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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08:33 作者: 雲檀
    章小貝笑容覆面,拍著阿笙的肩:「托你的福,我晚上可以大開吃戒了。」

    阿笙頭有些疼,看出來了,陸子初這是要斷了她在盛景苟延殘喘的後路。

    陸子初自有出手很闊綽的本錢,會所俱樂部,各種娛樂設施齊全,章小貝和阿笙去的時候,陸子初正在和另外三名盛景老總打牌。

    阿笙看到這一幕有些意外,她從未見陸子初打過牌,但見他出牌嫻熟,平時應該沒少消遣打發時間。

    陳煜最先看到她,喚了一聲「顧小姐」,很自然的接過了她的外套。章小貝在一旁見了,也把外套遞給了陳煜,陳煜眉頭挑了挑,表情略顯怪異,在意味不明的看了章小貝一眼之後,終究還是接在了手裡,僵著一張冷臉,放外套去了。

    章小貝看著陳煜的背影,蹭了蹭阿笙的肩,笑眯眯道:「還真別說,這孩子長得挺好,當司機實在太屈才了。」

    阿笙淡淡解釋:「陳煜,名牌大學金融系博士,與其說他是司機,還不如說他是陸總特助。」

    陸子初每次外出,陳煜絕對跟隨左右,他在陸氏總部的地位比很多老總還要高,只不過很少有人見過陳煜,難怪章小貝會對陳煜一無所知了。

    果然,章小貝大吃一驚,「啊」了一聲,似是埋怨阿笙不早告訴她,她剛才竟像使喚小弟一樣,把外套遞給了陳煜,這不是作死的節奏嗎?

    來不及跟阿笙多說話,連忙朝陳煜追去,陸子初特助給她掛衣服,她何德何能啊?

    陸子初出牌似是贏了,周圍爆發出一陣叫好聲,有時候阿笙真的懷疑陸子初是不是長了第三隻眼睛,要不然明明專注做事的人,怎麼每次不用看都知道她在哪裡。

    「阿笙----」他聲音不大,但出口之後,偌大的娛樂會場裡,頓時鴉雀無聲,眾人紛紛搜尋著阿笙的身影。

    多年曆練,雖然生疏,但阿笙至少可以從容以待,漫步走到打牌區域,倒也奇怪,別人玩牌會讓人覺得烏煙瘴氣,陋習不良,但陸子初幾人坐在一起來牌卻是雅致的很,估計跟他們身上筆挺的西裝有關。

    陸子初今日沒有穿西裝,素色襯衫,外搭開襟黑色毛衣,戴著眼鏡,鏡片在燈光下偶爾折射出精銳的光芒,成功掩飾了眉眼間先前的病態。

    阿笙走近,陸氏職員讓路,陸子初坐在那裡,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並未抬頭看向阿笙,卻在她走近時,淡淡開口:「我記得你以前紙牌玩的很好。」

    「很久沒玩過了。」以前倒是和508舍友一起玩過紙牌,基本都是在考試前,目的是為了放鬆考試帶來的緊張。陸子初是什麼時候看到的,她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有八年了吧!」陸子初說著,歪頭看了一眼阿笙,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他這麼一說,別說是公司職員了,就連湯總本人,也被那聲「八年」震到了,眾人面面相覷,難道兩人八年前就認識彼此了嗎?熟人?根本就不是新歡和潛規則上位者?

    眾人表情仿佛被天雷劈過,陸子初視若未見,站起身,拉她坐在他的位置上,把手中的牌交給她。

    阿笙汗顏:「我不會。」她早已忘了該怎麼打牌了,況且還是和公司老總……

    「你不是不會,是不願。」陸子初說著,伸手取下阿笙頭上的髮夾,濃密漆黑的長髮瞬間傾瀉在肩。

    眾人視線之下,男子伸出修長的手指溫存的落在阿笙的髮絲上,聲息纏綿:「阿笙,幫我把曾經的顧笙找回來,我很想念她。」

    表露,她不是一個好戀人

    更新時間:2014-7-19 21:02:17 本章字數:4334

    他說:「阿笙,幫我把曾經的顧笙找回來,我很想念她。」

    說這話的男人,他的名字叫陸子初,表情一掃之前慵懶淡漠,多了幾分輕鬆柔和,仿佛回到了大學課堂,他站在講台上,偶爾抬眸看她,笑的輕淡平靜,卻讓目睹者心跳失常。

    過去宛如錯綜糾纏的藤蔓,緊緊的纏繞在一起,覆滅在陸子初雲淡風輕的外表之下,盛景職員看的是心動,阿笙和陸子初看的卻是滄海桑田。

    曾經的顧笙消失了太多年,他等得心如止水,須臾之間,以至於沒了脾氣。

    11月的杭州,夜色初幕,他站在她身旁,手臂搭放在她身後的椅背上,像是把她環抱在了懷裡,彎腰同她一起看著她手中的紙牌,忘了六年漫長間隔,眼眸曄兮如華,驚艷繾綣鋇。

    此刻,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那麼的近,阿笙出牌生疏,陸子初在她耳邊不遠處叮囑道:「不急,慢點出。」

    他說這話時,臉上表情讓人捉摸不透,湯總等人想要從他的面部表情中偷窺出紙牌好壞,註定無功鎩。

    陸子初在商界遊走六年,其實每天都在打牌,手中的牌或好或壞,他不能讓別人看出絲毫端倪,若是手持爛牌,更要擺出鎮定自若的氣勢,未戰就先擊垮對方的心理防線,率先退卻。

    阿笙手中的紙牌很爛,打牌前陸子初雖然沒說,但湯總等人都知道,這場紙牌消遣並不能因為阿笙替場出現鬆懈和退讓。

    打牌,是否對敵人用心,意味著尊重。

    不遠處,陳煜靠著吧檯靜靜的看著陸子初,他跟隨陸子初多年,顧笙回來之前,說句大不敬的話,陸子初簡直是一位面癱上司,那張太過帥氣的臉龐幾乎從未有過起伏變化,哪怕商界對敵獲取勝利,僅僅是微揚唇角,大喜大悲註定和陸子初絕緣。

    他有一顆看似無堅不摧的心,只可嘆那顆心心如止水了太久,太久……

    美國到T市,T市到杭州,陸子初強忍身體疲憊,隱忍感情,悄無聲息的給愛情增加著砝碼,卻不激進,一直站在幾步之外,靜靜的等待著。因為他知道,那個位置對於顧笙來說,不會引起恐慌和排斥,是最安全的距離。

    陸子初成功了,他在金融界是個成功的商人,在愛情上,先是欲擒故縱,退後一小步,讓出空間給顧笙,讓她在選擇接納的時間裡可以自由呼吸。

    愛,不該是沉重的,多麼美好的字眼,若是溫情以待,必會在某一天的某個時刻里滲入顧笙的心。

    陳煜一通電話,原是試探,但顧笙終究還是來了,陸子初是欣喜的,她的出現宣示了她在乎他,但他沒有被喜悅擊垮,這個男人已經習慣用平淡的微笑掩飾內心的波濤洶湧。

    前方傳來叫好聲,一道女子聲音歡喜響起:「太好了,又贏了。」

    陳煜側眸望去,那人他有印象,章小貝。簡單,幼稚,笑聲……沒心沒肺。開始理解陸子初為什麼放任這樣的人出現在顧笙周圍了,因為笨的傻氣,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對顧笙構不成傷害和威脅。

    垂眸看了看腕錶時間,晚餐時間到了,放下手中的杯子,陳煜邁步朝牌桌走去。

    阿笙沒想到自己會贏,屢次都是爛牌,但她卻在眾人視線里沉了性子,以攻為守,出牌凌人,尋覓最佳時機。

    盛景幾位老總都是牌場高手,幾局下來勝少敗多,看著阿笙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就這牌技,還說自己不會?盛景職員很謙虛。

    離席吃飯,陸子初扶她起身,阿笙抬眸看他,都是寡言的人,卻可以透過眼睛讀出那些藏匿已久的千言萬語。

    他把所有的話語全都花費在了晚餐里,那麼突然,卻又那麼順理成章。

    服務員端著餐盤,有條不紊的擺放著晚餐食物,開放式餐廳,里里外外坐滿了人,公司聚餐氛圍很好,能看見彼此,自是很熱鬧。

    雖說陸子初精神不太好,但應對自如,別人是看不出異常的,坐在席位上,拿了托盤中放置的熱毛巾,眼尖的人看到了,也沒往心裡去,不就是擦手嗎?但再抬眸望去,卻都傻了眼。

    那毛巾最先溫情厚待的人不是陸子初本人,而是被他拉到身旁就坐的顧笙,再看顧笙,垂眸看著,長長的睫毛慵懶棲息,似是習慣了。

    有人張著嘴,難以置信的看著陸子初和顧笙,很快就有副總坐不住了,笑眯眯的問道:「陸先生,您和顧小姐認識很久了嗎?」

    阿笙抿唇,和陸子初在一起,似乎就連身份也在發生著改變,從顧笙到顧小姐,下一步她已經不確定他們會叫她什麼了。

    副總這麼一問,很多職員下意識緩了緩手頭動作,那麼靜,無疑好奇心憋了已久,想要迫切知道前因後果的人不在少數。

    阿笙側眸看向陸子初,他正在擦手,面上無波,就在副總忐忑不安,疑心自己說錯話的時候,他終於放下毛巾,先是抬眸看了一眼副總等人,然後靠在椅背里,手指輕敲著椅子扶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看著顧笙,眼裡含笑:「接近十年了吧!」

    餐廳里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訝嘆意外聲,剛才還不敢光明正大把目光投射過來的職員,這下子全都把視線凝聚在了陸子初和顧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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