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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11:38 作者: mijia
我對著簡訊冷了半分鐘,才恍然想起自己的任務列表里的確還有一個沒有完成的隱藏任務,要求我刷三種稀有材料,如今在得到足夠的人魚的眼淚、惡魔的角之後,還缺少天使的羽毛。
【夏茵:天使?你找到天使了?我能打得過?】
反正也沒有事情做,雖然刷怪的確有些傷不起,但是尚且還有一些責任心的我仍舊一邊問,一邊奔向了驛站,打算將午休的兩個小時花費在刷怪升級上----簡直令人一想就有些想要淚流滿面!
【苜蓿:剛剛更新出來的怪,據說是光精靈女王召喚出來的,等級偏高,你大概打不了,但是用來引怪還是挺好用的。】【夏茵:……我不是引怪的道具,謝謝!】
雖然被鄙視了,但是我仍舊硬著頭皮傳送到了苜蓿所說的科隆山谷,並且順利與他匯合。在此期間,我也搞清楚了這一次更新的劇情發展,還有這些天使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被救出魔王城堡後,杯具的光精靈女王黛芙妮渾渾噩噩數天後,才終於清醒了過來,隨後,便被激發出了連她自身都沒有意識到的潛能,成為了打開通往神族道路的鑰匙。
一般的遊戲設定里,有魔必定是有神的,既然都有了魔族大陸,那麼出現神族大陸也不是多麼奇怪的事情,只不過----
「這發展會不會太快了一點?」我換上了最近剛剛被開發出低級飛翔功能的霍納飛靴和殺傷力最低的遠程射擊武器----很富有童趣的新手武器小彈弓----瞄準了天上飛翔著的天使。這樣一來雖然我引了怪,但是畢竟仇恨值低,很容易能夠被苜蓿搶走,「我是說,魔族連咱們這一片大陸都沒搞定呢,就這麼野心勃勃地瞄上了神族?」
「誰知道。」苜蓿的回答有些興致缺缺,顯然,只要能夠讓他刷怪,他不會去在乎其他多餘的事情,「不過一般來說,這其中是有陰謀的。」
「比如?」我若有所思。
「伊哲勒斯從來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情,除非他的人設被崩了。」苜蓿揮動著自己黑色的長劍,劈砍挑刺虎虎生風,直弄得他周圍一片天使們的哀嚎,還有滿天飛翔的潔白的羽毛。
我看引怪夠多了,暫時停止了行動,一邊惋惜地看著飛舞的羽毛----可惜這些都是特效,拿不到----一邊贊同地點了點頭:「我也這樣覺得,而且光精靈女王畢竟被他抓走了一段時間,誰知道伊哲勒斯對她做了什麼呢?總覺得又是一種正義陣營落入了陷阱,被利用著自毀長城的節奏。」
苜蓿沒有回應,百忙之中瞥了我一眼,隱含催促。我苦逼地扭頭,蹬地起飛拿出彈弓,繼續了自己的引怪之旅。
----跟刷怪狂在一起,就是沒有片刻的空閒時間……
刷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只出了一片天使的羽毛,雖然按照前兩個材料的爆率來說這樣已經不錯了,但是一想到還剩下四片,我就覺得前景一片灰暗。
這時候,我的面前突然蹦出一個對話框,告訴我在遊戲外有人呼叫我,詢問我是否結束遊戲前去應答。
雖然早就將通訊器和遊戲頭盔連接到了一起,但是這還是第一次在遊戲途中接到電話,思考了三秒鐘,我欣然發現這絕對是一個停止刷怪這一殘酷舉動的好藉口,頓時興高采烈地向苜蓿匯報了這一不幸的消息。
苜蓿扭頭看了我十秒鐘,似乎洞察到了一切一般,看得我頗為心虛。不過,他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點了點頭後乾脆地跟我告別。
壓下心底那一絲絲的歉疚,我迅速下了遊戲,然後接通了通訊器。
呼叫我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屏幕對面的也是一個陌生人,急得有些滿頭大汗的他輕咳了一聲:「那個,請問是夏梓齊先生嗎?」
「我是,您是……?」我點了點頭,回答。
「您好,我是《聖徒》攝製組的。」中年男人有些猶豫地說道,似乎很是為難,「打擾您真是很抱歉,但是默倫斯先生他……」
「默倫斯?」我心裡一緊,雖然現階段拍攝電影的特效大多都是後期製作,危險性要小了很多,但是偶爾的受傷也是不能完全杜絕的,「他出事了嗎?」
「呃……也算是出事了吧……」男人吞吞吐吐地說道,「總之,請您來看一看可以嗎?我們的地址是XXXXXX,請----請您務必過來一趟!」
我被他最後一句話嚇了一跳,雖然看上去並不像是伊哲勒斯受了傷,但是仍舊放心不下的我還是在結束通訊後迅速向教授請了假,火速趕去了拍攝現場。
----這個時候的我,還沒有意識到,我將要被伊哲勒斯拖下一個巨大的火坑……
第九十一章 誤入片場的暗精靈
當我趕到《聖徒》拍攝現場的時候,迎接我的是眾人像是看救星一般的欣喜若狂----當然,還有幾個人的眼神充滿了敵視與埋怨,但是卻被我完全忽略掉了,因為我第一個發現的顯然是正悠閒地坐在場邊,存在感極強的伊哲勒斯。
不知是不是《迷失之城》里「伊哲勒斯」這個形象給了設計師們極大的靈感,伊哲勒斯這次扮演的反派BOSS同樣也是一頭銀色的長髮,只不過相比於「伊哲勒斯」的武力派,這個BOSS更像是文職人員,一身似乎是祭司人員的黑色長袍襯得銀色長髮更是奪目,帶著一種禁慾的美感。
我努力將視線從伊哲勒斯身上移開,投向早就迎上我,正訕訕含笑著等我打量完伊哲勒斯的中年男人。
這個中年男人就是跟我打電話的那人,大約是副導演之類的角色,也不知是本身脾氣便不錯還是已經被某人折騰地沒了脾氣,在我向他道歉說走神之時連連擺手,一副只要我在就心滿意足的模樣。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看到伊哲勒斯簡直好得不能再好,如眾星拱月一般被伺候地舒舒服服的,我放下一直提著的心,有些無可奈何地詢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做了自我介紹,自稱為庫托勒的男人很是苦惱地搓了搓手,「您看,我們正在拍一幕誘惑的戲----當然,是點到為止的那種,絕對不會有任何假戲真做的成分!」庫托勒緊張地解釋,顯然害怕我因此而直接翻臉。
我表情蛋定地沉默著聽他繼續說,連變一變臉色的機會都沒有。
「默倫斯所扮演的角色不動聲色地引誘了一位教徒墮入情慾的罪孽----這一段他拍得非常好,簡直就像是塞壬那樣蠱惑心智,但是……」庫托勒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但是接下來,被誘惑的教徒向默倫斯求愛的戲碼就出了問題,這個……默倫斯先生表示他完全無法找到任何的感覺……」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木然地反問。
「默倫斯先生認為,只有您才能夠幫他找到這種感覺……」庫托勒一臉的苦逼,「當然,在麻煩您之前我們也嘗試了各種方式,但是收效甚微,所以只好……」
「……我可以拒絕嗎?」我懷著微茫的希望詢問道。
但是所有人的表情都告訴了我一個事實----要麼我做,要麼他們全劇組的人一起去自殺。
「難道你希望看到我和另一個人親熱嗎?」得意洋洋的伊哲勒斯看著我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被化妝人員迅速套上戲服、畫上裝,愉快地「安慰」道。
「我覺得我似乎一直都在各種場合看到你和不同的男男女女親熱。」我板著一張臉反駁,內心極其驚嘆於化妝技術的強大,如果不給正臉特寫的話,我幾乎與先前那位被伊哲勒斯嫌棄的演員看上去一模一樣!
伊哲勒斯張了張嘴,卻無法反駁,因為他還要顧忌著周圍正伸長了耳朵傾聽我與他對話的傢伙們。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我隱含警告,「與其讓我在鏡頭面前跟你……那什麼,我寧願舒舒服服坐在屏幕前,看你跟別人醬醬釀釀----反正這是都假的,當然,倘若有一天它變成真的,你就可以滾蛋了。」
伊哲勒斯抿了抿嘴唇,很是不滿我的態度,不過很快便湊到我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討厭演戲這一職業,早就厭倦了按照劇本去扮演一個跟我無關的角色,所以我需要一個機會,來順理成章地擺脫這件事情。」
我若有所悟,挑眉看向伊哲勒斯。
「有哪個導演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容許一個演員一到親密戲碼就各種卡,不得不將現實里從事其他工作的戀人拉到片場來演對手戲?」伊哲勒斯一副運籌帷幄地勾了勾嘴角。
「……我覺得,我已經從方方面面成為了你的擋箭牌了。」我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卻不得不接受這一現實。
「因為我只有你。」伊哲勒斯聲音低沉而繾綣。
「什麼?!」我被他突然的肉麻舉動嚇了一跳,渾身雞皮疙瘩四溢。
「只是台詞而已,蠢貨。」伊哲勒斯嫌棄地掃了我一眼,一副懶得再跟我說話的模樣,傲慢地扭頭走開。
我:「……」
因為只是一小段戲,而且大多都是只需要肢體語言的親密戲碼,頂多就是應景地「嗯嗯啊啊」一下,所以我研究劇本的時間特別短,甚至還有時間搜索一下其餘演員的台詞,想要找到那句「我只有你」的出處。
顯然,我一無所獲……
拽著自己白色的祭祀袍,我在導演詢問我是否準備好的時候僵硬地點了點頭。儘管庫托勒一直在盡職盡責地幫我緩解情緒、講解該如何演戲,但是初出茅廬的我顯然做不到一上場就輕鬆自在。
而且最要命的是----這段戲碼里,我是主動寬衣解帶的一方!
……真是個操蛋的世界……
在導演開拍的口令之下,我有些僵硬地走到了伊哲勒斯的面前,大概導演認為我的僵硬恰到好處表現出了劇本上要求的「羞澀」,所以並未喊停。
場景是在一座不知是什麼宗教的教堂內,彩繪玻璃窗外是陰沉的天空,「蓽撥」炸裂的火把是唯一的光源。我看著聖像之前的伊哲勒斯,見他安靜地坐在老式的搖椅上,淡漠地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不過,對他所知甚詳的我知道,別看這貨表面上蛋定,但是那雙微微閃光的眼眸卻明明白白昭示了他內心的愉快。
----不就是我因為嫌棄他的技術,從來沒有主動過一回嗎?當真至於這麼想要找補回來?!
「夏先生,夏先生……」庫托勒的聲音透過隱藏在發間的隱形耳麥傳到我的耳中,帶著諄諄的告誡與祈求,「您看著默倫斯先生眼神炙熱這很好,但是能否稍稍柔化一下?羞澀一下?您的模樣看上去像是在看一個仇人,而不是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