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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06:27 作者: 胖若兩狗
廉價二鍋頭辣的嗆人,喝一口像吞了一條火線燃燒,雖然酒精度數也很高,喝起來很辣,但糧食和果子的味道中和一下,還帶著股誘人的清冽。
兩個人邊喝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外面風聲一截更比一截高,時不時有裹挾的枯枝塑膠袋被拍在玻璃門上,浪頭也越過海岸不斷撞在崖壁上,撞個粉碎,又一浪一浪的怒號著往上卷。門窗被風鼓著,啪嗒啪嗒的響。
兩個人被黑暗和風雨包圍,在一隅小屋裡圍著一點燭光,像是一座孤島,被隔絕的感覺非常強烈,而彼此的存在感也越來越無法忽視起來。
兩個人在推杯換盞間偷望對方的頻率越來越高,不可避免的,目光相撞的頻率也驟然拔高,心跳的速度也不甘落後,在對方直白又水亮的目光中追了上去。
氣氛眼看就要失控了,莊晏覺得自己說出去的話像是鍍了層膜,聽在耳朵里隔了千山萬遠,仿佛說話的人不是自己。他也不知道是酒熱還是臉熱,是酒醉還是心醉,只是開一顆心開始隨著燭光搖曳,恍恍惚惚的。
徐且行突然按了按額頭,眉頭緊蹙,一副不勝酒力太過上頭的樣子蜷縮著躺在小褥子上,半個身子露出去,躺在地板上。
莊晏借著他閉上眼睛的機會大膽又□□地盯著他看,看著看著似乎覺得近視眼有點礙事,又摘了眼鏡悄悄挪到徐且行頭邊湊近了看。
徐且行枕著胳膊,臉上的燭光明明滅滅,莊晏好像聽不見什麼風雨浪打,聽不見鬼哭狼嚎的外面,他只能聽到燭心嗶嗶啵啵的爆聲,還有徐且行一下又一下急促的呼吸。
他覺得徐且行可能是醉了,睡著了,所以躺了很久很久也沒有醒。
他心中鼓盪著一股渴望,在這狹小空間裡被肚裡的酒點燃。他不是木頭,早先對徐且行直彎的顧慮早就拋在腦後,他甚至覺得徐且行喜歡自己這件事也不是自作多情。
他只是不太敢邁出這一步,怕只是島上的閉塞和長期拍攝帶來的這一段真空發酵了對方的喜歡,那麼多劇組夫妻患難情分不都是這麼來的嗎?他怕拍攝結束回歸現實社會後,突然湧入的精彩和廣闊像一陣風,又把對方如酒醉般的喜歡吹散了。
那到時候,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吧。
莊晏不知不覺已經趴在地上,頭挨在徐且行頭旁邊,眼睛盯著對方水亮的嘴唇,隨著呼吸輕輕開合……
他受了什麼蠱惑似的,把心一橫,俯臉親了上去。
他的喜歡像一座懸崖,而落下的吻,就像是不小心滾落下去的碎石。
徐且行的嘴唇比他想過的還要柔軟,他輕吻後叼住吮吸了兩下,又忍不住輕輕咬了一口。可這滋味實在美好,第一次接吻他又實在緊張。
徐且行鼻息熾熱,莊晏心如擂鼓,甚至都忘了要換氣。憋的發暈了才猛地起身,呆呆的坐在旁邊狠喘了幾口,借著昏黃的燭光看著還未覺察的醉酒的人,嘴唇被他折騰了一番,好像有點紅腫了。
莊晏的勇氣一泄如注,後知後覺的羞恥像一把火把他燒的滿臉滾燙,他覺得自己仿佛就像個登徒子,趁虛而入趁人不備,一逞心中慾念。
正想著徐且行醒過來如果發現了嘴唇的異樣怎麼辦,地上的人沒有睜眼,懶洋洋的換了個姿勢,兩手枕在腦後平躺著,呢喃似的輕聲問話,卻好像一聲雷響。
「你親完了?那換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對我喵兒子發動了割以永治攻擊,悲傷祭奠它逝去的貓鈴鐺QAQ
第65章 第六十五夜
莊晏是晚上九點多出生的,此時距離本命年帷幕的正式拉開還有不到一個小時,莊媽媽給他寄來的紅腰帶紅褲衩紅襪子紅紅火火三件套,還在不知道那隻海龜的背上慢吞吞的遠渡重洋,他自力更生的在聽到徐且行裝睡出聲時把自己的臉涮成了一塊大紅布。
他所有的鬼迷心竅按捺不住都是建立在徐且行人事不省的基礎上的,此時此刻知道徐且行一直都醒著,想到自己的靠近試探嘻嘻索索都被對方清楚的感知到了,自己親了他,還舔了對方的嘴唇……
幸好沒有信了霸總文的邪,偷偷摸摸用舌頭撬開貝齒什麼的,不然他可能會尷尬的當場去世。
真的是,顯得他像個色中餓鬼都無所謂了,關鍵是他吻技也太生澀太小學雞了吧!感覺有點丟人……
徐且行還沒睜開的眼睛是莊晏的最後一層遮羞布,他充血的腦袋嗡鳴作響,屁股底下的地板像是突然長出了倒刺,扎的他站起身來,又扎的他走來走去無處可藏。
直到他裝著找東西滿屋亂轉,仿佛無實物表演,再次從徐且行身邊走過的時候,徐且行伸出手倏地握住他好看的腳踝,充滿暗示意味的摩挲了幾下,又指尖輕掠,順著小腿向上輕撫,眼神在燭光的陰影里,黑沉沉的,神色晦暗不明。
莊晏被拉住腳踝的時候整個人就僵在那裡,砰通砰通的心跳早已蓋過了所有的聲音,他看著徐且行慢條斯理的收回手,站起身,赤/裸的目光攫住他,然後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猛地欺身而上,把他頂到身後的陽台玻璃門上用身體圈住,一隻手張開握著莊晏的脖子,迫使他不得不抬頭迎向自己。
徐且行用拇指輕輕描摹手心裡的人精緻的下頜輪廓,附耳低語道:「占完便宜就想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