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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08:33 作者: 雲檀
    但那樣的愛情,早已失去了一個純,一個真。

    一個接一個模特,相似的氣質和眉眼,都說陸子初心裡住了一個女人,有人說是秦芸,有人只是玩笑說說。

    最初的最初,姑且讓他們認為是秦芸吧!

    「顧笙」兩個字是他心頭的禁忌,既然是禁忌,容不得他人肆意打擾,爭相猜測也不行。

    他是陸子初,如果頂著陸氏負責人的身份,跟那些人談「真愛」,他們怕是會覺得他病了。

    是真的病了,如果沒有生病,怎麼會對一個叫顧笙的女人念念不忘,割捨不下。

    七年都不能讓他放開她的手,以後就更加不可能了。但問題來了,她回到了他身邊,他卻不能放下一切和她過簡單的生活。

    他們勸他拋掉仇恨?以為他還殘留著良善,殊不知良善跌進泥潭裡,早已洗不清了。

    他的阿笙……他的阿笙和韓愈朝夕相處五年,他早已不奢望韓愈和她之間潔白無瑕。韓愈既然娶她,又怎會不碰她?令他無法容忍的是,他喜歡的女人,肚子裡曾經孕育過孩子……

    他控制不住靈魂最深處湧現而出的殘暴,就像失去控制的汽車,哪怕他再如何拼命踩剎車,依然轟然而至。

    說到底,他只是一介男人,那天晚上他不停的想曾經的阿笙,想她一顰一笑,她的自信淡漠,她偶爾的撒嬌和小迷糊……想的眼睛都濕了。

    「還記得上一次你開車走這條路,已經是八年前了,那時候依依還在……」耳邊突然傳來她的聲音,突兀響起,突兀結束。

    提起是因為過去畫面美好,結束是因為伊人已逝。

    車裡一時很靜,陸子初側眸看她,見她把臉移向窗外,似是隱去了情緒,單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不說話,只因未曾開啟的話,她都懂。

    是個大晴天,可以看到山巒間隱隱白雪,陽光無法驅散陰冷的空氣,偶爾有車輛從旁邊駛過,阿笙只覺得手指被他暖熱了。

    其實,阿笙是有話要對陸子初說的,但那些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就像之前孩子的事,他不許她說;這次母親的事情,想必也是一樣的,他不希望她提,所以一路上他也未曾多說一個字。

    他們為了維持表面的和平,都在珍藏著隱晦,只因有些話講出都將是滿滿的傷。每個人都有迴避傷口的本能。

    ……

    已經是深夜了。

    顧笙老家,曾經給過陸子初最美好的回憶,但多年後的今天,他看著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的收費站,只覺得喉嚨緊繃。

    盡力不去想舊金山那張跟顧笙相似,溫婉痛苦的臉龐,不去想在美國禁錮自由數月,外婆在國內慘死的面容……

    這夜沒有回大院,一行人入宿酒店,陸子初停了車,轉頭看阿笙,她在路上陪他說了幾個小時的話,然後就睡著了。

    能睡固然很好,明天指不定怎麼忙,怕是想休息也沒時間。

    如今把車停在了酒店門口,不得不叫醒她,床上總比坐著睡覺舒服。

    叫了她一聲沒有響應,陸子初暫時不叫了,手指敲著方向盤,似是覺得好笑,再轉眸看她,竟是動了情,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阿笙起先沒反應,似是睡得太沉,夢中被人占便宜都不知,但陸子初要離開她的時候,她卻遲疑回吻,暖暖的雙手更是牢牢的圈住了他的腰身。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無心之舉,都極有可能在瞬間點燃對方的激情。

    陸子初原本沒想夜間壓榨阿笙,但誰曾想她來了這麼一出……

    陌生酒店房間內,所有的話語全都成為了累贅,***是原始的,就連探索彼此也是趨於本能。

    陸子初吻的高明,一點點的挑~逗她,直到她在他懷裡軟弱無力,這才開始慢條斯理的攻城掠地。

    阿笙覺得自己一定是墮落了,她在高~潮時咬他的肩,他喘息著低笑:「大概前生是吸血貓。」

    阿笙不想做吸血貓,如果他是樹,那她就是攀附他而生的藤,樹藤相聚,註定是要糾纏一輩子的。

    輾轉纏綿,阿笙渾身無力,激情盛放,倒是很容易就遺忘了即將迎來的恐慌,陸子初知道,但卻不講明,他們確實需要做些事情來壓下某些不快的壞情緒。

    凌晨五點,外面還沒大亮,霧氣泛濫,陸子初沒有開燈,待適應黑暗,起床穿衣服。

    站在床邊拿起外套,見她睡得正熟,於是收回了手,那手本要摸向她臉龐的,但怕吵醒她,也就作罷了。

    ……

    阿笙醒來,只覺得渾身酸軟,陸子初彼時已經把早餐端了進來,平時從不催促她起床的人,今日因為時間緊迫,倒是催了起來:「別賴床,趕緊起來。」

    阿笙撐著身體坐起身,陸子初已經拿了衣服過來,雖說是在幫她穿衣服,但懷裡的人就那麼睡眼惺忪的看著他,若不是反覆告誡自己,不能耽擱下去,陸子初怕是會朝她狠狠吻上去。

    時間確實有些急迫,他先前忙著葬禮的事,難免疏忽了時間,忙完了這才想起正主還在睡覺。

    其實阿笙睡覺之前定了鬧鐘,響了一聲,抬手按了之後,誰知又睡過了頭。

    上午開車回大院,無論陸子初說什麼,阿笙都懨懨的不願回應,他說了幾句,也就不說了,看得出來,對於即將面臨的人和事,她是煩躁的。

    阿笙額頭貼著冰涼的車窗,被陸子初在十字路口扳了回來,出口只有短短一個字:「涼。」

    涼的是心,熱的是眸子。

    在大院外面停車,處處可見人來人往,雖說父親已經去世多年,但畢竟在老家也是有影響的人,如今骨灰下葬,前來送葬的人又豈是少數。

    近家情怯,阿笙反倒不願下車了。

    陸子初側轉身體看著她:「送葬,不是為了昭顯女兒有多孝順,只因為那人是你父親。」

    他明知道阿笙是因為沈雅才會如此,偏偏裝作不知,故意說出這番話來。

    其實,她若真的不想進去,他斷然不會勉強她,開車走人就是了,就怕阿笙前腳剛離開,後腳就開始後悔起來。

    阿笙終究還是下車了,是啊!她回來送葬,看的不是母親,而是父親,容不得她逃避。

    衣服是之前就選好的,他和她皆是一身黑衣,那麼凝重的黑色,看的人心情沉甸甸的。

    陸子初今日這身黑色休閒裝束,看似閒雅,卻透著貴胄和霸氣,尤其還戴著銀框眼鏡,表面看來儒雅的很,實際上卻疏冷的讓人難以接近。

    若不是場合需要,阿笙這身衣服和陸子初倒是很像情侶裝,再加上前些時候兩人緋聞滿天飛,在縣城裡早已不是什麼秘密,所以兩人走進大院的那一刻開始,原本喧鬧的大院,似乎忽然間被人抽走了所有的聲音。

    大院裡都是人,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把目光凝聚在陸子初和顧笙身上,然後落在了他們交握的手指上……

    得遇子初,苦不再是苦【4000】

    更新時間:2014-8-23 21:14:59 本章字數:6763

    平安夜這天,出席葬禮的人,有些人阿笙認識,有些人不認識,還有一些人是介於認識和不認識之間。

    常年過去,在不來往的歲月里,很多人在她的印象中已經有了模糊的跡象,比如說她的授業老師,她的昔日高中同學……

    阿笙看到他們是意外的,就算心懷感動,也在看到母親時,悉數分崩離析瑚。

    阿笙腳步停滯了一下,別人沒感覺到,牽著她走路的陸子初察覺到了,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不知何時他竟抿了唇。

    家裡人進人出,沈雅一身黑衣,坐在屋裡擦著眼淚。

    後來,阿笙一直都想不明白,明明站在門口的那個人是許飛和徐秋,可她為什麼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屋子裡的她呢?

    「回來了。」說話的是許飛,仍然是溫和的眉眼,但卻夾雜著血絲,阿笙見了,想對他笑,卻發現笑容在此刻是多麼的牽強。

    許飛能放下和顧城的恩怨,在這種場合出面張羅,阿笙是心存感激的。

    有手指搭放在了她另一條手臂上,阿笙側眸看去,是徐秋鑠。

    「進去吧,媽一直在等你回來。」

    阿笙眼睛濕了,等她回來?她在顧家連個位置都沒有,還回來做什麼?

    徐秋還不待說些什麼,手臂已然垂落,只因顧笙被她身旁俊雅的男人摟在懷裡,而他適才……似乎不願讓她接觸顧笙。

    錯覺嗎?

    「莫不是要哭了?」陸子初聲音很小,小的只有阿笙自己能聽到。

    「我不想哭。」

    他輕拍她的背:「如果你哭,今天這種場合,我不勸你。」

    阿笙知道,今日她和陸子初就像是活在舞台聚光燈之下,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他原是低調的人,但在情事方面向來直接明了,從不在乎別人會怎麼看待他,若是無法克制,那便隨心就好。就像今天此時此刻,他摟她入懷,只是下意識的舉動,那般自然而然,但落入別人眼裡,瞬間就變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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