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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0:39:30 作者: 幼禾
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
她起床時,剛落地便覺得腿一陣酸痛,除此之外,她的手也酸痛酸痛的。
莫非她喝了酒和人打起來了?
冬葵見了她,忙給她遞來杯茶水,眼睛都不敢落在她身上,「小姐,喝水。」
沈青枝接過茶水,很奇怪地盯著她,「冬葵,你今日怎這般奇怪?」
「大抵是太累了。」冬葵說完便去衣匣子裡拿了件青色長襟圓領衫和棉質淡黃色長裙過來,「小姐,今兒個穿這套吧?」
沈青枝看了眼,點點頭,「好。」
沈青枝有些宿醉,腦子還一直轉不過來了,連帶著洗漱、穿衣都是借冬葵之手。
換衣時,她看了眼那棉質長襟,皺了一下眉,「冬葵,幫我將那茶色抹胸內襯拿來,我想穿在裡頭。」
冬葵愣了愣,忙轉身去拿內襯。
沈青枝得了空,便在桌前坐下,銅鏡里的姑娘明眸皓齒,一雙狐狸眼熠熠生輝,美得不可方物。
她羞澀一笑。
垂眸間,那餘光卻是瞥見自己那雪白鎖骨處的紅痕。
那暗昧的痕跡可不像是被抓的。
倒像是被吸的。
她嚇了一跳,低頭間,發現自己的腳背上竟也有了一模一樣的紅痕。
腦子裡轟然大亂。
隱隱約約她仿佛察覺到男人灼熱的呼吸落在她身上的溫度,還有那雙手纏綿的酥麻。
她嚇了一跳。
有些記憶涌了上來,她看見黑暗的草地里,她趴在那人身上,與他對視的心悸。
又想起被他壓著時,她破碎的嬌吟和那被他緊握在手裡,顫抖的美腿。
沈青枝紅了臉,倏然崩潰。
她竟這般大膽……
還讓他替她揉手?
第37章
換了衣,沈青枝這頭還是有些疼。
她在冬葵的攙扶下去了前廳,齊嬤嬤恰好送來了醒酒湯,蕭木木跟在她後面,手裡拿著宣紙,正喋喋不休讓齊嬤嬤給她看看畫。
齊嬤嬤忙著布菜,沒空搭理她,蕭木木有些不悅,垂頭喪氣地嘟囔著嘴。
見沈青枝來了,她忙眼睛亮了亮,滿臉笑意地看著她,「小娘娘!」
沈青枝在貴妃椅上坐下,揉了揉眉,挑眉看了看眼睛眨巴眨巴的蕭木木笑了下,「木木,來,小娘娘幫你看看。」
兩人圍著這幅實在是說不上出色的畫聊了會兒,沈青枝畫藝精湛,指點了她一番。
小丫頭開心極了,忙將那宣紙卷了起來塞到沈青枝手裡,「小娘娘,您可真是木木的伯樂呀!」
沈青枝將那畫交給了冬葵,便拉著小丫頭的手又絮絮叨叨一番。
片刻,兩人用膳時,且聽冬葵喊了一聲「大人」,沈青枝臉色瞬間染上一抹緋紅。
「小娘娘,你抓得木木疼了……」小丫頭疼得將手從沈青枝手中抽了出來,小小的臉皺成一團。
沈青枝忙抬起她的手放在嘴邊呼呼,那小丫頭才眉開眼笑起來。
「伯伯!」蕭木木轉眼見了踏進屋子裡,雋美清冷,沉穩霸氣的男人,忙叫了聲。
男人輕聲「嗯」了聲,便將視線落在正垂著眸子,小臉緋紅的沈青枝。
他走至她身邊自然地坐下,修長的手指碰了碰那純白骨瓷,白皙的手指和那骨瓷竟有著不相上下的瑩潤。
沈青枝不小心瞄到那修長雪白的手指,臉倏然間紅到發燙。
明朗清新的夜風,溫溫柔柔的呢喃,修長纖細的手指,潺潺流動的水聲。
一切的隱秘,都隨著那晚微涼的清風,飄散開來。
沈青枝攪著衣裳,愈發覺得不自在,她恨不得消失在此處。
她昨夜定是昏了頭腦,竟那般纏著他。
夜色溫柔,他的動作也愈發溫柔。
似是皎月倒映在湖面,輕輕柔柔,雖清冷,但卻溫和,似高不可攀,卻近在咫尺。
「待至用了早膳,將這醒酒湯喝了。」
磁性低啞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沈青枝忙從那個微風浮躁的夜晚裡醒了過來。
「好。」她輕聲應了下。
氣氛陷入沉寂。
「身子好些了嗎?」他接過齊嬤嬤遞來的白粥,隨口問了下身旁臉紅耳熱的小姑娘。
「自是好些了,謝謝大人的關心。」她用公筷夾了塊藕餅放進男人碗中,「大人吃藕。」
男人拿著白粥的手一僵,將那白粥放在桌上,他沉著眸子看著她,「吾很醜?」
沈青枝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忙擺手搖頭,「不是,奴家不是這個意思!」
「吾丑,枝枝昨夜那般迷戀這臉和身子,枝枝莫非喜歡這丑?」他挑挑眉,滿臉算計得逞的笑容。
沈青枝從前便知曉這人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卻還是甚少見到他如此明晃晃的算計。
他生得俊,這般算計得逞竟也平添了幾分桀驁不馴。
很難想像,這等姿容在弱冠之年是該是如何的颯爽!
聽說,這人早些年去過邊關,拿著刀劍上過戰場,也曾夜宿沙漠,與駱駝駿馬日夜相伴。
這人的過去滿是自由與豪爽。
不知……在那寂寞孤獨的夜裡,他身邊是否有佳人相伴?
思及此,沈青枝的心裡頭划過一絲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