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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11:14 作者: 璵安
    嚴子衛的氣焰以驚人的速度消失。這女人,總有辦法讓他成鋼的心變成繞指柔,但他還是刻意板起臉來,不然,遲早被她爬到頭上。「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算了嗎?」

    已經在他頭上的她沒有被他冷淡的語氣及銳利的眸光嚇到,反而嬌笑一聲,將他抱得更緊,感受著兩人因身體密合而竄高的溫度。「哎呦,好久沒抱你、沒跟你一起睡了,我好想你喔!可以繼續睡了嗎?我好累喔,今天的天氣又很適合冬眠,可不可以放過我?」她知道他不是真的要凶她,一皮天下無難事。

    把他吃得死死的是吧?哼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咦咦咦?「你、你幹麼壓上來?呃……很晚了,你不去你的房間嗎?啊!我的睡衣!啊!痛!咬……咬輕一點啦!啊啊……內褲不要用扯的,會破----啊----」

    慘絕人寰的尖叫現場,被褥枕頭凌亂,嬌喘的人兒不斷求饒,在這場「體罰」之中完全被吃干抹淨,直到被餵飽的嚴子衛緊摟著她癱軟無力的香軀沉沉睡去為止。

    第8章(1)

    更新時間:2017-07-3017:00:02字數:5407

    那個有著精緻分明的五官,鑲著一雙奇大的黑瞳,有著一副破鑼嗓子的男人又入夢了。

    那個男人勾起詭譎的笑容,看看他,又看了看他後方。

    嚴子衛順著男人的目光轉身看去,是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杜甄華。

    「你愛她?」男人問道,像極了來自第十八層地獄使者的審問。

    「不,我不愛。」嚴子衛沒有任何猶豫,甚至在那個男人最後一個音落下時,他便馬上否認。

    男人沒說話,只是笑得更詭異,表情像是在問他:你確定嗎?

    「我不愛她,我真的不愛她!」嚴子衛緊張地大吼。而他真正的言下之意是,你不准打她的主意!

    男人沒理會他,雙手背在身後,緩緩朝他走來。

    嚴子衛察覺到男人是要越過他去找杜甄華,在男人經過他身邊時,他伸出手想抓住男人單薄的白色古代衣裳,但是男人的身形卻瞬間幻化成一陣白煙,等躲開他的襲擊後,白煙才又恢復男人的形體。

    男人輕易穿過嚴子衛的阻擋,最後站定在杜甄華的身旁。

    「你要記住,生生世世,你所愛的人和愛你的人,都會因為耝咒而死。」

    男人雖然看著杜甄華,但嚴子衛知道這話是說給他聽的,他沉痛的低吼,「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

    認識靖剛後,從靖剛那裡得知組咒的由來,他就算認了這個命,但還是有千萬個不甘。

    「難道就因為一個女人?就因為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拐跑她的又不是我們這幾個無辜的人,為什麼要對我們下咒?!」

    嚴子衛的話,讓男人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可怕。

    「我需要向你解釋嗎?如果凡事都有合理的解釋,那誰來告訴我,為何我愛了這麼久的女人,到頭來卻選擇背叛我?」

    「就因為你沒有能力守住你的愛,所以我們活該倒楣成為你的出氣筒?」

    靖剛告訴他,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一名皇子及一名公主同樣受到了詛咒,而他們在哪裡、過得如何,是不是跟他一樣常常覺得生不如死,他不得而知。

    難道他們被迫承受的這些苦痛,全是為了一個久到地球不知毀滅幾次且對愛情不忠的女人?太瞎了!

    嚴子衛的反唇相譏讓男人氣到極點反而勾起冷笑。「不愧是大皇子,不管是口才還是氣度,完全就跟第一世的你一模一樣。不過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看到你們受詛咒所苦的樣子,不管你的能力有多好,你都無法阻止心愛的人將一個個在你眼前死去的事實,就像這樣。」話落的同時,男人伸出一根手指,只不過是在熟睡的杜甄華臉上輕輕一點,她立刻化成灰,消失無蹤。

    「不----甄華!」嚴子衛大吼一聲,倏地驚醒,彈坐起身。

    睡在他身旁的杜甄華被他的驚叫聲嚇醒,她揉揉眼睛,坐起身,輕拍著他赤裸的背。「怎麼啦?哇,你怎麼流了這麼多汗,是不是作惡夢了?」他大口喘氣的樣子讓她很擔心。

    他忽然轉過身緊緊抱住她,已經沒有心思多想這樣的力道是不是會弄疼她。

    「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他受夠了他愛的人、關心的人,一個個從他身邊消逝,他真的恨透了!「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就在這裡,不怕不怕喔……乖。」

    她記得之前有一次他也是作夢驚醒,然後緊抱著她說她沒事就好,可是這一次他的表情更為驚怕,他以前一個人睡的時候也經常作惡夢嗎?

    她心疼地用哄小孩的語氣哄著他,抱著他躺了下來,她可以感覺到他有多不安,因為他就連好不容易睡著了,圈抱著她的腰的那雙手都沒有絲毫放鬆。

    ***

    情況真的很不對勁。

    接下來連續五天,嚴子衛都在同一時間被同樣的惡夢驚醒,連帶的杜甄華也會被他嚇醒。

    她曾壓下睡意,將頭貼靠在他的臉頰邊,想要聽清楚他的夢囈,但都只聽到他斷斷續續的說著「不要傷害她、不要……」,可是她完全無法拼湊出他究竟夢到了什麼,她問他,他卻什麼都不說。

    到了第五天,他從床上彈坐起來時,清清楚楚地大聲喊著:「甄華,不要!」眼裡流露出來的恐懼,就像目睹什麼兇殺現場一樣,冷汗不斷從他額際滑下,他的心跳飛快,手卻冰得嚇人。

    她那晚刻意保持清醒,馬上溫柔安撫他,只見他緩緩地把頭轉向她,雙眼透露著許多話要和她說,但是當她問他「你夢到什麼了?是我被誰傷害了?還是我傷害誰了」時,他的嘴巴就像蚌殼一樣,怎麼都不肯吐出一個字。

    從那天起,他毫無預警地結束與她的同居生活,還把原本放在她那裡所有大大小小屬於他的東西都給搬了回去。

    她難掩錯愕,問他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他卻用淡漠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回她一個沒有意義的答案,「不是你的問題。」

    很好,不是她的問題,所以是他的問題嘍?她可沒傻到再去懷疑他劈腿,那種無聊的誤會第一次就當她經驗不足,聯想力太豐富,但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不然連她都會唾棄自己腦殘。

    好,不是她做錯事,也不是他做錯事,那他那些不僅分居,還對她的工作能力更加肆無忌憚地挑剔,常常在眾人面前指責她辦事能力不足、管理不當、績效不好等等的舉止,她可以找什麼理由來解釋?

    沒有,找不到理由,她只是非常肯定,他做那些事,都是故意的,但她就算想破了腦袋還是想不出來他到底是要做給誰看。

    剛開始,杜甄華每次都被嚴子衛激到差點當眾翻桌,她的電話已經換了第五支了,鍵盤換了七次,電腦工程師來幫她重灌了四次電腦,連被指派跟在她身邊的靖剛都成了她的出氣筒。

    她就是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那麼嚴苛地對待她?

    忐忑不安的心,加上連日來的疲勞轟炸,某天早上,她在被靖剛載往公司的路上,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哭。

    「嗚嗚嗚……靖剛,你說啊,他現在連早上和我一起坐你的車上班都不願意,他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

    她雖然沒有自戀到敢說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討厭她,但被人這麼嫌棄還是第一次,而且這陣子她的所有努力都被嚴子衛挑剔到連渣都不剩,她覺得自己好失敗、好無能。

    靖剛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後視鏡看著她哭得稀里嘩啦的小臉,是覺得她挺委屈的,也慶幸還好她從不畫濃妝,不然一定很可怕。

    「杜小姐,你別這樣想,大哥他……呃,我是說嚴先生,他如果真的討厭你,不會要我隨時守在你身邊代替他保護你的安全,不會每天都在挑剔你工作上的毛病,卻從來不曾說要炒你魷魚,不會不跟你一起上下班,卻寧可自己搭計程車,然後要我這個應該是他的專屬司機開著這輛屬於他的名貴轎車接送你上下班。」他平靜地說。

    「那他為什麼要那麼疏離我?」

    明明是她的情人,卻在態度上比陌生人還要疏離,這讓她的心總是悶痛著。

    靖剛沉默了一下,才回道:「也許等杜小姐心情比較平復時,換個角度去想、去看,就能知道原因了。」目前,他不好再多說什麼。

    換個角度去想、去看?哇咧,以他那種尖酸苛薄嚴厲絕情罵死人不償命的態度看來,她不管從哪個角度去想、去看,都會覺得很後悔出生為人啊!靖剛大哥,你傳授點遇到嚴子衛的嘴,耳朵就自動耳背的能力行不?「其實他很可憐……」他忍不住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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