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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59:55 作者: 澹樗玥
    裴梓喬在蔣瑤離開以後,她的思緒不寧,一方面擔心著蔣瑤的安全,另一方面,她覺得更加孤獨,她更想回國,更想姜駿軒。但是蔣瑤的問題似乎更加嚴峻,正當裴梓喬愁眉不展的時候,amr下班回來了,裴梓喬看到了一絲希望。「amr你之前是心理醫生對吧?」裴梓喬激動地走了過去。「我現在也是啊。」 amr一頭霧水的看著她。「那也就是說,你是可以幫別人做心理評估的嘍。」裴梓鬼靈精怪地望著他。「這是什麼蠢問題,那你以為我一天都在做什麼?」 「那周末,我去趟義大利吧。」裴梓喬說道。「你那個朋友,她的情況比較複雜。」amr很嚴肅的說。「晚上想吃什麼,還有你的衣服,這裡的家務我全包了哈。有垃圾要扔不?」說完裴梓喬蹦蹦跳跳的走出門倒垃圾去了。「我沒答應你哦,我很貴的。」amr對著裴梓喬說。「我聽不見,我聽不見!」裴梓喬打開門下樓去了。裴梓喬並不知道,身在義大利的蔣瑤也在準備著,她清醒的意識到如果想要真正的離開,她必須要拿到證據。以前恩佐總是在醉酒之後動手,但是因酒精或藥物引起的情緒性犯罪,在義大利很有可能逃脫制裁,而且恩佐什麼時候再會喝酒,她也無法確定,可是她需要恩佐在她流產恢復期間再動一次手。上次逃跑,居然刺激的他到報警的地步,蔣瑤決定鋌而走險。她在客廳不起眼的位置,擺上了攝像機和錄音筆。並反覆測試了試錄的範圍和角度,最後她知道只有把恩佐引到客廳跟茶几平行的位置,她才能夠很好的得到想要的證據。

    一個周五的下午,蔣瑤聽到車庫的卷閘門的聲音,她知道就是一切已經萬事俱備了。她隨便抓了幾件衣服,塞進一個行李包里,手裡緊緊的抓著那個包,假裝小聲的用電話竊竊私語。恩佐走進屋裡,看到沒有打掃的客廳和廚房,推開臥室的房門,蔣瑤最為珍惜的首飾盒裡空空如也,衣櫃的抽屜被拉開,卻還沒來得及關上,蔣瑤不見蹤影,卻隱隱約約聽見從隔壁房間傳來的話語聲。恩佐突然推開了書房的門,蔣瑤在翻找著什麼,桌上恩佐的護照攤開,放在了極其顯眼的位置,蔣瑤表現出驚恐和被抓到把柄的窘迫,手裡有意識的攥緊了手裡的包。恩佐走了過去,拉開了包的拉鏈,很多現金和衣服被倒到了地上,蔣瑤顯的更緊張,更恐懼,面無血色,如同坐了虧心事一般。恩佐冷冷的問道:「去哪啊?怎麼走不跟我說一聲呢?」 「不,不去哪,超,超超市。」蔣瑤語無倫次地解釋著。「到底是不去哪,還是超市啊?帶這麼多錢去超市,你當我是傻子嗎?」恩佐氣急敗壞地將哪個已經倒空的包,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學會說謊了啊,我就說我對你太好了。」恩佐像一個龐然的恐龍,走向了渾身顫抖的美麗公主。蔣瑤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恩佐,恩佐撞在了書柜上,蔣瑤奪門而出。「跑,你跑的了嗎?」 恩佐追在後面惡狠狠的說。蔣瑤跑到客廳那個她已經反覆實驗過很多次的位置,突然轉過身,很冷靜的說:「你打了我三年,我也忍了三年了,可如今,我不想再挨打了。如果繼續留在你身邊,你遲早會打死我的。」 「 不用遲早了,我現在就打死你! 」 恩佐話音未落,暴力的拳腳如一陣狂風驟雨襲來,蔣瑤強忍著滿身的疼痛,嘴角卻露出一絲微笑。但願這一次的傷痛真的可以換來自由。恩佐邊打邊罵,言語中透露出以前許多蔣瑤挨打的細節,同時不斷的恐嚇著蔣瑤,就算死,只要他不同意,蔣瑤想都別想。也許是打累了,恩佐,看著躺在地上一聲不吭的蔣瑤,拿起自己的車鑰匙,又出門去了。聽到引擎遠去的聲音,蔣瑤才慢慢地捂著肚子,扶著茶几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向了擺放花瓶的地方,她看到攝像機完整的拍了下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但是她所冒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剛剛出院,就再次經歷了一次痛打,她用盡渾身的力氣把攝像機收在了電視櫃的下面之後,昏了過去。在拿到amr的心理評估報告之後,蔣瑤知道她可以採取最後的行動了。恩佐,在家裡最敬重也最害怕他的父親,蔣瑤首先將視頻,一份恩佐偽造的精神報告和最新amr出具的報告放在了恩佐父親的面前。「這些只是副本。」蔣瑤說道。那個極其精明的商人在看過材料之後,點燃了雪茄,吐出了一縷煙圈,然後很冷靜的說了一句:「你想要什麼,開個價吧!」 「離婚,雖然我們有過婚前協議,但是我贍養費和賠償是我應得的!」蔣瑤攤出了自己的底牌。「你去吧,會有律師跟你聯繫的。」 恩佐的父親坐在椅子上,轉向了窗戶的方向,蔣瑤也默默地離開了那個地方。恩佐的父親很早以前就覺得這個中國兒媳婦看似柔弱,但是骨子的強硬和傲氣,他真的很欣賞,不得不承認,家暴之事他早就知道了,蔣瑤這場自衛反擊打得也是著實漂亮。恩佐,在得知蔣瑤的所作所為之後,氣不打一出來,一直在罵蔣瑤,恩佐的父親打了他一巴掌以後,說了一句話:「別再給我們家族蒙羞,如果你在鬧下去,她是可以讓你坐牢的,滾!」 一言驚醒夢中人,恩佐,如果失去父親這座大靠山的支持,怕也是孤木難支。沒多久,蔣瑤在律師的轉交下,收到了一紙離婚協議書和一張支票。那一天,蔣瑤像一隻暴風雨重生的蝴蝶,陽光中散發著希望的光澤,綠草刷新了人生的顏色,每一粒空氣與塵埃都向她溫柔訴說著自由!她再也沒有見過他,就像從來不曾相遇過,五年不堪回首的噩夢,苦難終結,在那一刻得到了全部的釋放和解脫,蔣瑤熱淚盈眶,她又有權利去夢想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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