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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08:33 作者: 雲檀
他說:「你懂什麼。」
向露微微咬唇,她當時確實不懂,直到後來她才知道,為什麼陸子初可以對別人寬容,卻獨獨容不下一個韓愈。先不說別的,單是一個顧笙,就足以讓他們成為這世上最冷漠的敵人。
陸子初和韓愈是截然不同的人,韓愈遵循競爭出強者。07年,陸子初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被韓愈奪得先機,掌控全局。一切以強迫為目的的手段,不管怎樣辯解脫罪,都擺脫不掉「無恥」的陰影。那六年時光里,一系列手段得來的婚姻被韓愈視成了理所當然。
在韓愈眼裡,成功往往伴隨著失敗,若沒有算計,又怎會有他和顧笙長達六年的婚姻時光。
其實世上男人都是一樣的,對待喜歡的女人,擁有同樣的占有欲。韓愈可以為了得到顧笙,費盡心機,陸子初呢?陸子初懂得拿捏感情分寸,在愛情世界裡比韓愈多了幾分收放自如,為了顧笙能夠回到他身邊,他同樣可以做到不擇手段,步步為營。
2007年1月末到2013年11月,時間相隔,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他有幸能夠活到90歲,那麼人生早已走過了三分之一,但就是這三分之一卻險些改變了他的一生。
他終究不是聖人,做不到寬恕待人,愛憎分明在他這裡是行不通的。
古人云:有仇不報非君子。以德報怨,割肉餵鷹?陸子初心裡比誰都清楚,心裡擠壓已久的怒火和憤恨哪怕需要耗盡他半生光陰,他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吳奈私底下是這麼評價陸子初和韓愈的,他說韓愈為了顧笙可以奮不顧身,說陸子初為了顧笙可以傾盡全力,純粹到底。
不是純粹到底嗎?明知顧笙是韓愈的妻子,還能矢志不渝,愛的瘋狂,愛的傻氣沉重。他原是魅力十足的男人,商界複雜陰險,事業上獲取的成功昭顯著他的高瞻遠矚,但凡行人擁擠的地方,他一定會成為別人回頭矚目的焦點……有太多女人在他身邊圍繞,迂迴糾纏,但他卻把人生中所有的痴情全都給了顧笙。
面對命運無常,有人迷戀,有人心有餘悸……這種愛,執著到近乎病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顧笙是病人,陸子初是病人,韓愈同樣也是一個病人,至於誰病入膏肓,難以界定。
在很多女人眼裡,一個男人若是可以為了女人方寸大亂,那麼他一定很愛這個女人。但陳煜看到的卻是不一樣的陸子初,遇到事情,更多的時候,他會想著怎麼幫顧笙解決難題,順便把他和顧笙之間的距離無形中拉近。
盛景公司的傳言,陸子初是知道的,刻意去辦公室找顧笙,宣示著他的霸道和強烈的占有欲,寧願她的緋聞老闆是他,也不願意是他以外的其他人。
這一趟杭州之行,他本不該來,理應回到家中好好休息,但還是來了,自己也知道身體吃不消,所以才會避開顧笙去了醫院。
他是不願意讓她擔心的。
阿笙前去酒店,見到陸子初的時候,他還在床上躺著,手臂搭放在額頭上,遮擋了雙眸,是他獨睡時慣常的睡覺姿勢。
床頭柜上擺放著鬧鐘,他沒忘記和她中午吃飯的約定,怕睡過了頭,甚至定了時間----11:10分。
阿笙握住他的手指,怕驚醒他,力道很輕,但……
熟睡的人指尖顫動了一下,過了幾秒,方才握緊了她的手,阿笙還沒反應過來,陸子初就已經睜開了那雙清冷的眸,然後笑了。
以為是夢,卻道不是。
「怎麼來了?」聲音沙啞。
「陳煜說你生病了。」
「擔心我?」他看著她,目光灼灼,早該想到,除了陳煜,還能是誰?
在他的目光下,阿笙笑了一下,不接他的話,抽出手,倒了一杯水端給他,他半坐起身喝水的時候,她輕聲開口:「子初,你要好好的。」
失約,找回曾經的顧笙
更新時間:2014-7-18 18:27:10 本章字數:4630
之前輸過液,陸子初並不怎麼發燒,但沒精神倒是真的。阿笙起身的時候,他拉住她的手,手心很燙,阿笙沒站穩,直接跌在了他的身上鋇。
他笑,手臂摟著她的腰身,把她圈在懷裡,含糊不清道:「去哪兒?」
「陳煜說你早上沒吃飯,我讓他們送些吃的過來。」這話阿笙說的吃力,整個人貼在陸子初的身上,熱度驚人。進來的時候,阿笙穿著室內拖鞋,陸子初這麼一抱,拖鞋直接滑落在地……
「砰----」的一聲悶響,阿笙心臟險些漏掉了好幾拍。
他抱著她不肯鬆手,在床上翻了個身,把她摟在懷裡,閉著眼睛道:「我不餓,你留在這裡,哪都不許去。」
陸子初沒睡好,說話的時候勉強睜著眼。陳煜之前說他連續兩天沒睡覺,再加上生病,如果她不來,他怕是還能睡上很久。
阿笙心思柔軟,不敢再亂動了,就那麼躺了幾秒,想到鬧鐘時間還沒關,就從他懷裡掙出來,剛把鬧鐘拿到手裡,就被他再次按到了床上,呼出的熱氣吹打在她的耳際:「阿笙,聽話。」
關掉鬧鐘,阿笙任由他抱著,生病時候的陸子初,看起來無害多了,少了人前冷漠,略顯疲憊的睡顏多了幾分親和溫暖。
睡覺真的能夠感染人,阿笙昨晚也沒睡好,靠在他的懷裡,起先什麼情緒都有,到最後意識陷入朦朧,追隨著他的呼吸聲沉沉睡著了。
中午的時候,陳煜見阿笙一直沒出來,叫了餐,原本想敲門,最終落下,對酒店服務員說:「再等等,需要用餐的時候,我再打電話。」
……鎩。
阿笙醒來的時候,陽光透過窗簾隱約灑落入室。
她竟睡著了,下意識看向陸子初,身畔無人,跟她並排擺放的枕頭上,有著淺淺的凹痕,證實陸子初之前確實在這裡睡過。
她有些懵,這人現如今怎麼這麼淺眠?她以為他至少要睡到黃昏了。
抬起手錶看向時間,阿笙皺了眉,下午三點,公司上班快一個小時了,她出來的時候,只跟胡主任請了半天假……
「醒了?」門口傳來陸子初的聲音,阿笙抬眸望去,仿佛是一幅畫,如今的他不需多加修飾,自是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再加上他的閱歷,所以即便穿著灰色羊毛衫,依然魅力非凡。
也不知他在門口站著看了她多久,見她掀被下床,方才慢吞吞的走了進來:「不多睡一會兒嗎?」
「不了,我下午沒請假,需要回公司一趟。」她坐在床沿,低頭找拖鞋。
拖鞋在另外一側,陸子初彎腰撿起,繞過床尾,放在了她面前:「我讓陳煜給盛景那邊打聲招呼,下午不要去了。」
「不去不行。」穿鞋起身,阿笙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份法務文件是我負責的,下午胡主任要過目,我把文件整理好就來看你。」
沒有發燒跡象,阿笙去公司也能安心許多,剛要收回手,卻被他牢牢握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無奈一笑:「陸氏員工如果都像你這麼敬崗敬業就好了。」
陸子初看她吃了午餐,這才放她前往盛景,事實上陸子初也很忙,縱使來到杭州,也沒閒著,電腦在線,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
睡眠不足,屏幕那端幾位老總有了意見分歧,眼見已有鬥嘴跡象,若不是顧忌陸子初,只怕早就言語傷人了。
陳煜端了一杯咖啡送過來,見陸子初已經在按眉心了,再看屏幕那端幾位集團老人口角之爭愈演愈烈,陳煜知道陸子初正在隱忍邊緣。
午後一點左右,陳煜接到了向露的電話,緊急視頻會議,於是陳煜只能無奈叫醒了陸子初。這個會議維持的時間比較長,一直到顧笙睡醒,方才掐斷了半個小時。
若不是顧笙這時候給陸子初打來了電話,陸氏總部那幾位老總絕對會被陸子初訓斥的顏面無光。
「身體怎麼樣?」聽筒里傳來阿笙的聲音,摻雜在辦公室忙碌的鍵盤聲里別有一番風韻。
心情忽然好了很多,被顧笙如此記掛,以至於陸子初嘴角笑意加深:「不礙事,你什麼時候過來?」
「那個……」她似是覺得為難,清了清嗓子:「我也是來公司之後才知道,今天晚上全公司加班,我這時候離開的話,湯總怕是會很為難。」
陸子初先是沉默幾秒,過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失約,放我鴿子?」
阿笙:「……」放著生病的他忙於工作,無情嗎?好像有點。
這天下午,湯總從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笑容滿面,臨時宣布加班取消,晚上公司職員聚餐,陸先生買單。
此話一出,湯總看著阿笙眼神曖昧,男女職員更是齊刷刷的看著阿笙,表情各異,目光尖銳,充滿了考究和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