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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0:39:30 作者: 幼禾
「到底是誰!」他怒吼著。
江聿修將帕子遞給他,冷漠無情地開口,「就你這樣的還大理寺卿?沉不住氣,怎能做事?」
「雙胎暫未找到!是生是死都不知曉!被滅的村莊,消失的人,十六年的陳案!那真兇逍遙法外了十六年啊!」
池和硯用滿是傷痕的手捂了捂臉,「縱使坐上這個位置,我還是沒能碰到那案子的一角!」
江聿修沉默了會兒,本來離近真相了,卻又眼睜睜看著那人被殺。
這背後真兇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也是個極變態的人。
那人善用人的心理。
就像是跟你玩遊戲似的,給你一點線索,又緊接著掐斷線索,讓你心癢難耐,抓狂至極。
他撥動扳指,突然想起一人。
眸色暗了暗,他抬眸望了眼煩躁不安的池和硯,薄唇輕啟,「我又找到一條線索,你別急,你越沉不住氣,越容易跟著他的計謀走。那人是人,總會落下把柄。」
「什麼線索?」池和硯平息了怒火,忙問道。
「揚州刺史之子宋燮。」
***
待至沈青枝她們的畫兒成了,那畫師將兩幅畫捲起來遞給了她們。
沈青枝想看,卻被人壓住了畫軸,他搖搖頭,「這畫不收銀子,姑娘拿回去看吧。」
「神神秘秘的……」蕭木木嘟囔道。
沈青枝點點頭,也不強迫,「但這銀子該給多少還是要給的。」
說著她喚來冬葵。
冬葵本就被暖風吹得昏昏欲睡,忙從兜里掏出碎銀放在了那畫桌上。
那畫師卻是看也不看,回了句,「姑娘且回吧,這銀子我是不會收的。」
沈青枝:「……」
她和冬葵對視眼,終是無奈搖搖頭。
不過沈青枝還是又問了句,「可否問下郎君姓甚名誰?」
那畫師依舊神色淡淡,他掃了眼後面排隊的小娘子們,皺了皺眉,「畫上有,姑娘且回去看吧,這後面還有人排隊呢!」
「就是啊,就是啊,前面怎麼回事,還讓不讓我們畫了。」
「真當畫師是你們家的呀?你臉怎麼這麼大呢?」
……
閒言碎語源源不斷。
沈青枝紅著臉,一手牽著蕭木木,一手牽著冬葵,三人快速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到了空閒地,遠離了那些喧囂浮躁,沈青枝忙讓冬葵將畫拿出來。
冬葵點點頭,將那畫擺了出來。
打開瞬間,眾人皆是一驚。
「空白的?他什麼也沒畫?」冬葵不可置信。
沈青枝皺皺眉,纖長的手指落在那空白處,隱隱覺得有些不安,「被調包了?」
「他畫了的,我方才看見了墨!」蕭木木嘟囔道。
「真被人調包了?可是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是如何調包的?」
沈青枝揉了揉眉,嘆了口氣。
畫沒拿到就算了,現下她連那人名字都不知曉!
她的身世究竟是怎樣的呢?
她更覺得愈發玄乎了!
***
宜園不遠處偏僻的山莊。
屋裡頭坐了個戴面具的人,那人身材頎長,手中拿著幅畫,正徐徐看著。
看著看著竟是皺了皺眉,將那畫狠狠摔在了地上。
「不像!竟是完全不像她!」
他瘋狂地砸著屋子裡的名貴玉壺春瓶,甚至將那畫狠狠踩在了地上。
「給我找!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人找出來!」
他嘶吼著,憤怒地用腳踹著桌子,像只發狂的野獸。
那幅被踩爛的畫上,畫著一個容貌美麗的少女,眉眼彎彎,卻不太像沈青枝。
只見那畫的右下角寫著,「白如玉、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
落款名字是宋戈。
只是那戴面具的人,心中狂躁,竟一字也未看在眼裡。
下一瞬,那字被他用腳踩得稀爛。
第33章
這廂沈青枝得了幅空白畫,再去找那畫師時,已不見蹤影。
心中惴惴不安,總覺得暗處躲著一雙眼,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她。
陰森詭異。
像是隨時都能伸出一雙枯乾瘦削的手來抓住她。
大熱天的,莫名的,沈青枝凍得瑟瑟發抖。
她沒將那空白的畫扔掉,而是讓冬葵收了起來。
或許這畫卷裡面還藏著什麼秘密。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天衣無縫,是人,總會露出點蛛絲馬跡出來。
***
天氣炎熱,那帝皇人還未到,亭子裡的冰塊已擺了起來。
冬葵和白蘇帶著蕭木木買糖人去了,沈青枝尋了處亭子坐下。
天熱,這地還有蚊蟲叮咬,她拿出香球掛在腰間,不小心又將自製的香囊拿了出來。
頓時,一股子山茶花的香氣瀰漫開來,清甜乾淨,讓人如沐春風。
那石凳還未坐熱呢,李玉兒就帶著人走了過來,自打上次皇宮一別,沈青枝也許久未見到那姑娘。
「枝枝,你身上這衣裳可真好看,這香也好聞得緊!」
自打上次首輔大人英雄救美這事兒後,李玉兒總覺得這首輔大人對這位揚州來的庶女,十分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