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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04:55 作者: 張景賢
只不過,這樣一個行走的道德標牌高杆,到最後卻因為一個案件而引發的勒索案和其他附帶效用而被所有人識破了她的狼子野心和惡毒,境地悽慘湮滅不得不令人唏噓。
總的來說,當年大名鼎鼎、風頭正盛的齊恩威,是因為負責追捕拐賣人口出國案時,因為說了「我的命比他們值錢」的貪生怕死,和「你可以找他們要錢」的不為人民考慮反而轉嫁危機的話,才會被所有的人都排斥的。
當時沒有人能接受她這麼直白顯露的惡劣本性,而當齊恩威也終於被所有的大家族商會公民排斥、驅逐了不知所蹤以後,這件轟轟烈烈的「渣滓」清掃運動才算落下了帷幕。
這件消失了很久的事,不知為什麼,在即將逐漸落下眾人視野當中之時,卻又重新回到了所有人的視野里----因為,有一個綠色的信封放在了簡城警長的辦公室里。
我是繁城府宗家之主宗盡白,也是跟著齊恩威隱居簡城的嚴而恩。
本來齊恩威在簡城邊緣,算是落在了我手裡,我是想報復;,但,看來,我還是高估了我自己的決心。
我費了好多的時間,偽裝自己是個有妻女,而且對她沒有任何威脅,也對她沒有任何興趣的更年長成熟的人,才安全得到她的信任,即使那意味著也沒有了進一步發展的任何其他可能,可我還是感到幸福,因為這世界上仍然有她的存在。
原諒……
而正當簡城警長剛要繼續看下去的時候,就猛然被劇烈地敲門聲給打斷了思緒。
應了聲允,一個警官匆匆跑了進來,簡城警長皺著眉就沉口道,「你作甚麼,沒看到我正在忙嗎……」。
那個警官也沒聽完簡城警長說的話,而是愁眉苦臉地著急著,「警長,你現在急的不應該是你手機的東西,而是外面的錄像帶,在所有的電腦、手機還有廣告牌上……唉……嘖,已經傳遍了,到時候我們怎麼交待啊!」
那個警官急得滿面紅通,似乎眼淚在下一秒就會滾滾而下。
這情景搞得簡城警長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知道這個警官向來並不是個誇大其詞的人,所以那事情肯定是很嚴重;不過沒有細問,簡城警長反而是先衝出辦公室揪住一個人問到。
「剛剛誰進了我辦公室?」
被警長難得揪住的那個人就奇怪了,磕磕絆絆了加上眼神朝裡面看地示意了一句,「那個人不就在裡面了嗎,警長您不認得他麼?」
「不是,再之前的那一個!剛剛誰進了我辦公室?」
「清潔工……」
在這裡不得不說簡城警長的老辣。如此匆忙情況下還能注意到那送來的信上封面是沒有姓名地址的,而沒有姓名地址的信是不可能通過正規渠道送進來的。
而且光看手下描述的那事情嚴重性,加上那綠信封的巧合,和自己才回來沒多久的事實,簡城警長就知道要如何如何交待他們的失職了----那就是麻溜地抓住那個偷放綠信封的人,就算不是那個人也可以暫時拿來當做替罪羊……
嘖,眼光卓絕超遠,不愧是在高位上處事多多的人,才能在這個位置長存,平時又有誰能立馬想到這個?
但其實,認真該交待的,應該不是失職的這件事情吧!而應該是錄像里的那個人----只可惜簡城警長這個時候又是個短見的,還不知道即將到來的是什麼樣的打擊。
黑暗中的拐角處傳來一聲嘆息,連帶著周身昏晦的空氣也渾渾噩噩,不知所終。
而那震驚了簡城警長手下的那段錄像,也不辜負簡城警長「期待」的預期:是當初齊恩威會被全城所有人批判的「真相」下的真相。
簡城是和繁城齊名的一座城市,各有葉家和宗家兩個勢力極大的黑社會家族盤踞。
可笑的是,當年在那個情景下,兩座城的人可能被身份所限制,只想著「我是簡城人」,或「我是繁城人」,根本沒意識到黑社會的存在是不對的,所以也在繁城黑社會宗家涉及將簡城兒童拐賣至國外的時候,簡城全城同仇敵愾。
造成不僅派出了所有的警力誓要將繁城的派過來的人給打殺乾淨,加上各種人員的紛爭不斷,這也才有了齊恩威這個高級警官也跑出去做底層的活的局面。
無處不在分布在電腦、手機和廣告牌上的錄像,大概就是當年齊恩威追捕繁城黑社會宗家拐賣簡城兒童到國外的錄像,因為那和齊恩威被爆出「我比他們值錢」,和「你可以找他們要錢」的錄音日期一致,而且看起來,那份錄像才是真正的原版。
當年所被披露的警察日誌里,是因為線人舉報的一次繁城黑社會宗家又拐賣簡城兒童要到國外的犯罪活動;當時收到線報時,是沒有要求齊恩威出警的,不知道她是怎麼,就自告奮勇地參與了。
而那次的追蹤,因為路線的變幻莫測,不知道為什麼,只有齊恩威追得上去----當然這也可以見得她的本事。
當錄像的畫面鋪陳開來,是簡城碼頭的一處廢棄港口,海港處聚集了一群黑社會,看上去是繁城宗家人,中間還有一群瑟瑟發抖孩童蜷縮在一起,甚是可憐。
為首的那個人是南燭,也就是現今已經被抓捕的曾經繁城黑社會頭目之一,雖然他是簡城生人,但卻對拐賣兒童這種事情並不羞恥。
當畫面里的車停在碼頭的時候,南燭旁邊的手下就迎面走了上去,咋呼了一句,「怎麼樣,人甩掉了嗎?就等你這一車的娃崽了……」
車裡從駕駛座下來一個同樣痞氣的人物,得意洋洋地挑眉,「那當然咯,那群垃圾嘍囉,還不是分分鐘讓我甩掉了,哪跟得上我呀!」
寒暄還在繼續,而另一旁的手下早已經開始把這車剛送來的兒童和之前在空地上的孩子一起弄到貨櫃里,再按貨船出發偷運至海外。
雖然嘴上懶洋洋的,但他們的動作很迅速----這也是他們的特點:高效。一過來就送走,設計好的每個環節不容出錯的快速,最大減輕拖延的風險。
南燭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站著,不知道在想什麼;而剛剛寒暄的兩個人則在那裡監工,邊說笑著。
可能是看到那些懵懂茫然被趕進貨櫃的孩子前途命運太過悲慘,而那些宗家人的笑聲又太過刺眼的對比;再一想到那些孩子一旦貨船啟航的話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的結局,所以不知道何時附在車身下的齊恩威從車底下鑽了出來,端著□□對準南燭他們,大喝一聲。
「不許動!」
時間空間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尷尬而又有那麼些莫名其妙地飄過。
可能是估摸著早先要求的救援隊伍快要到了,所以也給齊恩威增添了更多幾分勇氣,所以她才敢這樣隻身出來,對陣那麼一大堆的黑社會分子,而且手上沒有任何籌碼地,偏偏軟肋又在對方手上地受死。
真不知道是孤勇還是愚蠢。
所有的人都被突然出現的齊恩威給震驚了,南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