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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08:33 作者: 雲檀
多麼溫柔,但這樣的舉動卻是最傷人的,她說顧笙下賤,他就通過這種舉動讓她連下賤也不如。
夜風中,她看到陸子初起身,感覺自己的睫毛扎眼的很,不設防間竟是一滴淚砸落了下來,然後在汽車駛離瞬間,她終於嚎啕大哭起來……
聖誕夜,楚楚在沿途車主的眼光中看到了另一個醉酒後的自己:她說顧笙下賤,其實某一程度上,執拗的喜歡一個人,好像離了他,她和別人在一起都只是最委屈的將就。
這麼看來,最賤的那個人是她。
……
車內,陳煜小心翼翼道:「陸先生,我很抱歉。」
「明天不要再讓我看到這輛車。」黑暗中,陸子初說了這麼一句話。
***
PS:今天更新完畢,明天或是後天正文大結局。
曝光,那些掩埋的秘密【9000】
更新時間:2014-8-26 16:55:13 本章字數:14675
聖誕節放煙花註定成為了一場泡影,還未吹起,便已破碎。
陸子初回去的時候,薛姨告訴他:「顧小姐已經睡了。」
她是真的睡了,臥室里富有年代氣息的留聲機輕輕轉動著,從裡面發出老上海的頹靡之音,厚厚的紗幔遮住了透光窗戶,以至於就連床頭燈也是昏暗無比。
她躺在床上,睡姿不好,蜷縮在一起,似是一個喪失了安全感的孩子。
這天晚上,阿笙在睡夢中,察覺有人將她的身體摟在懷裡,然後耐心的一點點扳直,月經來了之後,她一直頭暈不舒服,起先沒想那麼多,還以為陸子初想著床事,也沒睜眼,摸索到他的手:「還來著月經。瑚」
「我知道。」他拍著她的背,輕聲道:「睡吧!」
於是,氣氛歸於沉寂,很久之後,陸子初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阿笙聽到他說:「聖誕節快樂。鑠」
阿笙沒有回應,有時候快樂看似細微,但融進塵世,卻是那麼的身不由己。
她明明就在他懷裡,但空氣里卻漂浮著讓她覺得難受的壞因素,是什麼?她不確定。
……
陸子初晨起通常比阿笙早,更何況快到年關工作也確實很忙,阿笙早上醒來不見陸子初,也很正常。
薛阿姨進來收衣服:「陸先生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不過叮囑過我,到了飯點一定要來房間喚您起床用餐。」
阿笙笑笑,拿著梳子,靜靜的梳理著長發,目光落在室內,昨天那裡還沒有花束,但今天卻早已插上了一束小太陽。
「呃……」這聲發自喉嚨間的疑惑和好奇聲,雖然輕微,但還是被阿笙聽到了。
她已移開眸子,走了過來,薛阿姨聽到阿笙腳步聲,也不知道想要遮擋什麼,連忙把陸子初的襯衫柔成了一團,往衣服下壓了壓。
阿笙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扒出陸子初昨天穿的白襯衫,在薛阿姨欲言又止的表情下,反覆看了看,終於在胸口處發現了端倪。
那裡赫然印著淡淡的口紅印。
阿笙微微抿唇,她是不塗口紅的。看那口紅位置,若不是挨的太近,是不可能印在上面的。
「顧小姐……」薛阿姨是很想說些什麼的,在她眼裡,陸子初不是那樣的人。
阿笙把襯衫重新放在洗衣籃里,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可能不小心蹭到的,洗了吧!」
薛阿姨見顧笙放下梳子,走進盥洗室,擔心顧笙會多想,跟了過去,「可能只是誤會,回頭我幫您好好問一問陸先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用問了。」阿笙掬了一把溫水,並未急著洗臉,而是看著掌心中的清水,近似輕嘆:「算起來,我和他認識快十年了,子初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清楚,我清楚。」
她沒誤會,看到口紅印,只想著他怎麼會這般不小心,走過風風雨雨,對他最起碼的信任,她是有的。
……
沒有吃早餐,臨走時,阿笙只對薛阿姨說,她要去醫院一趟,薛阿姨還以為阿笙是去看望陸昌平和韓淑慧。
醫院走廊,處處可見女人頂著肚子,在親人或是丈夫的陪同下前來醫院孕檢,周遭嘈雜,阿笙輕輕閉上了眼睛,似乎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孩子或哭或笑,對於阿笙來說,無疑是這世上最動聽的聲音。
這天上午,阿笙做了全身檢查,等待結果的時候,她走出醫院。
適才司機送她來醫院,她好像看到中心醫院正門口有人正推著車在賣烤紅薯,已經不記得多少年不曾吃過烤紅薯了,忽然記起,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一隻烤紅薯。」她低頭拿出錢包,手指卻僵了,她是沒有現金零錢的,只有一張數額無限度的金卡。
「兩塊八。」老人用一張事先剪裁好的報紙包著那隻烤紅薯,遞給了阿笙。
阿笙收起錢包,歉聲笑笑:「抱歉,不要了。」
兩塊八,她拿不出來。
老人似是看出了她的窘迫,猶豫了幾秒,終是把那隻烤紅薯塞給了阿笙:「我就在門口,等你下次來了把錢還我也是一樣的。」
那隻烤紅薯很鬆軟,阿笙握著,心裡有朵花是從塵埃里開出來的。
找了一處還算安靜的台階,只有幾層,在最上面坐下,靜靜吃著烤紅薯,終於記起那樣的記憶是來自於誰了。
顧城、她、許飛和依依。小時候一個個手裡拿著烤紅薯並排坐在台階上,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淺聊著有趣的話題……
她笑了笑,眼裡蒸發的不是水霧,而是紅薯熱氣。
阿笙檢查的比較早,所有結果全部出來,是在中午前。
她不是來月經,是子宮出血,醫生說月經和子宮出血其實是兩個概念,雖說都是在子宮出血的,但一個是正常月經,是有排卵的,而另一個是異常出血,屬於無排卵性功血。
阿笙當年子宮受損,子宮壁很薄,不適合受孕,再加上受刺激後,又吃了太久的藥,導致卵巢內卵泡耗竭,閉經多年,想要孩子確實很難。
阿笙聽著,她很平靜,因為戴著棒球帽,所以長發散落下來時,遮住了她的臉,同時也遮住了她的無助。
她反覆撥弄著手腕上的佛珠,發黃的光線扎眼的很。
此刻,她很想念陸子初,她有很多理由去想念他,但再多的想念卻在現實面前變得很空洞。
最後醫生說出了千篇一律的話,「您也不要泄氣,像您這種情況受孕雖說很難,但經過針對性調理,或許還是有一定機率的。」
因為那個「或許」,阿笙眼睛熱了。
潮熱的眼神只是一瞬間,快的讓阿笙一度以為醫生說的只是別人。
這天中午,人人趕著吃飯下班,醫院台階上卻坐著一個女人,她看著面前人來人往,看著溫暖的陽光。
手指從口袋裡抽出,試圖觸摸陽光的暖。
她沒有淚水,靜靜的坐在那裡,平靜的眼神漆黑的仿佛一片深淵,又像是壓抑在冰層底下的萬年岩漿。
手機鈴聲響了,是陸子初發來的簡訊:「中午一起吃飯?」
阿笙打出幾個字:「晚上吧!中午我陪陸叔叔和慧姨一起吃頓飯。」
已經是中午了,不能再繼續逗留了,阿笙收起手機,起身的時候,頭有些暈。這該死的身體啊!
婦嬰分院離陸昌平住院部還要走上五分鐘路程,阿笙去的時候,陸昌平正準備吃飯,於是韓淑慧又多拿了一副碗筷給阿笙。
阿笙笑:「蹭飯趕的很及時。」
這天吃完午飯,阿笙扶著陸昌平外出散步,花園裡有夫妻抱著孩子,親密貼臉,低吟淺笑。
陸昌平是真的喜歡小孩子,每每看到此景,就會忍不住停步凝望,嘴角帶著暖暖的笑,和陸子初有著相似的輪廓。
陸昌平走十分鐘還好,若是走得時間長了,就會覺得不舒服,阿笙攙扶著他往回走,陸昌平笑了:「像是我女兒。」
阿笙心裡竟是酸酸的。
下午韓淑慧幫陸昌平洗衣服,陸昌平的衣服,韓淑慧很少會交給旁人,通常都是自己洗的,手洗。
阿笙蹲下來要幫忙,韓淑慧起初不讓:「子初提過,說你腿不好。」
「沒事。」
韓淑慧拗不過阿笙,只得把衣服交給她,於是不再說話,一個人手洗衣服,一個人脫干晾曬。偶爾韓淑慧會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著蹲在地上的女人,吃力的擰著衣服,會在不知不覺間濕了眼眶,情緒莫名。
洗完衣服,韓淑慧倒了一杯水給阿笙,淺淡聊天時,韓淑慧看了一眼熟睡的丈夫,對阿笙笑道:「昨天晚上我和你陸叔叔閒來無事,給你和子初的孩子取了好幾個名字,有男孩的名字,也有女孩的,不管是男是女,我和你陸叔叔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