修齊有些疑惑,還開胭脂水粉店?那和現在有什麼區別?
「小姐,你還要開胭脂水粉店的話,貨源還是個問題啊。晏飛章臨走前說切斷貨源,我想他們肯定是能做出來的。」陸修齊善意地提醒。
「這不是問題,陸叔。要是重新開店的話,我們就要在永寧城重新開一個工坊,不再使用春生堂的貨源和名號。父親留下的那麼多想法,是絕對可以支撐我們打造一個全新的店鋪。」晏飛荷自信滿滿。
也難怪陸修齊疑惑。
晏飛荷腦海中的胭脂水粉店和陸修齊他們心中的概念完全是兩碼事。晏飛荷的意思是利用自己前世的知識和經驗,要打造一個超越這個時代的新化妝品品牌。
「至於晏飛章說的貨物斷供,對於我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現在對我們來說關鍵的是時間。要將父親的想法變成產品,需要一些時間。所以陸叔拿出的這筆錢,飛荷就不客氣地先拿來使用了,一些起步的東西需要用到錢,一些設備也需要用到錢。」
「這些本來就小姐的,小姐儘管拿去用。」
「而且最需要的是陸叔。陸叔在這裡做了多年掌柜,想必對春生堂里的產品,陸叔一定都很熟悉。」一談起正事兒,晏飛荷前世身為上位者的氣勢不自覺地就散發出來,在不經意間主導了整個談話。
「別的不說,單論這店鋪里的產品特點,就連外面跑堂的夥計也未必有我陸某知道的詳細。」對於自己的專業領域,陸掌柜相當有自信。
沒做掌柜之前,陸修齊一直都是在天瀾城裡的工坊幹活。之後到店鋪,也是從最低的跑堂開始做起,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做到掌柜這個位置。
其中固然有晏才溫的賞識,但更重要是還是陸修齊的真材實料。要是一塊爛泥的話,怎麼也扶不上牆。
「所以我才說需要陸叔。若要開發新產品,場地、設備、工人等前前後後一大堆事情,都需要一個專業人士。不知陸叔是否願意幫我?」晏飛荷真心邀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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