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2023-09-24 22:04:55 作者: 張景賢
    牧江奈生為了不讓叔叔家丟失了顏面,為了保全養育了自己成長的光榮叔叔家的大兒子的臉,所以說是自己喜歡牧江久盛的。

    然後的然後,就是他被描述成為一個不知上進走入歧途,又妄想叔叔家堂哥的人……受盡非議。

    說實在,牧江久盛那樣也實在太不算男人了,只不過牧江奈生能理解那種害怕失去一切和承受異樣的感覺,所以為了避免更多的痛苦,也為了避免牧江久盛的不便,牧江奈生永遠離開了那裡。

    多麼愚善而又待自己冷淡的人啊!

    休斯曼心想,不禁為牧江奈生現今的面無表情找到了很恰當的理由,不過最重要的是,總的來說,因為確定了牧江奈生並不會再回到那個他會無理由犧牲原則的地方,休斯曼就可以安心地追求他了----

    這個麼,就算牧江奈生不肯接受,依照牧江奈生那種一輩子幾乎只會在一個地方生老病死的個性,他也不會逃離自己的視線,而休斯曼也只要確定這一點就足夠了。

    休斯曼追求牧江奈生的過程快得幾乎不可置信地像一陣旋風,休斯曼還沒怎麼說呢,牧江奈生就隨意地回頭應了聲是,打亂了休斯曼本就糾結難以表述的求愛心理,讓他更飄飄然了。

    休斯曼從這種飄飄然的狀態中暫且恢復過來,是在某一天他們同居後一個月多後的下午。

    因為當時在醫院休斯曼結結巴巴地求愛被牧江奈生看似很隨意地接受了以後,畢竟他們也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有經濟能力和自理能力,這點矜持和不便都是沒有的,所以理所當然地牧江奈生就住進了休斯曼的家裡,而牧江奈生的木屋也是對休斯曼開放的。

    那天下午,因為牧江奈生喜歡喝牛奶,休斯曼給他溫奶的時候看著他光潔的背頸不知為什麼地就「咬牙切齒」說了句,「真該讓你嘗嘗我的牛奶……」。

    牧江奈生回頭微微怵著眉頭看他,似是疑惑,休斯曼只得無奈一句,低頭,「不懂就算了……」。

    然後不期然就聽見牧江奈生撇了撇嘴低低一句,「誰要喝你身上的牛奶了,這麼黃」。

    休斯曼猛的抬頭,這才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現實,那就是他竟然這麼隨意地就跟牧江奈生開起了□□笑話,而且關鍵的是牧江奈生還聽懂了,還回應了!

    那也是休斯曼自從一直的飄飄然以來突然在大腦深處真正意識到,原來牧江奈生已經是真的屬於他,而且他們是可以一起說這種話的親密的人了,直到這一刻休斯曼才真切意識到,但為時不晚。

    不過休斯曼在享受同居幸福生活有人陪伴之餘,還有最後一個困擾。

    同居了那麼久,休斯曼算是差不多搞清了牧江奈生這個悶騷的人,他的情緒豐富,只是他不懂,也不太想,更不善於表達而已,比如他聽到自己獲獎,會比自己更高興的,而且因為太高興了,會到處一直打掃,一直看著自己眼睛彎彎地笑,卻不會對自己說什麼,或是靠近自己。

    而也就是這個問題,不知道牧江奈生是太有潔癖還是天生不喜歡別人靠近,他從不主動靠近自己,就連一些很平常的觸碰也不曾有過,而那些偏偏還被他的高智商和情商掩飾得很好,讓休斯曼反應不過來,只有在深夜裡獨思才能發現。

    而且他們之間因為攻受問題還沒有解決,還是沒有能同床的痛誰能懂?

    有的時候休斯曼簡直都想直接朝牧江奈生喊出,「你就妥協一下嘛!」,畢竟依照牧江奈生的個性一看就是個受,可他不知道哪裡來的自尊心竟然還想當個強攻----這是休斯曼無法妥協的。

    而休斯曼也就是考慮到如果他對牧江奈生說出那句話後,如果牧江奈生也叫他妥協的話,反正自己是不可能當個受的,所以為了愛你從那種可能性甚至被提一提打可能都沒有,所以休斯曼也就忍住沒有硬要做些什麼了,因為他想尊重牧江奈生的決定,即使那很痛苦。

    這樣的日子持續得還蠻久,而事情的轉機,大概出現在休斯曼前男友出現的那個時候。

    那天是牧江奈生難得願意從木屋出發到市里放鬆一下的日子,而且他們打算在市里休斯曼的住處休息一晚再回木屋----

    牧江奈生從以讓·肖默利成名開始,就一直「怕光」似的深居簡出的,是真的不怎麼出門的,這一次估計也是看休斯曼這個天性喜鬧的人憋壞了,所以才久違答應出來的,所以休斯曼非常珍惜這次的約會。

    只是沒想到,當休斯曼串通好大廚要給牧江奈生的一個餐品甜點戒指要揭曉的時候,休斯曼的前男友出現了。

    是個聒噪,漂亮的男人。

    剛開始牧江奈生還顧著面子和風度之類的,沒說什麼,只是尬笑著,就是那種唇抿著笑,眼眸斜下方看的笑容,雖然勉強,但實在也如沐春風。

    只不過後來那人說話開始「難聽」的時候,也就是那人在說休斯曼大腿處有個什麼紋身的時候,一身深藍色衣服的牧江奈生就瞬間爆發了。

    「你再說一遍」。

    牧江奈生背靠著沙發,單手放在沙發背後,連茶杯都給摔了地冷沉一句,眼眸深沉,甚是滲人。

    休斯曼仿佛這才發現他的深沉,和綿羊般外表下的暗黑,不知是不是心中黑暗的社會思維把他的惡性帶了出來,還是他本來生就如此,只不過卻是很好的被他的修養克制住了,所以當他釋放出危險的信號時,很恐怖。

    而且再怎麼說,牧江奈生他本就是個手和眼睛都很堅定的人,就算不確定的事也還是能講的很確定的本領,又如何不叫休斯曼害怕?

    所以晚上他們提前回家的時候,休斯曼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有些怕了起來,感覺像和另一個有強大力量和意志的陌生男人一起似的不安。

    不過牧江奈生的臉卻反常的溫和,而且還主動提議來玩他以前都覺得是浪費生命的遊戲。

    「我們來玩牌吧!輸一次脫一件身上的東西,怎麼樣?」,牧江奈生笑得邪魅,休斯曼簡直不敢想像牧江奈生的臉上居然會有這種表情出現的可能。

    毫無例外牧江奈生的篤定和自己心裡的忐忑、想入非非的猜想興奮不可共存,休斯曼自己早也覺得自己會輸,只不過還是很有些奢望自己全贏罷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休斯曼老是輸,而且輸得全身上下沒有一件東西了,繞是休斯曼再厚的臉皮,也並不會是在這個時候發揮,因為他總覺得現在有什麼怪怪的,牧江奈生在壓抑醞釀著的什麼情緒可能到最高值了。

    不可否認,原來世人都不知道他的厲害,原本還以為他是什麼都不懂的玩的,卻沒想到他不玩只是怕吊打人家,休斯曼輸得全身上下什麼都沒有了,瑟瑟發抖。

    當然其中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牧江奈生現在看他的眼光讓他覺得自己要被他的目光吞噬了,所以休斯曼先說不玩了。

    牧江奈生聞言火氣更熾,卻是起身要走。

    所以也顧不得全身赤身的尷尬,休斯曼就試圖想開口解釋,「奈生,那個人……」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