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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還真是變了很多。」李方唐側躺貼著徐綿語的後背，說話語氣聽不出來好壞。

    「你也變了很多，以前話都懶得和我說。」把男朋友橫在腰際的右手抓過來抱在懷裡，徐綿語聲音又變成小小輕輕的了。

    樓上裝修已經結束，聲音停了下來，夜又變得寂靜，徐綿語覺得自己能感受通過男朋友胸膛傳過來的心跳，耳邊仿佛也是心跳怦怦聲。

    這回李方唐沒有抽出手，「不是懶得和你說，是的確沒話好講。」

    「差不多一個意思，不是嗎？」

    「好了，睡覺吧。」

    「嗯，睡覺。」徐綿語沒頂嘴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李方唐依舊沒睡著，伸手摸了一下徐綿語的肚子，沒反應。

    夜裡很黑，但身邊人的輪廓他還是能感受到，很快又把手移到徐綿語臉上，輕輕掐了一下，依舊沒反應，看來是睡熟了。

    李方唐覺得今天晚上可能還得失眠，前幾天是覺得樓上吵，現在呢，就是在想女朋友到底有什么小秘密。

    怎麼十分鐘就能睡過去，真是…沒心事。

    徐綿語當然還沒睡著，十分鐘，本來是想等男朋友睡著她才睡的，但是十分鐘過去男朋友還沒睡著，真是讓女朋友愁啊。

    她真的能感覺出來男朋友到底有沒有睡。

    看看，又摸她肚子又摸她臉的，就知道還沒睡著。

    再裝了十分鐘，徐綿語假裝尿急，悄悄摸下床去上廁所，然後再回到臥室。

    「方唐。」徐綿語上床之後，小聲喚著李方唐。

    「怎麼了？睡不著？」李方唐將徐綿語摟在懷裡，裝模作樣問著。

    「嗯，上完廁所清醒好多，睡不著了。」

    「睡不著就和我講講話，講著講著就能睡著。」

    「那我要講什麼呢？」

    「隨便講吧。」

    「好的，和你講我的小秘密吧。」

    「嗯，你能睡著就行。」

    反正就是她自己睡不著，然後自己自言自語把自己說睡著，有這種認知，徐綿語真是心情複雜了。

    「我跟你講哦，其實我很早很早之前就見過你了，可能那時候你都不知道我這個人，見都沒見過，不過那時候我也沒想到以後會和你在同一所高中還能同班…」徐綿語開始緩緩講述自己少女時候的心事。

    喜歡一個人，的確能把自己低到塵埃里。

    徐綿語聲音十分輕柔，還帶著少女的喜歡依戀。

    那個時候，他是她眼裡心裡最好的少年呢。

    那個時候，他任意舉動都能撩撥她的心扉。

    李方唐那時候卻根本沒感知到女孩的喜歡，不過還好，沒錯過。

    有些記憶，等人離開了才會消失吧。

    「等我成為老太太，得了老年痴呆，你這個老頭子，一定不要嫌棄我整天念叨什麼我的方唐可帥了，是我最喜歡的人，他做什麼都是最厲害的，在我們班都是前十名呢…我可能會忘了很多事情，但我不會忘記方唐你的…就算忘記，你也要提醒我，我一點都不想忘記你。」徐綿語說到最後，還有些感傷。

    她得老年痴呆的可能性一定比她家方唐大的，可她真的不想忘記，無論是驚艷她青春的李方唐，還是陪著她細水長流的李方唐。

    徐綿語都沒發覺，原本覺得不可能和李方唐結婚的她，都已經想好了他們的未來。

    「說得自己一定會得老年痴呆一樣，沒準是我得呢？」李方唐此時此刻心情意外平和，在女朋友臉頰上落下一吻，問道。

    「你才不會呢，你那麼聰明，整天要想的還那麼多…就算得焦慮也不會得老年痴呆。」

    「所以就想著我照顧你了？」

    「嗯，年輕的時候我照顧你，老了你照顧我。」徐綿語聲音帶著點輕快。

    也不知道為什麼，李方唐突然想哭了。

    心裡到底覺得自己還是個男人，不能哭，只親吻著女友的臉頰與唇。

    ☆、33

    「照顧我就好好照顧，別總是莫名其妙發脾氣。」李方唐沉靜下來，開口道。

    徐綿語原來還被親得暈暈乎乎，聽到男朋友的話，清醒了過來。

    「我哪有發脾氣，我都不敢對你發脾氣，我只是和你說說我的想法，反正你又不會聽我的話。」

    「今晚還想不想睡覺？再不睡覺半夜我就沖你發火。」李方唐最後警告了。

    「你先睡覺，等你睡著了我再睡。」徐綿語對男朋友說的「發火」有點怕，趕緊示弱了。

    「好，我先睡，你也早點睡。」李方唐去關燈，關燈之後躺床上睡覺。

    房間黑下來之後，徐綿語才發現不對，她說小秘密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男朋友睡眠。

    本來想她說著說著，男朋友會被她說睡著。

    實際上呢，男朋友會時不時應和一聲，她被男朋友應得都忘記自己的初衷，就以為自己是在和男朋友談心。

    跑偏了。

    其實李方唐原來還是挺火大葛萃靜的話，不過也沒放心裡多久，後來失眠也是因為樓上裝修，心情躁鬱。

    有女朋友轉移注意力的確挺好的，不會想那麼多，還能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