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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2:02:24 作者: 夭北水
與其讓他撒謊,還不如什麼都不問。
「沒什麼……」她勉強一笑,「好,我知道了,大叔,我們一起走吧。」
「不,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解決。」男人一如既往,看不出任何不同。
「好,那我先走了。」她點點頭,回頭對亞戈揮了揮手,「前輩,那我先走咯。」
「嗯。」亞戈把手插進褲袋,忽然發現了什麼,叫住了她。
「菜鳥,等一下。」說著,他快步走近,把剩下的水果糖全都放在了她的手心中。
「前輩,」她忍不住勾起嘴角,「謝謝你。」
可是當目光掃過伊頓時,唇角的淺笑又消失了。
她反常舉動全都被伊頓看在眼底,等小女人消失在了視野後,他才冷冷開口,「你和她, 相處的還不錯。」
亞戈從頭到腳把伊頓打量了數遍後,故意問,「你在和我說話?」而後酷酷聳肩,哼笑了聲。「我一直都和她相處的很好。」
「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伊頓陰沉著臉,死死握著拳頭。
亞戈痞笑掃了眼想要輕吻他的拳頭,不怕死說,「我?我是誰啊?你知道嗎?如果你知道,麻煩你跟我說一聲,我還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
十年了,他們一句話都沒說過,就算見面,也把彼此當成陌生人。
這種相處幾乎變成了他們之間固定的相處模式,卻沒想到意外被一個小女人打破。
亞戈沒有料到,伊頓更沒料到。
「不過,我覺得Miss衛還挺不錯的。」他繼續火上澆油,「人長得不錯,性格更還不錯,是我喜歡的類型。」
「她拒絕你了,你忘了嗎?」伊頓殘忍提醒。
「那又怎麼樣?難道被拒絕了一次就不能再追求嗎?這是哪門子的規定?只要我喜歡,就算被拒絕一百次我也不介意。」
「她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亞戈嗤笑,「你配擁有她嗎?如果你真的在乎她,怎麼忍心讓她一個人在這裡哭?」
「你說……她在哭?!」伊頓詫異。
「原來你連自己的女人為什麼哭都不知道,但如果換成是我,我絕對不會讓她掉一滴眼淚!配不上她的人,是你,不是我!」
終於,伊頓被強壓在心口的怒火被點燃,死死攥緊的拳頭狠狠砸在了亞戈的臉上!
「她是我的女人,這輩子都是我的女人!你最好離她遠一點,你再這樣,我怕自己會殺了你!」
亞戈抬眼,滿不在乎用拇指抹了抹唇角的血,看著那張陌生的臉上掛著森然陰桀的熟悉表情。
「這個表情,真的好嚇人啊。十年前,你也是用這個表情看著我,沒想到,十年後還能看到你這個表情。反正你一直都恨不得我死,想殺就殺,我才不在乎呢!」亞戈依舊滿不在乎。難道,他放棄了小菜鳥,他們的關係就能改善嗎?不!他們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他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所以,根本一點都不在乎。
「你!」伊頓一時語塞,「你知道她是誰嗎?」
「她?我不在乎。」
「你還想毀了她嗎?你知道她的哥哥是誰嗎?!」伊頓終於忍無可忍。
「哥哥?!她的哥哥不是已經……」死了?當」死」這個令人膽寒的字眼出現在亞戈的腦海時,他頓時就像秋天的寒蟬,所有語言全都卡在了喉嚨口!
「她哥哥……」他瞪著雙眼驚恐的看著伊頓,當場渾身冰冷就像掉進了冬天的河水中!
「不、不是的……」亞戈搖頭,他不相信。
「你想的沒錯,就是她的哥哥。所以,所有人都可以說我不配,但只有你,不能。因為,你才是最不配的那個人!」伊頓的話格外殘忍,令亞戈臉上血色全無!
「不……你騙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不相信?那你自己去問問她吧。」
還沒等伊頓說完,不負剛才意氣風發的亞戈沖向營地深處,他不相信他說的,一個字都不相信!他想親口聽她說!
「菜鳥!」
他就像個失控的火車頭衝進了葉溪夏的帳篷,抓著她疾聲問,「菜鳥,我問你,你哥哥……是什麼時候死的?」
葉溪夏完全不知所措,西藍花悄悄滾落在了地上,卻沒人在意它。
「前輩……你怎麼了?」
「菜鳥,你只要老實回答我就可以了!你的哥哥……是什麼時候……死的?」
葉溪夏平靜的看了他兩秒,「十年前。」
亞戈頓時泄了氣,放開了她。
「他也是為了……救人……所以才被撞死的,是嗎?」這是她親口說的。
「對。」
「在……什麼地方?是不是……在你的家鄉?」微微顫抖的聲音泄露他的恐懼,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種巧合!
「不。」葉溪夏把西藍花撿了起來,暗暗嘆了口氣,抬眼問,「前輩,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我……好奇……」
「我的哥哥……」葉溪夏定定的看著他,緩緩開口,「我的哥哥,曾經是西敏公學的學生,他7歲就被我爺爺送到英國,所以,他出事的時候,不是在我的家鄉,是在倫敦的街頭。」
「十年前……英國……倫敦……西敏?他叫……什麼名字?」所有的一切都和十年前的那個人重疊,亞戈覺得連氣都喘不上來氣了。
「葉伯夏,但哥哥的朋友們都叫他……」她沉沉吸了口氣,「Reg。」
亞戈倒抽一口涼氣,沒有留下一個字,驚恐沖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是這樣?!
是他……害死了她的哥哥!是他令她失去了哥哥!
當年,救他的那個人……竟然是她的哥哥!
亞戈害怕極了,他不敢面對她!
「不!」就在他瘋了似得衝出去時,一直站在帳篷外的伊頓驀地伸出長腿,受刺激的亞戈當場被絆倒摔在地上。
「前輩?」葉溪夏聽到動靜,但當她出來時,卻只剩下亞戈倉皇狼狽的背影。
「大叔?他……怎麼回事啊?」
「沒什麼。」伊頓嘴角噙著殘忍的笑容,攬著她輕描淡寫說,「他可能突然想起還有其他事要做,所以才會那麼急著離開。」
「但他剛才……問我……哥哥的事情。」她猶豫了下,想要掙脫伊頓的手臂,「他真的有點不對,大叔,你沒看到他的表情,就像見鬼了一樣!他肯定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