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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0:39:30 作者: 幼禾
說罷就要去摘那鐲子。
下一秒,冬葵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掙脫開那些婆子的束縛,忙往沈青枝身邊爬去,她忙擋在自家小姐面前,瞪著那婆子,「你們這些惡毒老婦,竟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這才懷疑別人的好東西也是偷來的吧?」
「哦?那你和我說說這般昂貴的鐲子你家小姐哪裡來的?據我所知,揚州林府也只是書香門第,教書的能賺幾個銀子?」
那躺在椅上享受著簇擁的林氏,眼裡頭滿是不屑。
她多年前就將林府的底線摸清楚了,那不過是個沒權沒勢的書香門戶。
冬葵抿唇,眼裡滿是警惕,「何需像你這毒婦報備?」
林氏何曾受過這般屈辱,她可是正兒八經的伯爵府嫡女,生來榮華富貴,今兒個竟被一婢子指著鼻子罵毒婦,她咬了咬牙,一雙鳳眸里閃過一絲怒火,「嬤嬤,打!」
那嬤嬤肥胖的臉上肉晃了晃,拿起棍子就要往冬葵身上打,卻是被一旁的沈青枝緊緊抓住了棍子的末端。
/堤柳街首輔公館。
月光如水,微風拂面,江聿修踱步在院內,腳步緩慢,心思沉重。
大抵是喝了不少酒,頭昏沉沉不說,這心口處還「砰砰」跳個不停,高大挺拔的身影一頓,似乎想到什麼,他連忙換來下屬長風。
長風一身輕功徐徐自牆角處飛躍而下,落在了江聿修面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大人,有何吩咐?」
長風這人和白蘇性子恰恰相反,他沉默寡言,常年隱在暗處,皮膚異常白皙,毫無血色,清俊的臉上自左眼到耳根處有一道傷疤,竟是烈火的形狀,看上去略微猙獰。
「我這不必守著,你去沈府瞧瞧,若是四姑娘有危險,你自去告知沈如令。」
江聿修轉動手上的白玉扳指,心裡頭說不上來的煩躁,但今日和那姑娘商量好不再逾越,若他大半夜還去沈府,她定是要知道他暗中派人護著她了。
不然,今日她被沈青靈霸凌,他也不能那麼快就出現。
如今最好的法子,還是藉助沈如令之手。
長風應了一聲,轉身便消失在黑暗。
/月令園。
沈如令剛寬衣解帶,便聽見門外傳來一聲輕響,他蹙眉不悅,但還是過去開了門。
見到門口那人,他冰涼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漂亮的臉蛋,猙獰的烈火傷口,竟是那傳說中烈火死士的頭頭。
這烈火死士是大京隱秘在地下的騎兵。
無人知曉這幫死士在何處,但每當這群騎兵所到之處,皆是火光燭天,寸草不生。
他們懲惡揚善,斬貪官,除惡霸,為民除害,是以百姓們稱他們為焰火死士。
那刀劍一步步朝他緊逼,沈如令虛浮著腳步後退,堪堪扶著檀木椅子才站直身子。
長風如鬼魅一般行至他面前,拿刀夾在他脖間,額間的一縷長發遮住那道猙獰的傷口,漂亮狹長的鳳目里一片冰涼,「我家主子讓你去麋院救四姑娘,主子還說若是四姑娘今日有什麼閃失,拿你整個沈府抵債。」
冰涼的刀鋒架在脖間,仿若下一秒那鋒利的尖口就要刺穿他脖頸處的血脈,沈如令兩指夾住刀劍的尾端,兩眼清明,「你背後的主子是誰?」
「這不該是你該問的,今日我來此之事,若是有第二人知曉,這刀子可就不長眼了。」
聲音冰冷,仿若來自陰間。
沈如令何其聰慧,當即一個猜想隱隱在腦子裡呈現,但僅是片刻,他就虛浮了腳步。
***
沈如令當即隻身趕往麋院,荒廢了許久的院落,如今種滿花草,生機勃勃。
果然,這姑娘和她那娘一樣,對花草頗有興致。
許久未來這地,甫一靠近,那些埋藏在深處的記憶就涌了上來,他痛苦的握緊雙拳,眼眸通紅著走了進去。
腳步剛踏進院內,映入眼前的便是那纖弱嬌美的小女兒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握住婆子手上粗壯堅實的棍子,她雙目清冷,卻含著堅毅,一如當年她的母親。
心一顫,沈如令的怒氣已達到極致。
「大膽林氏!竟敢對府中女眷動用私刑!」
洪亮威嚴的聲音響起,那林氏嚇得從躺椅上「蹭」一下站了起來,顧盼之間,露出膽怯,她緊抓著一旁侍女的手腕,纖長的指甲融入那侍女的肉里,惹得那娘子淚眼盈盈。
「官人......」林氏臉色倏然一白,她在沈如令的眼中一直是賢良淑德的模樣,而此刻卻是陰森狠毒,特別是沈青枝那賤人,躺在地上,淚眼婆娑,我見猶憐的樣,更凸顯出她的陰辣狠毒。
沈如令卻是看都未看沈青枝一眼,冰冷的視線落在那林氏身上,嘆了口氣,「林氏,你可知今日出手傷靈兒的是誰?」
林氏搖頭,鳳眸里淚光閃閃,「官人,柔兒不知,靈兒什麼話也不肯和我說。」
沈如令冷哼聲,「愚昧婦人,那你找青枝作甚?人是那首輔踹傷的,你去找他啊?我可聽說那人可是猖狂到今日直接在殿上對聖上說,不想做就下台!他都敢這般對聖上說話,掐死一個沈青靈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他為何要留下青靈的性命?」
「為何?」林氏困惑。
「青枝與那小將軍大婚在即,鬧出人命來還得了?你切記不要再惹那丫頭,她背後是小將軍,小將軍背後是那隻手遮天,權傾朝野的首輔!」